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452章 幕後的眼睛
    端陽郡主因觸怒端王再度被禁足府中。

    院子裏除了明面上的侍女,還有不少從前沒有的侍衛。

    將整個院子看守得嚴絲合縫。

    一隻蒼蠅都不見得能飛進來。

    她的貼身侍女秋月悄悄地打開門檻了一眼,反手將門關上後眼底滿是憂色。

    “郡主,王爺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想說父王很生氣是嗎?”

    秋月遲疑着點頭。

    端王豈止是生氣?

    簡直是氣得快將房子掀了。

    若不是君命不可違,端王盛怒之下不知能做出什麼事兒。

    端陽郡主聞言面露譏誚,隨手將敷在臉上的冰塊往地上一扔,譏諷道:“生氣有何用?”

    “懿旨既下,他們心底縱是再不情願,也只能爲我和葉清河準備婚事。”

    說話間扯動嘴角惹得臉上的紅腫生疼,端陽郡主不自覺的齜了一聲,她伸手摸了摸腫脹不堪的側臉,面上露出了幾分憤恨。

    “他們如今看不上葉清河,日後我定會過得比任何人都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定會讓他們所有人都知道,我沒選錯!”

    秋月是從小就跟着端陽郡主的,深知她的脾性聽不得違逆之言,聞言只能暫時壓下心驚,重新弄了冰塊包住帕子遞給她,輕聲哄道:“郡主說的不錯,葉大人清貴溫和,來日定會好好待您,只要您與葉大人成了親,必是琴瑟和諧白頭偕老的。”

    怒了一日總算是聽到了一句滿意之言。

    端陽郡主心裏的怒氣散了幾分,面上也緩緩浮現出幾分少女羞怯。

    秋月想着端王妃的話,見她面色緩和了不少纔不安地說:“只是,自從您在府中不出,就能再未能與葉大人見過,如今您貿然求下賜婚的懿旨,葉大人會不會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不會。”

    端陽郡主打斷了秋月的話,抓過帕子捂着臉,用另一隻手指了個位置,說:“你去將櫃子底下最深處的盒子拿來給我。”

    秋月應聲去了。

    片刻後抱着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端陽郡主滿心歡喜的將盒子打開,裏頭裝着的是一封信。

    不過是尋常信紙,端陽郡主拿出來時卻像捧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秋月見了此景,忍不住道:“這難道是?”

    端陽郡主輕聲一笑,珍而又珍的將信紙捧到了心口,閉上眼道:“這便是我敢與世人抗衡的底氣。”

    若不是收到了葉清河來信的提醒,端陽郡主自己都沒想到,可以去求太后成全。

    她雖未能與葉清河見面,可正因爲有了這封信,端陽郡主這才堅信,她與葉清河是心意相通的。

    既是有情相通,就該是兩相攜好。

    她沒半分做錯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大學士府。

    閆修聽着來人形容端王之怒,眼裏緩現滿意之色。

    “葉清河是何反應?”

    “接了賜婚的懿旨後,葉清河就閉門謝客了,外頭的人進不去,具體消息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據咱們在葉府上的人來報,葉大人似乎對這門婚事不是很滿意。”

    閆修呵了一聲,冷笑道:“此子不堪,心氣卻比天高,如此斷送了官途,他怎會滿意?”

    “只是這麼個好苗子,到底是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紙面緩緩落筆,大開大合的寫下一個絕字,而後才冷聲道:“若不是有端陽郡主,這一時半會兒,我還真不能拿他如何。”

    來人不屑的笑了一聲,恭維道:“還是您有遠見,命人仿了葉清河的字跡暗中給端陽郡主送了書信,否則咱們的計劃也不能如此順利。”

    閆修輕輕一笑,唏噓道:“這哪兒是我有遠見?”

    “我也只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。”

    來人面露不解。

    閆修收筆淨手,慢條斯理道:“此事靈感,還是來自林大人的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林大人?”

    “您所說的,可是新科狀元林明晰?”

    閆修點了點頭,接過擦手的帕子慢悠悠的擦去手上的水漬,淡聲道:“這位林大人的夫人可了不得,算是個人物。”

    之前林明晰返鄉,葉清河試圖暗中派人加害。

    他自以爲做得隱蔽,可卻沒能瞞過閆修的眼睛。

    閆修冷眼旁觀不插手,是因這兩人哪個他都不喜。

    誰死了,與他而言都是意外驚喜。

    可最後林明晰沒死,也沒找到鉗制葉清河的證據。

    此事只能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但蘇沅是個小性兒的,憋不住氣,爲報復葉清河,暗暗找了人給端陽郡主送了寄情之物。

    這纔有了端王怒罵葉清河的事。

    蘇沅和葉清河都以爲,自己所爲誰也不知。

    閆修就像幕後的一雙眼睛,將所有的所有盡收眼底。

    如今假冒葉清河手筆給端陽郡主送信,一來是順理成章的斷絕了葉清河的上仕之路。

    二來,就算葉清河不久後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,也只會以爲這是蘇沅做的。

    誰也想不到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可謂是一身分明。

    絕無干系。

    閆修意味深長的看了坐下人一眼,悠悠道:“何謂權衡之道?”

    “如今,你可能明瞭?”

    賀然一臉贊服的對着閆修拱手:“閆公高明。”

    “葉清河不識擡舉,壞您大計,有今日之局,也算是他的報應。”

    閆修看似唏噓的搖頭一嘆,漫不經心地說:“我能將他從泥沼裏捧出,自然也可將他就此打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是開始罷了,真正的報應,還在後頭呢。”

    閆修緩緩閉眼,指尖在椅子的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,過了一會兒,賀然才聽到他說:“你平日裏除了林明晰外,稍微關注一下他的夫人。”

    賀然聞言面上帶出了幾分訝然,卻又有些說不出的好笑。

    “林明晰雖不可小覷,可一介婦人深居內宅,能有什麼本事值得您如此看重?”

    聽出他話中帶着的的不屑,閆修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,玩味道:“一介婦人?”

    “賀然,永遠別小瞧任何人,哪怕她是個你不屑一顧的婦人,因爲你永遠都不知道,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會在什麼時候給你怎樣的意外驚喜。”

    賀然猛地一怔後深以爲然的點頭,鄭重道:“多謝閆公指點,我記住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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