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374章 我只是個可憐人罷了
    平心而論。

    蘇沅跟葉清河好歹也有過一同擺攤的情誼。

    縱然是現在情分沒了。

    她也並不是很想說葉清河的壞話。

    但問題是葉清河在某些事兒上辦得實在噁心。

    林明晰心裏對他的厭惡絕對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兒。

    知道林明晰來了,葉清河避着些,也算是全了他和林明晰過往的交情。

    可這人偏生要跑去林明晰的眼前招惡。

    這不是逼着人張嘴將隔夜的剩飯嚥下去,存心噁心人是什麼?

    蘇沅面色不善地將紙團撕成了碎末,咬牙道:“葉清河這人,看似清心寡慾,實際上目的性極強,做什麼事兒,或許看似巧合,實際上都有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現在是跟着閆修的,他去找林明晰,除了私慾很有可能與閆修的示意相關,讓人接着盯着他,我就不信了,他還能玩兒出朵花來!”

    來福沉聲應是。

    蘇沅煩躁的掰手指頭。

    等稍微冷靜下來些,纔想起問店鋪選址的事兒。

    蘇沅到了盛京城後,除了關注林明晰,其餘時候也沒閒着。

    她前後看上了幾個合適的地方。

    具體交涉之事交給了來福去打點。

    來福聞言來了精神,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,細細地跟她說起了細節上的事兒。

    兩人就選址一事聊了許久。

    蘇沅最終敲定了一個位置,由來福去處理。

    過了兩日,店鋪選址定了下來。

    接下來就是裝點入貨。

    在科舉之前,蘇沅萬事不願出頭。

    所以畫舫上被迫滯留的姑娘們,被蘇沅悄無聲息地送了回去。

    店鋪的事兒也是在暗中進行。

    盛京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。

    有一家曾賣珠玉釵環的店關上了門,門板後每日都能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響。

    有人進出,卻無人知曉裏頭在忙活什麼。

    在無數人的翹首以盼中,終於到了要考試的前一日。

    蘇沅心裏是很想去找林明晰的。

    畢竟來之前冬青都說了,她求來的符,要親手交給林明晰才能作數。

    但她心裏也很清楚,林明晰此時看似形單影隻。

    背地裏不知被幾波人盯着去向。

    自己貿然露面,說不定就會給林明晰添亂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最禁不起的就是生出亂子。

    蘇沅掙扎許久,終於是按耐住了去找林明晰的念頭。

    找了個人,將一路小心護着來的符裝到了一個醜兮兮的荷包裏,給提前到了慶福客棧住下的林明晰送了過去。

    東西送到的時候,林明晰並不在客棧。

    只能是將東西留在了客棧老闆手中,讓他轉交。

    這本沒什麼。

    誰也沒想到,這一個不起眼的荷包,險些成了最大的禍亂。

    葉清河聽着來人的彙報,身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些許,定定道:“你是說,有人給林明晰送了東西?”

    “是,看樣子像是一個荷包,裏邊裝了什麼無人可知。”

    “但送來那人,特意叮囑一定要轉交到林明晰手裏,咱們的人有心想多打聽幾句,又怕露了痕跡,故而沒敢多問。”

    葉清河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,冷冷道:“知道這個就足夠了。”

    冬青跟蘇沅說的求符送考,並非是她的隨意杜撰。

    盛京城中確有此習俗。

    冬青知道。

    葉清河自然也知道。

    林家夫婦遠在故地,不可能將東西送至此處。

    能在這種時候給林明晰送荷包的,除了蘇沅還能有誰?

    葉清河合上手裏的書,起身道:“繼續盯着慶福客棧,我出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葉清河去了閆修府上。

    閆修聽完他的話,面露無奈微微搖頭。

    “林明晰既不願受我的好意,人各有志也算是情有可原,何至如此?”

    “罷了,何苦過分爲難他?”

    閆修說得寬宏。

    似真的不在意。

    葉清河聞言卻面露不忿。

    他低聲道:“您大人大量,不願與他計較就罷了。”

    “下官卻聽不得半點對您的不敬之言,他仗着幾分微末本事這般蔑視,給他個教訓,也是應當的。”

    閆修靜默不語。

    葉清河咬了咬牙。

    “再者說,林明晰與咱們不睦,又曾得聖上稱讚,若是真讓他如願入了官場,來日只怕也是個跟咱們作對的主兒,與其等到日後生亂,何不趁着現在,將他徹底扼殺在微末之境?”

    閆修用茶杯蓋子撥了撥杯中茶葉,輕笑道:“你就這般見不得林明晰?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記得不錯,你與他曾是好友,何故如此?”

    葉清河尷尬地頓了頓,神色雖不自然,口吻卻很是坦蕩。

    “不瞞您慧眼,下官的確是與林明晰不睦,自然是不希望他好的。”

    閆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,片刻後才輕聲而笑。

    “是因爲那個什麼蘇沅?”

    葉清河如今的一切都是依託於閆修所得。

    爲獲閆修信任。

    他做什麼都不會迴避閆修的耳目。

    甚至會主動表露。

    故而他在意什麼,想要什麼。

    閆修都知道。

    蘇沅的存在,他也知道。

    只是閆修在這時候提起蘇沅。

    似是無心。

    又像是某種提醒。

    葉清河心底一凜,眉眼間卻適時地浮現出幾分囧然。

    他遲疑一瞬才艱難點頭,心虛道:“是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閆修像是覺得他這個回答很是有趣。

    笑了一會兒才說:“我雖無意爲難,不過你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左右林明晰心思不在咱們身上,你若是想做什麼,去做便是,只是有一點你記住了,手腳乾淨些,別想抓美人心不得,偷雞不成蝕把米,最後反而是招致美人記恨。”

    葉清河喜出望外地點頭說是。

    閆修面露倦色,擺手示意他離去。

    等葉清河走遠了,一直安靜無聲的隔間裏走出來了一個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。

    男子對着閆修恭敬行禮,皺眉道:“岳父,此人心思只怕沒表面那般單純,您讓他如此行事,萬一被人察覺,只怕是不妙。”

    閆修不以爲意地笑了笑,慢悠悠道:“他心思純不純,與我何干?”

    “對林明晰之妻有心的是他,想借此對蘇沅下手,借而影響林明晰應試的也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從私心到公理,全是他一人所爲,縱是被人察覺,又能與我有什麼干係呢?”

    “從頭到尾,我只是一個想對林明晰示好,卻被他再三拒絕的可憐人罷了。”

    黑衣男子眉宇間凝色依舊不減。

    閆修見了只覺好笑。

    “宣起,你什麼都好,就是過分謹慎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這樣的性子好是好,就是有些時候,難免少了幾分看蠢人作死的樂趣。”

    孟宣起無奈一笑,嘆息道:“小婿生來膽弱,讓您見笑了。”

    閆修不在意地搖搖頭,淡聲道:“今日叫你來,除了看熱鬧,還有一事要交給你去辦。”

    孟宣起神色一肅,沉聲說:“您吩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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