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494章 他真的無罪可殺嗎?
    端王府好端端的喜事。

    因幾個意想不到的刺客,變成了皇城中的一樁不可多提的大事兒。

    皇上鮮少出宮,輔一出宮就遇上了刺殺。

    還是在端王府上。

    若不是葉清河反應及時衝到皇上跟前爲他擋了一刀,皇上龍體定然受損。

    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葉清河當即被皇上帶回宮中醫治。

    端陽郡主受了驚嚇當場昏厥。

    端王護衛不當,雖沒被當場問罪,可端王府周圍多了無數大內侍衛,將整個端王府從上到下,從內到外裏裏外外的搜了無數圈。

    當日在場的賓客全都受到了詳細排查。

    整整一日,盛京城中全是神色匆匆急來急往的官兵侍衛,讓空氣中都添了一絲無聲殺意。

    太后得知皇上遇刺第一時間趕到了皇上所在的宮殿。

    見皇上沒傷着,太后怒得不行地問起了今日情形。

    皇上低聲一嘆,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通,啞聲道:“今日多虧了葉清河爲朕擋了一刀,否則的話,母后此時說不定就見不着兒臣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胡說!”

    太后面色鐵青地打斷了皇上的話,咬牙道:“皇上乃是天子之軀,怎會有損傷?”

    “有哀家在,誰也傷不得你!”

    皇上苦笑一聲不言。

    太后壓制着心口磅礴怒火,咬牙道:“刺客可查清來歷了?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,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皇上!”

    皇上尚未答言,殿外就響起了通稟之聲。

    “稟皇上太后,賀然賀大人求見。”

    “不見!”

    太后不耐道:“不去捉拿刺客,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?!”

    來人爲難地停頓了一下,苦笑道:“太后娘娘,賀大人說,他知曉刺客來歷,此番前來,是爲揭發罪臣之舉。”

    太后猛地一怔,驚愕道:“你說什麼?”

    皇上意味不明地看了來人一眼,遲疑了一下才說:“那便請賀大人進來吧。”

    賀然低着頭進了內殿,進門不等開口,直挺挺的先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太后心急道:“你說,你知道刺客是誰人所派?此言當真?”

    賀然俯首叩地,沉沉地說:“事關皇上安危,微臣不敢說假。”

    “那究竟是何人所爲?”

    賀然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似的,長聲一嘆,頹然道:“是閆修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!”

    目睹了太后的大驚失色。

    皇上眼底閃過莫名譏誚,出口之話卻隱隱充斥着怒氣。

    “賀然,你可知自己所說的是什麼?”

    “若是你敢胡言半個字,不等查清刺客是誰所派,朕今日就能讓你人頭落地!”

    太后狠狠拍了一下桌案,怒道:“閆大人身爲國之棟樑,怎會做這樣的事兒?”

    “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在此胡言亂語?來人啊,將此人給哀家拉出去砍了!”

    “太后,微臣所說字字屬實,您何必着急定罪?”

    賀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,雙手將冊子遞給了旁邊的內侍,淡聲道:“閆修不光是組織了這次刺殺,多年來,更是暗中豢養了私兵無數。”

    “這上頭不光有今日出現的刺客名單,還有他所豢養私兵的囤積之處,娘娘若是不信,大可立即派人按冊子上標註之處前去搜查。”

    “微臣以身家性命擔保,今日所言絕無半字虛假,如有不誠,寧自裁謝罪。”

    賀然說得信誓旦旦。

    冊子看起來也不似作假。

    太后看着那薄薄的冊子,眼底滿是抹不開的驚駭。

    她正想說什麼,皇上卻冷聲道:“既如此,朕就成全你。”

    “來人,立馬給城外大營的將領傳旨,讓武將軍帶軍前去搜查,若是屬實,可當場絞殺!”

    “皇上,此事只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稟皇上,大理寺魏長安魏大人求見。”

    皇上緩緩閉上了眼,沉聲道:“宣。”

    魏長安進殿而跪,不等皇上開口就拿出了一疊厚厚的供詞。

    皇上眯起了眼,不解道:“這是何意?”

    魏長安一字一頓道:“微臣特來請旨,將閆修拿下問罪。”

    太后聞言頓時大怒:“放肆!”

    “閆大人於國功勞無數,你怎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,若您所說之功是加害大臣,私收賄賂,囤養私兵的話,閆修的確是功勞不小。”

    “只可惜,這些功都是他的罪。”

    魏長安像是看不到太后鐵青的面色似的,一字一頓道:“郭塘,鍾欣,林璇等人交待,此前受閆修指使,暗害朝中數位清流之臣,於多處囤養私兵,收受賄賂巨財,爲排除異己,謀劃了數起栽贓之案,其中影響最巨的,是南家之案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南家沒通敵賣國,真正有了異心的,是自稱忠心耿耿的閆修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人證物證俱在,閆修所犯之案無可辯駁。”

    “爲安亡者之魂,平冤者之屈,還世間清朗,微臣懇求您下旨,即刻將閆修捉拿歸案。”

    魏長安和賀然前後指控閆修罪無可恕。

    呈上來的也是實打實的證詞。

    太后看着眼前的這一堆東西,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力不從心。

    皇上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,無聲勾脣。

    “傳旨,即刻捉拿閆修歸案!”

    “朕命你爲主審官員,務必將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查清楚,不可有半點含糊之處!也不可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!”

    魏長安叩地接旨:“微臣定不負您所望。”

    魏長安拿着皇上調兵的聖旨走了。

    殿內一片死一樣的寂靜。

    過了許久,失魂已久的太后轉眼看向皇上,心口一陣陣的發涼。

    “這都是皇上策劃好的吧?”

    她突然站了起來,指着皇上咬牙道:“你爲了在今日名正言順的除去閆修,費了不少心力,謀劃了不少時日吧?”

    “閆修究竟是犯了何種忌諱,怎就讓皇上這般的容不下?”

    “那些所謂的罪,所謂的證據,只怕都是皇上費心杜撰出來的吧?皇上,你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是不是忘了,自己的這個位置能坐穩,當年閆修出了多大的力?如今皇上翅膀硬了,就想着卸磨殺驢了?”

    “照你今日所爲,那是不是改日也會找機會除哀家,卸了哀家之權你纔會滿意!”

    “母后罵夠了嗎?”

    與太后的大怒相比,皇上淡定得甚至有些不像話。

    他神色平淡的與雙目赤紅的太后對視,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,輕聲道:“母后不提朕險些都忘了,若不是母后的暗中支持,閆大人的鼎力相助,朕這些年怎會過得如此艱難?”

    “閆大人往日之功,朕都一點一點給他記着呢,今日終得報答,定不敢恍惚大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簡直……”

    “母后,您敢說,閆修真的無罪嗎?”

    皇上起身指了指門外,字字停頓:“他,真的如您所說那般,無罪可殺嗎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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