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118章 強行吹捧最致命
    林明晰震驚過度之下以至於劈了嗓,話音落地耳邊迴響不絕,仔細琢磨還帶着點兒不爲人知的顫抖。

    像驚着。

    又像是怕極了。

    十分耐人尋味。

    尾隨而來聽房角看熱鬧的石溪等人身軀猛顫,於黑暗中對視一眼,發現同夥的表情都很是微妙。

    沈書一言難盡的嘖了一聲,小聲嘀咕:“沒看出來,明晰兄在家竟這般沒有地位。”

    豈止是沒地位?

    換言之就等同於卑微。

    莫子嵐意味深長的嗯了嗯,語調戲謔。

    “是沒看出來。”

    唯一一個見過蘇沅動手的石溪深有同感的不住點頭,捂着嘴小聲將自己見過的一幕叭叭了出來,末了還一臉複雜的搖頭。

    “之前不知道陳哲那個混賬玩意兒的時候,我還一度懷疑,師兄的腿是嫂子打折的。”

    畢竟以蘇沅的武力值來看,要真是動了手。

    十個八個林明晰都不見得能禁得起一下。

    太嚇人了……

    幾人在門外竊竊私語,屋子裏兩人不知湊頭說了什麼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,緊閉的大門唰的一下就從裏邊拉開。

    屋內外幾人毫無徵兆的大眼對小眼,場面一度非常尷尬。

    林明晰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幾人,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舍友們能幹出聽牆角這種事兒。

    蘇沅對此倒是接受良好。

    她利索的挽了挽過長的裙襬,沉聲道:“諸位出來賞月?”

    老實人石溪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頭頂黑壓壓看不見半絲月光的黑天,心虛的跟着兩個師兄點頭。

    裝的就跟真的似的。

    蘇沅也不在意被糊弄,利索的將過長的裙襬往身後拉了拉,簡明扼要。

    “在這兒空賞有什麼勁兒?不如進屋說點兒有意思的?”

    這話聽起來有些莫名。

    甚至有些唐突。

    卻又帶着難掩的引誘之意。

    最愛湊熱鬧的沈書心動了,禁不住擡頭偷瞄林明晰的臉色。

    林明晰鐵青着臉說不出話,沈書大着膽子詢問:“我們也可以聽嗎?”

    蘇沅冷笑。

    “當然,諸位都是知情人士,當然能聽。”

    別說是聽了,接下來的事兒,她還要這些人搭把手呢。

    蠢蠢欲動的幾人對視一眼,努力無視了林明晰想殺人的目光跟着蘇沅動了。

    只是這屋子是蘇沅暫住的。

    他們幾個大男人公然進出,到底是不妥當。

    最後最後摺合了一下,將談話的位置放在了院子裏。

    夜黑風高既隱蔽無人竊聽,又光明正大的坦坦蕩蕩。

    蘇沅先前在屋子裏已經逼着林明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可再聽旁人提起是怎麼回事兒,還是被氣得咬牙。

    讀書人,愛詩詞愛書畫。

    林明晰作爲各種翹楚,自然不能落於人後。

    他從開始提筆作詩起,就將寫過的詩詞收集到了一本冊子裏。

    既是作紀念,也會時不時的往回翻看略作修改。

    這冊子本來放得好好的,也沒人知道里邊究竟寫了些什麼。

    可壞就壞在,這冊子不知什麼時候就丟了。

    意識到冊子丟了的時候,林明晰也沒在意。

    本來嘛,那些個詩詞雖被抄錄到了冊子上,可也是出自林明晰的腦子。

    他能寫出來第一遍,就能寫出來第二遍。

    丟了找不着就罷了。

    林明晰也沒過多糾結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林明晰慢慢的把這事兒忘了,卻在前幾日詩會上發現了自己往日的詩作。

    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分毫未改。

    完全就是他的作品。

    最後卻署上了旁人的大名!

    第一時間意識到蹊蹺的是沈書。

    他們同門數載,多少詩詞文章都是彼此鑑賞過的。

    恰巧那日在詩會上出了風頭的,就正是沈書與林明晰探討過的。

    沈書急得紅了眼去找林明晰,林明晰見了詩作上的署名,當即臉也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若這竊詩盜名的是旁人就罷。

    可那人竟是林明成!

    與他正兒八經同出一家,親親的堂哥!

    林明晰忍不住去找了林明成,林明成對林明晰說的話卻是矢口否認。

    兩人一開始還是小聲爭辯。

    可林明成見關注的人多了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污衊林明晰誹謗。

    林明晰氣得不行,混亂中被人推搡了一下,就被人認定是率先動了手。

    混亂中叫嚷不斷,林明晰一咬牙,索性就裝作自己受傷了的樣子撤了回來。

    想着從長計議。

    然後蘇沅就來了。

    蘇沅越聽越是來氣,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林明晰一眼,沒好氣道:“我說你什麼好?自己寫的詩詞還能讓人拿了去當作自己的擺弄,你怎麼不把自己的腦瓜子扔地上,讓人撿了去替你考狀元?!”

    這事兒說起來也有林明晰的不仔細。

    林明晰氣弱的冷着臉不吭聲。

    沈書忍不住小聲道:“嫂子,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林明晰,誰知道那廝這般不知羞恥,竟敢拿旁人詩作自稱爲己呢?”

    石溪也跟着點頭,不住解釋。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主要是那廝太不知羞恥,師兄他……”

    蘇沅心頭火起聽不下去,煩躁的嘖了一聲打斷了石溪底氣不足的解釋,白生生的指尖直接戳上了林明晰的腦門。

    “本來就是你佔理的事兒,你怕什麼?剛剛那張小嘴叨叨叨數落我的時候不是可來勁兒了嗎?你這時候怎麼沒話了?”

    “林明成你怕什麼?這種臭不要臉的,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?你跟驢講道理能講通啊?”

    “你直接擼袖子上去幹他啊!”

    “往死裏幹!打死了管燒管送葬上山管埋!”

    蘇沅這番話匪氣太重,就像是馬上能把人弄死似的。

    林明晰一臉寵辱不驚的淡然。

    顯然是見慣了。

    猜到了。

    毫不意外。

    旁邊還想着解釋幾句的人,聞言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兒說不出的多餘。

    蘇沅這護犢子的勁兒,就算有人今日要捱打,那也應該輪不到林明晰。

    衆人悻悻不語,死一樣的尷尬之下,林明晰語氣說不出的悲憤。

    “你說得倒是輕巧,可你當是個人就有你那種拳打壯漢腳踢悍匪的本事?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有那你能耐,我哪兒用得着跟他廢話?我上去就是咔咔兩個大嘴巴子給他抽得說不出話。”

    林明晰殺氣騰騰的停頓了一下,苦着臉道:“可我不是沒那麼大本事嗎?你厲害也不能理所當然的覺得我也厲害啊!”

    蘇沅滿肚子怒氣被林明晰這段意想不到的話掐了尖,毫無徵兆的就啞了火。

    她難以置信的盯着林明晰,有些啞然。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”

    林明晰悲憤得理直氣壯。

    “我說你厲害,我沒你厲害!聽清了嗎?”

    蘇沅吶吶點頭。

    “聽清了聽清了……”

    旁觀三人組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沒臉看的表情,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臉。

    想當年林明晰也是一個正直,剛正不阿,鐵骨錚錚斷了腿也不認慫的真男人。

    現如今娶了媳婦兒,居然連這種明貶暗吹捧的話都說得如此順暢了。

    可見男人過早成婚,還有個過分強悍的媳婦兒,當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啊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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