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下意識吞了口唾沫,眼睛直勾勾的對着水果刀的轉動而轉動。
總感覺下一秒它就會從這個男人的手上脫離開來。
“他們啊——”
薄夜淵坐在沙發上,涼薄的話語從脣裏溢出。
骨節分明的手一頓,咻的擡起眼瞼。
目光一凌,“肉都已經被野狗叼走了。”
水果刀的刀刃閃爍着寒光,直直的射向了那個十字架的方向。
絲毫不帶任何的拖泥帶水。
轉眼的時間,那把刀便釘在了男子的頭頂上方,與頭皮緊緊的貼在了一起。
十字架上的男子臉色從沒有像此時這樣子慘白。
就差一點點,真的就差一點點……
就射進了大腦。
他雙腿打着顫,一股尿意很快憋不住的從衣服裏流出,帶着股難聞的味。
長這麼,第一次被…被嚇尿了……
“這裏還有一箱的飛刀,你說——要是一個不準,我可把握不好會射在哪裏,頭、眼睛、還是……”
涼薄的脣勾起了一抹危險而又瘋狂的弧度。
此時的薄夜淵,絲毫不見平時那股冷靜而又自持的模樣,漆黑的眸子被眼底的猩紅佔據,滿是邪肆。
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撒旦,恐怖而又致命,卻令人異常的移不開目光。
—
似是已經察覺到了對方未盡的話語,男子整個人不停的哆嗦着。
“再給你一次機會,你的代號。”
薄夜淵垂着眸,修長的手指帶着白色的手套,禁慾而又邪魅。
他細心的擦拭着小刀,一字一句的商量着,“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,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。
省的在這手皮肉之苦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,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“3——”
“2——”
“1……”
“求求你,求求你直接殺了我吧。”
男子徹底放棄的哭喊着,心底最後一道堆砌而成的防線被薄夜淵輕而易舉的擊潰。
“不說?也可以。”
薄夜淵輕笑了聲,但在男子耳裏,卻成了死神來臨的前兆。
“薄一,把鞭子給我,這次我親自來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眼看着那個拿着鞭子的黑衣執行人真的就要把手上的鞭子給對方。
十字架上的男子眼睛裏閃過幾分驚恐,“等等,我說,我說。”
他是真的怕了這條鞭子,抽人的時候是真的往死裏抽,上面還有倒鉤,會把肉往裏勾出來。
那種活生生的痛苦,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再這種日以繼夜的折磨下扛過去。
他不怕死,但卻怕那種連死都是奢望的感覺。
他更怕……那個男人。
他認命的閉上了眼睛,“代號4,像我們這種小嘍囉都是以數字當做代號的。
只有那些接觸核心的人,纔不同。”
“那些接觸核心人員的代號叫什麼?”
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男子瘋狂的搖着頭,生怕對方不信他。
薄夜淵眸子深了深,“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?”
他眼神空洞,不停的在口中楠楠着,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