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254章 紈絝子
    浣紗城樂府,先前還貴氣凌人的小公子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來福見了,忍着笑說:“公子爺這是怎麼了?”

    被迫角色扮演的蘇沅聞言微微擡下巴翻了個冷酷的白眼,有氣無力地說:“小哥是在嘲諷我嗎?”

    蘇沅知道南歌離的計劃很龐大,也很複雜。

    但是蘇沅沒想到,這個計劃竟能複雜到這種程度。

    想到自己一時衝動主動當了受害人,蘇沅就很是有種想把自己掐死的衝動。

    她默默的在心裏嫌棄了自己一番,然後才說:“咱們這麼進城,真能引起包正弘的注意?”

    浣紗城中每日進進出出來來回回的人不知多少。

    他們今日進城雖是鬧出了些聲響。

    可不見得就真是排場最大的。

    蘇沅想着南歌離的安排有些頭大,忍不住說:“萬一那人不來怎麼辦?”

    來福明面上是蘇沅的小廝,實際上卻是南歌離培養多年的心腹。

    而且一直在外走動,從未回過盛京。

    所以這次才被派來根跟着蘇沅。

    他聽見蘇沅的話,笑着說:“公子爺放心就是,那姓包的此時正是爲了銀錢發愁的時候,得知有您這麼位出手闊綽的進了城,還是樂府上的公子,無論如何,都是會親自前來拜訪的。”

    蘇沅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,最終騎虎難下,只能選擇默默相信。

    來福又說:“您進城這幾日,別的都不急,先想法子將這些銀子花了纔是正經。”

    “銀子花到位了,那人自然就嗅着味兒來了。”

    蘇沅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厚厚的一疊銀票,瞬間無語至極。

    她之前以爲南家父女陷入困境想去救人的時候,腦子裏邊想的到底是什麼?

    這人壓根就不需要自己去救好嗎?

    吐槽歸吐槽,花錢蘇沅還是積極的。

    不等收拾好,到了傍晚剛喫過晚飯,蘇沅就帶着來福和兩個隨從出了門。

    目標極其明確。

    先去最大的賭坊。

    然後去最大的花樓。

    總之就是一句話,哪兒消費高往哪兒去。

    公子爺不差錢。

   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。

    蘇沅帶着人在賭坊大賭特賭。

    在花樓一擲千金只爲博美人一笑。

    甚至還直接將一個戲班子請到了府中,包場了專門給她一個人唱。

    浣紗城中豪富不少。

    可能像她這般出手闊綽的,卻是少數。

    蘇沅進城不過五日,城中茶樓酒肆,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樂府住了個豪橫的公子爺。

    據說是盛京城來的貴家公子,最喜玩樂戲子。

    包正弘聽着底下人的彙報,面色陰沉的摁住了眉心。

    “真是盛京樂家的小公子?”

    那人點頭,媚笑着說:“回老爺的話,正是呢。”

    包正弘面露譏諷的哼了一聲,冷笑道:“盛京樂家,那是何等勢大的人家,他家中小公子,爲何會出現在此?你莫不是沒弄清楚就急着來報?!”

    回話的人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,擦着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說:“老爺有所不知,此人的確是出自盛京樂家,只是這人的出身算不得多光彩,乃是樂家大老爺的外室子,早些年始終不被樂家承認,是到了十歲,才被樂家老太太做主接了回去。”

    見包正弘不說話,那人索性就大着膽子說:“此人不雖是出身不好,可最能得樂家老太太歡心,在樂家也很是受寵,出入排場甚至不比嫡出的公子爺弱,入樂家不足五年,在盛京城中卻得了個混不吝的名號,慣來是個惹事生非的主兒,嬌貴得很。”

    包正弘面露狐疑,沉聲問:“既是如此嬌貴,那爲何孤身到了這裏?”

    那人苦笑了一下,低着頭說:“這老爺就有所不知了,這位公子爺不久前在京中醉酒,與左相家的公子爭一個花魁時起了口角衝突,最後一怒之下,帶着人將左相家的公子打斷了腿。”

    “這事兒在盛京鬧的風波不小,饒是樂家老太太對上盛怒之下的左相也難以獨善其身將其保全。”

    “無奈之下,樂家老太太索性就做主將他送了出來,想着讓他先出京避一避風頭,等這事兒過去了,再另行打算。”

    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,包正弘沒揪着這個不放,沉吟片刻後才說:“這位小公子年不過十五,怎地還與人爭上花魁了?”

    那人嘿嘿一笑,語氣不太正經。

    “盛京城中的公子哥們,別說是十五了,就是十二三,包粉頭玩兒戲子的也不在少數,這位公子爺算不得出格。”

    “您不知道,那位小公子到浣紗城時日不久,可城內有名的角兒都被他光顧過了一遍,真真是個愛胡鬧的主兒。”

    包正弘閉上眼緩緩呼出一口氣,幽幽道:“愛胡鬧纔好呢,就怕他不鬧。”

    他擺手示意那人下去。

    等那人走了,他又叫來了自己的管家。

    “你去給樂府的門房遞上一封拜帖,就說我擇日前去探訪,準備幾分厚重些的禮,另外將迎香閣中的牡丹和芍藥叫上,吩咐她們精心準備着些,過些日子有貴人接待,不可大意。“

    管家聞言露出了遲疑的神色,見四下無人,不太確定的低聲說:“樂家的確是了不得的人物,可這位不過是一個外室子,旁的不論,光是這紈絝德行,日後也不可能有機會繼承家中基業,這樣的一個人,老爺何苦去染這身腥臭?”

    一個惹事生非的外室子,想來也知道,與家中嫡系關係不睦。

    包正弘來日是想在盛京城中紮根的。

    若是這時候與這外室子扯上了干係,那日後包正弘在面對樂家其餘人時候,豈不是就先落了一步底氣?

    管家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
    包正弘聽了卻只是苦笑。

    他說:“你以爲,我願意跟這樣的人扯上干係?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實在是沒法子了,我怎會前去捧一個外室子的臭腳?”

    包正弘煩躁的摁了摁眉心,冷冷道:“京中一直來信催着要銀子,可這銀子又不是能自己從天上掉下來,我上哪兒去找那麼多銀子?”

    他倒是有心,只可惜是無力。

    浣紗城能挖出來的銀兩他都費心挖了。

    哪怕是死人骨頭裏的一滴油,他也苦心積慮的壓榨了。

    可不管是林子裏的那羣人,還是京中那個填不滿的無底洞,每日所消耗的銀兩豈止是這個數?

    包正弘強行壓下心頭煩躁,冷聲說:“這麼個不成器的,想來也沒什麼過人的腦子,暫時先將人哄過來,不管用什麼由頭,只要能讓他出銀子就行,至於別的,等來日大事功成,再另行計較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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