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437章 誰讓你貪便宜呢?
    來福也正爲此事發愁,苦哈哈道:“您是不知道,咱們的買賣好做,有人看了難免眼紅。”

    “最近兩個月,滿大街都跟咱們差不多的東西在賣,價格還比咱們的低上不少,有些人覺着咱們的東西貴,就去買相似的了。”

    不管什麼時候,仿品都是無可避免的。

    畢竟這個時代也沒有個防僞碼之類的東西,再糟心也是無用。

    來福叨叨叨的說,蘇沅飛快的對了一遍賬,嘆氣道:“這是避免不了的事兒,不必在意。”

    來福苦笑。

    “那咱們就這麼不管?”

    “怎麼管?”

    蘇沅將賬冊合上給他,說:“這裏銷路不好,就跟冬青說少送些到盛京來,多在沿岸的水路上銷出去,甭管是在哪兒賣的,總之,只要東西賣出去換了銀子回來,就是好。”

    來福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。

    抱着賬冊不說話了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,蘇沅等的人終於姍姍來遲。

    蘇沅撐着下巴面無表情的看着天一,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你遲到得未免也太久了。”

    天一哭笑不得的擦了一把頭上的汗,無奈道:“路上出了點兒小岔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蘇沅懶得理會他,等人坐下就指了指擺在桌面上的雕船,說:“你瞧瞧這個。”

    天一進門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桌上東西。

    他本以爲是個擺件。

    蘇沅讓他看,他也就隨意打量了一眼,隨口道:“雕工不錯,很是精緻。”

    蘇沅……

    蘇沅頭大道:“你就沒看出點兒別的來嗎?”

    天一皺眉,腦海中突然一震,難以置信道:“您叫我來,看的不會就是這個吧?”

    蘇沅理所當然。

    “廢話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天一艱難的組織了一下語言,用手比劃了一下才說:“咱們要造的,可是能拉東西的大船,大船您知道吧?”

    他指了指桌上的擺件,咂舌道:“您這個再精緻也是沒用的。”

    畢竟這東西扔進水裏不會變大。

    蘇沅見他誤會了,頭上立馬多了幾道黑線。

    她忿忿道:“你傻還是我傻?”

    “我是讓你看這雕船是否與你在札記中找到相似,能不能照着這個模子做大,誰讓你扛着這個去下海了?”

    天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,吶吶道:“您早說啊……”

    蘇沅瞪眼。

    他趕緊將視線轉到了雕船上。

    蘇沅聽着他嘴裏絮絮叨叨的,忍不住道:“你是在背書嗎?”

    天一……

    他尷尬的嘆了一口氣,攤手坦誠。

    “其實不瞞您說,這個我也是不會的。”

    畢竟造海船這種事情,真的無人做過。

    天一也是被臨時趕鴨子上了架。

    理論背過一點。

    實踐半點不會。

    見蘇沅快炸毛,他趕緊道:“但是我背過那個札記,我就按札記中的內容來覈對,應該是不會出錯的。”

    所以他剛纔念念叨叨的,真的是在背札記。

    蘇沅絕望的捂住了臉,心累不已。

    “我爲什麼會覺得你可以?”

    蘇沅一心將造船的希望放在天一身上。

    誰知臨到了了來了這麼個驚喜。

    她生無可戀的託着下巴,絕望道:“你真的可以嗎?”

    砸出去那麼多銀子,讓這麼個不靠譜的來,真的不是花錢打水嗎?

    天一背得接連被打斷,腦子裏本就不連貫的知識瞬間化成了碎片,額角也浸出了汗。

    他說:“您別催,讓我再想一想。”

    “別背岔了。”

    蘇沅心累嘆氣。

    天一繼續唸唸有詞。

    過了好大一會兒,天一翻來覆去的將記得的札記背了好幾遍,這才如釋重負道:“我覺得,應該行。”

    蘇沅面無表情。

    “是麼?”

    天一顯然對自己的水平也很是懷疑。

    面對蘇沅質疑的眼神,他忍不住道:“其實還有個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

    “要不將這個,送到宮中請皇上過目吧。”

    造海船開海運,是皇上多年的心願。

    爲此私底下也研究了不少。

    天一這點兒微末知識,也都是從皇上那裏學來的。

    只是他背的那本札記,是百十年前的東西,光是看着都拗口。

    想讓他融會貫通,很有難度。

    蘇沅已經徹底陷入了不可說的無奈之中,掙扎半晌只能說:“行吧,你想法子將東西送去,有結果了告訴我。”

    這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。

    蘇沅擔心自己回去晚了不好,起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天一趕緊道:“對了,咱們的人打聽到個消息。”

    蘇沅回頭:“什麼?”

    天一遲疑的停頓了一下,小聲道:“林大人好像讓人去了浣紗。”

    林明晰在浣紗城沒什麼熟人。

    突然讓人去浣紗城,定有緣故。

    蘇沅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,要笑不笑地說:“還有呢?”

    天一干巴巴的擠出一聲笑,說:“好像,是去打聽您在浣紗城期間的事兒。”

    蘇沅心裏咯噔響了一下。

    旋即又有一種到底還是瞞不住的挫敗。

    早在林明晰試探第一次的時候,她就該猜到的。

    她沉默得太久,天一忍不住道:“其實您要是不想讓他知道,也不是很難,只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蘇沅擺手一嘆,淡淡道:“瞞不住的。”

    能瞞第一次,不見得能瞞第二次。

    她不跟林明晰說,一是怕林明晰覺得自己做的這個風險大不安全,不讓她繼續。

    二就是怕日後被人知曉了,有人拿這個來構陷林明晰。

    畢竟她又是幫水盜運東西,又是蒐集販賣消息的。

    樣樣都在踩着被砍頭的邊緣瘋狂起舞。

    說起來也確實不光彩。

    可若是瞞不住了,倒也不必費心。

    她嘆氣道:“不用管,他能查到什麼就是什麼,至於別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以後再說吧。”

    天一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,訝然的瞪圓了眼。

    蘇沅懶得看他,自顧自道:“不過有一點,除了林明晰以外,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在幹什麼。”

    林明晰不會把她怎麼着。

    可別人就不好說了。

    天一連聲應是。

    蘇沅發愁得不行的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雕船,生無可戀。

    “爲什麼我就不能幹點兒不找死的活兒?”

    天一幽幽道:“誰讓您當初貪圖皇上給的便宜呢。”

    蘇沅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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