他眼前一亮,渾濁的眼珠子裏閃過幾分滿意之色。
“不錯。”
太監點了點頭,轉過身,“跟雜家進宮吧。”
……
金碧輝煌的大殿上。
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,坐着一位明黃長袍,看起來約摸有三四十歲的男子。
底下,歌舞昇平,衣袖飄蕩,鳴鐘擊磬,樂聲悠揚。
“薄愛卿才能出衆,不虧是太傅口中讚不絕口之人。”
司空兌成熟的臉上泛着一抹慈祥的笑,笑眯眯的,話語裏聽着十分平易近人。
“王上過獎了。”
薄夜淵坐在右側最靠近司空兌的一端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,垂着眸,淡淡珉了口杯中上好的美酒。
“薄王爺此次成功收復了蠻夷,不知可否有什麼致勝的法寶?”
“是啊,薄王爺百戰百勝,據說這蠻夷已叨擾咱們邊界的幾個縣城良久。
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王爺收復了。”
坐在席子上的其他大臣在底下問道,話語裏帶着幾分笑意。
但其真正的含義,全都心知肚明,不言而喻。
一年前還是個無權無勢的小白,而如今,卻已成爲了權勢滔天的攝政王。
在皇城裏更是民望甚高,隱隱有超過當今王上。
雖無戰神的稱號,但卻堪比戰神這個形象更加的根深蒂固。
都說伴君如伴虎,歷代的君王最怕的就是功高蓋主。
而如今,朝廷分爲兩派,一派是以星舒爲首。
另一派,則是薄夜淵。
男人好看的桃花眸擡起,色淡如水的脣輕啓。
一襲金絲邊黑袍,帶着幾分睥睨天下的趨勢。
幾個字,讓那個提問的大臣喉嚨一哽。
面色難看的坐了回去,臉上感覺火辣辣的疼。
是個聰明人,都能聽出他此話的言下之意。
可卻又說的無懈可擊,讓人找不出任何紕漏的地方。
空氣中帶着幾絲沉默與寂靜。
其中一位王爺很有眼力見的起身,面對着司空兌,在底下作了個揖。
“王上,臣得知攝政王凱旋歸來,特意爲王上和薄王爺安排了節目來助興,不知王上……”
司空兌鬆了口氣,“準。”
話音剛落,那位王爺在空中打了個響指。
一排排身上裹着輕紗,身形苗條的女子從宮殿門口進入。
走在她們最後面的女子一襲淡色紗衣,精緻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層面紗。
眉目如嫵媚青山般絕美曼麗,女子身姿曼妙,層疊的輕薄紗裝下浮凸有致的身段。
即使在這麼多的侍女中,卻還是能夠讓人一眼就被吸引住目光,在無法移開。
薄夜淵珉酒的脣頓了頓,望着最後一排的女子,深邃的眸裏閃過幾分晦暗不明。
絲竹聲響起,舞蹈開始。
女子一襲紅紗臨風而飄,三千青絲傾瀉而下。
還在迷醉她嫣然笑靨的那一剎,衣袂已經隨她曼妙的身姿翩翾。
彷彿一個禍亂天下的妖姬,足尖輕輕一點,足上的金鈴隨之泠泠作響,發出了清脆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