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養母還挺在乎她的。
蘇瑾在感動的同時,也不免地有些難過。
她替秦玥如難過。
她這一輩子,就她這麼一個女兒。
雖然她不是親生的,但她視她爲己出。
對她非常非常地好。
秦玥如和蘇誠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長大。
他們還沒享到她的福,她就撒手人寰了。
這讓他們如何接受啊?
她死都死了。
她死了!卻還不能讓養母省心!!
這讓蘇瑾又多了一絲愧疚之情。
她覺得上一世的自己,太對不起養母了。
如果這一世有機會的話,她還要做他們的女兒,這一世,她一定要好好地孝敬他們。
不讓他們再受委屈。
想完了秦玥如,蘇瑾又想到了陸景琛。
想到他提起那羣人時的仇恨的表情。
她就替他們捏了一把汗。
她倒不是心疼那羣人。
她是怕陸景琛在盛怒之下,殺了他們。
他自己也是這樣說的。
他說他想把他們丟進絞肉機裏絞碎。
絞碎的肉,丟出去喂狗。
喂狗啊!
想想就讓人脊背發涼!!
“我問你話呢?你睡了嗎?!”
半天沒有收到陸景琛的回信,蘇瑾忍不住又發了一條,然後,她給他打去了電話……
“夏小姐!還沒睡覺嗎?!”
電話剛接通,陸景琛就關切地問。
“早點兒睡吧!熬夜對女人的皮膚不好!!”
“你那麼漂亮的臉蛋,更要注重保養呢。”
陸景琛突然的曖昧,讓蘇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緩了緩,她纔沒好氣地埋怨道——
“讓我好好睡覺,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。”
“你打算如何懲罰那羣人?!”
翻相冊的手頓住。
陸景琛柔和的目光,在聽到蘇瑾的提問後變得刺骨而凌厲,他幽暗深邃的眸子中,似是有烈火在燃燒:“如何懲罰他們?呵呵……”
陸景琛冷笑。
他的嘴角,勾勒出一抹殘忍的弧度。
清冷皎潔的月色下。
他的周身彷彿散發着森森冷冷的寒光。
讓人毛骨悚然。
他沉聲道:
“我不會輕饒了他們。”
“我會讓他們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“我會讓他們知道,欺負蘇蘇是什麼下場。”
“我要讓他們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。”
咬牙切齒的低沉嗓音,聽得人汗毛直立。
就連隔着無線電波的蘇瑾,也彷彿感受到了那股子咄咄逼人的寒氣,抿了抿脣,她鄭重其事地提醒道:“陸景琛!我不管你怎麼折磨他們!!我只希望你,不要去做違法……”
嘟嘟嘟……
蘇瑾話未說完,陸景琛就掛斷了電話。
聽着那煩人的忙音。
她不悅地蹙起了眉頭。
陸景琛那個混蛋!
不知道他在急什麼?!
陸家別墅二樓,蘇瑾曾經的房間裏。
坐在地毯上,陸景琛一張張地翻閱着相冊簿,那裏面的照片,大多數都是蘇瑾結婚之前拍的,只有一小部分是婚後拍的,這些照片都是蘇瑾的珍藏,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。
相冊薄的最後幾頁,都是他的照片。
有他在工作的,也有他在做飯的……
每一張照片,都有它獨特的風格。
多麼細緻入微的女人啊!
陸景琛嘆氣!!
他的胸口,此刻如針扎一樣的疼得厲害。
死死揪着家居服的領子,他粗重地喘息。
陸景琛的腦海中,已經想好了對付那羣人的方法——夏茉說不讓他做違法的事,呵……
不可能!
他們欠他兩條命,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八點半,陸景琛準時地出現在了總裁辦公室裏,一宿沒睡,他的臉色看起來非常差,但他的精神,卻是好得離譜……
陸景琛很高興,因爲李楠帶來了好消息。
“李助理!來我辦公室一趟!!”
陸景琛剛坐到電腦前,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叫來了李楠,不等他開口說話,他便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資料夾:“信息都齊全吧?”
“會不會有漏網之魚?”
陸景琛邊翻看信息本邊問。
站在辦公桌後面的李楠,恭敬地回答道:
“不會漏!我已經找程護士確認過了!!”
程然,當年的中間人。
當年就是她偷偷地打電話叫來了秦玥如。
“程護士說,就是這三個人欺負的陸太太。”
“這三個人曾經是瘋人院的工作人員!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辭職了?!不過我已經查到他們現在的工作單位了,他們三個在不同的單位上班,但三人的單位離得不遠,找得話很快就可以找到,所以陸總,您打算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先去給我拿一條毛毯過來。”
合上資料夾,陸景琛說。
李楠愣了下,瞭然道:
“好!我知道了!!”
去休息室拿來了陸景琛的專屬毛毯。
李楠將毛毯放在沙發的一角。
走到沙發旁坐下。
陸景琛邊脫鞋邊吩咐道:
“我睡一會兒,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叫我。”
“好的陸總!我知道了!!”
“還有,把那三個人抓過來。”
“今天晚上,我要找他們算總賬。”
“是!陸總!!我這就去安排!!!”
“嗯。”
……
廢棄的老舊倉庫中,三個被束着手腳的中年男人狼狽地趴在地上,他們的嘴裏,都塞着陸景琛親自踩過的白色毛巾,瞪着驚恐地雙眼,他們疑惑地看着面前這個冷若冰雕的富家大少,大顆大顆的汗水,沿着他們的鬢角滑落,周圍的氣壓,更是低得讓人窒息。
坐在名貴的老闆椅上,陸景琛悠閒地翹着二郎腿,單手托腮,他用着看螻蟻一樣的眼神看着他們,他的另一隻手裏,還拿着一根長長的木棍,好看的薄脣一揚,他沉聲命令道:“你們給我狠狠地打!往死裏打!!”
話落,他將手中的木棍扔給了就近的一個保鏢:“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!別客氣!!”
“打死了不需要你負責。”
“收到!”
那保鏢點頭。
隨即,他緊了緊握着木棍的右手。
然後,他重重的一棍子打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背上,一棍子下去,他疼得皺緊了眉頭。
但因爲嘴裏塞着毛巾,所以他只能發出痛苦的嗯嗯聲,看着他想叫卻又叫不出來的憋屈模樣。陸景琛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……
真好!真解氣!!
轉頭看着另外兩個保鏢,陸景琛訓斥道:
“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啊?給我打啊!!”
“是!陸總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