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7章 有事兒也應該是別人有事兒
    摔下去那人哎呦一聲叫了起來。

    旁邊的大伯母見狀眼珠子都氣紅了,一挽袖子就衝了過來。

    “小賤人還敢還手?!看我怎麼收拾你!”

    蘇沅擰着眉將想要過來幫忙的林傳讀夫婦推到了一邊。

    在大伯母衝過來的瞬間。

    毫無徵兆的一個下腰避開了大伯母的手。

    一手撐着地穩住平衡,腳尖繃直往大伯母的腳踝上狠狠踢了一下。

    大伯母喫痛呦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。

    蘇沅撐地而起。

    抓住了大伯母在空中揮舞的胳膊反向狠狠一擰。

    在一聲喫痛的怒吼中凌空就甩出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。

    氣勢洶洶的大伯母平摔倒地。

    臉朝下,哼唧着徹底沒了脾氣。

    小姑子和大伯母和蘇沅的動手過程不過眨眼。

    結果那兩人就被摔到地上爬不起來了!

    老太太一看這情形氣得渾身哆嗦。

    指着同樣一臉震驚,卻不忘擋在蘇沅前頭的林傳讀就吼。

    “老二你趕緊給我讓開!這賤人偷了家裏的東西,還敢跟長輩動手,今兒我非得弄死她不可!”

    蘇沅不耐煩的看了正嚷嚷得起勁兒的老太太,冷冷的打斷了她。

    “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偷的?你有證據嗎?證人何在?贓物何在?什麼都沒有,你憑什麼這麼污衊我?”

    老太太大概沒想到她會頂嘴,明顯噎了一下。

    蘇沅輕描淡寫的揉了揉剛剛打了兩個人的手腕。

    乘勝追擊。

    淡淡地說:“妄你們還自稱是讀書的體面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官府給人定罪論刑還要講究個證據過程,怎麼到了你們這兒,事實真相全憑着一張紅口白牙?”

    看老太太紫漲着一張臉說不出話。

    蘇沅冷笑,臉上的譏諷濃郁得刺眼。

    “這就是所謂的讀書人家的作風?我今兒還真是開了眼界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張嘴說是我偷的,我還能說是你監守自盜污衊我呢,這話你又作何解釋?”

    蘇沅上輩子十八歲進律所實習,隨後轉戰多個知名律師事務所。

    憑着一張殺人不見血的毒嘴當庭說哭過對方辯護律師。

    面對眼前這羣徒有潑力毫無智商的對手,碾壓起來毫無壓力。

    看老太太憋得跟生吞了雞蛋似的沒了話。

    蘇沅呵了一聲,似笑非笑:“三言兩語就要給我定罪搜身,誰給你的這樣的權利?”

    “你是在村裏有一官半職,還是在朝廷領身穿孔雀朝服領着俸祿能上達天聽?”

    “若是什麼都沒有,那不好意思,我不可能配合讓你搜身。”

    “相反,若你強行要對我動手,我只能被迫還手了,打着誰傷着誰,那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,各人自傷自負,又或者……”

    蘇沅刻意停頓了一下,欣賞着眼前這些人想怒又不敢怒的扭曲神情,冷冷地說:“或者既然各執一詞,難以裁斷是非,不如就去請村長找里正來做裁決。”

    “如若還不行,那就只能去縣衙找縣太爺做主判個公道是非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這府衙大堂上的驚堂木拍得,縣衙門口的申冤鼓打得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縣太爺跟前我自然有我的說法,諸位覺得如何?”

    在家裏鬧,再如何那是家醜,關上門自然無人知曉。

    可若是鬧到了村長縣衙公堂之上,那就是家醜外揚了。

    林家出了兩個讀書人自持臉面清貴。

    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和外人的看法評論,最怕的就是丟人現眼。

    蘇沅敢這麼說,就是篤定不會有人同意。

    她孑然一身哪兒都敢去,可林家的人不敢。

    不管今兒這出丟了米,是這些人自導自演弄出來的想借機將自己趕出去的鬧劇。

    還是真的當中出了賊,林家沒有一個人,敢接自己這樣的話。

    他們賭不起。

    更何況,講道理之前她先動了手。

    這些人發現人多並不能在她這兒佔便宜。

    此時再聽了這樣的話,自然顧忌更深。

    蘇沅三言兩語將場面鎮住,神色平淡的站在林傳讀夫婦的旁邊,明擺着就是要把這事兒鬧大了。

    從頭到尾只開過一次口的林老爺子面色陰沉的打量着蘇沅,沉聲說:“這是家醜,不可外揚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報官了。

    林傳讀心急的想說什麼。

    蘇沅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胳膊,淡淡地說:“家醜?老爺子您說岔了,林家門庭清貴,我一個外人哪兒敢高攀?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懷疑我,那我百口莫辯,自然就只能尋求官府的幫助了,想來縣太爺能穿上那身官服自然能明辨是非,屆時自然會還我一個清白,也能給諸位一個說法。”

    蘇沅看見林傳讀身上的傷就氣得咬牙,開口時沒一點兒客氣的意思。

    雖沒一句帶着髒字,卻沒一個字不戳人的心窩子。

    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,從未見過像蘇沅這般口齒尖銳的。

    當即就氣得鬍子上翹,沒接蘇沅挑釁的話,狠狠的怒視着林傳讀夫婦。

    “老二!這般武逆長輩牙尖嘴利的貨色,就是你說的好人家的姑娘?!”

    不等林傳讀說話。

    蘇沅就皺眉說:“老爺子,你可別忘了,我現在可是待罪之身,身上還扣着一個偷竊的屎盆子呢,跟好人家的姑娘可半點沾不上干係。”

    “您這般避重就輕,是想包庇什麼人嗎?”

    最後一句話,蘇沅說得輕飄飄的。

    一字一句卻化作了無形的重錘,狠狠的砸到了在場衆人的胸口。

    老爺子生平從未被人如此頂撞過,氣得臉發青。

    指着蘇沅的手指頭哆哆嗦嗦的跟抽風似的來回顫抖。

    蘇沅不爲所動一臉冷漠。

    餘光瞥見地上趴着的兩人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。

    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我這人脾氣不太好,動起手來也沒個顧忌,剛剛多有得罪,還望二位見諒。”

    被摔了一通的大伯母和小姑兩人疼得臉色發紫。

    再不想見諒又能怎麼着?

    打不過就是打不過!

    林慧娘性情軟弱,之前爲了救兒子的命,護着蘇沅能以命要挾已經是這輩子幹得最出格的事兒了。

    這會兒見蘇沅動手了不說還佔了上風,現在都還一臉狀況外的茫然。

    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兒。

    不過就算是這樣,她還是本能的拉着蘇沅的手,試圖用自己單薄的身體護着蘇沅。

    蘇沅見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心想這便宜公婆對自己當真也是沒話說了。

    越是這樣,她就越不能讓他們平白受欺負!

    蘇沅輕輕的拍了拍林慧孃的手,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林慧娘。

    不料林慧娘卻誤會了。

    明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,卻還是咬牙說:“沅沅別怕,沒事兒的,沒事兒的……”

    蘇沅垂眸笑了一下,心情不錯的點頭。

    “您說的對,咱們當然是沒事兒的,就算有事兒,那也應該是別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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