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511章 左右爲難
    自圖家婚宴後,南歌離很好地踐行了自己之前說的話,帶着蘇沅前前後後出席了不少京中盛宴。

    南歌離本就自帶引人關注的焦點。

    蘇沅寸步不離地被她帶在身邊,親密姿態引起了不少人的暗自議論。

    不少人都在暗暗猜測南歌離如此擡舉蘇沅的用意。

    也有人說南歌離如此行事,是因林明晰成了南侯的關門弟子,看在林明晰的面子才願意帶着蘇沅在外走動。

    可不管別人怎麼說,蘇沅跟在她身後轉悠了這麼一大圈,算是以一種絕對光鮮的方式聞名盛京城,徹底打開了京中官家夫人的圈子,也算是暫時有了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臨近年尾,盛京城中的各種宴席越發的多。

    除了必須參加的宴席外,還有年末時的各種人情往來。

    蘇沅之前沒把這當回事兒,可真在南歌離的指點下上了手,只覺無比艱難。

    旁人送上門的禮,有的可收,有的卻不能收。

    收了的禮要適當看價值回禮,多了是不尊重用銀錢打發人,少了是不厚道佔別人便宜。

    怎麼收怎麼送,又是一門深不可測的學問。

    蘇沅白天在外忙,夜裏就焦頭爛額地學。

    學着學着,外邊就起了她不知道的傳聞。

    據說,南侯獨女要收乾女兒了。

    按時下的風俗,收乾親是一件很正式的事兒。

    要發主人家的請帖,正式擺席廣告來客。

    而在拜親儀式結束之前,主人家一般不會對外說起結的乾親是誰。

    故而收到南侯府請帖的人只知道南歌離要收乾女兒了,卻不知這個幸運兒究竟是誰。

    蘇沅聽冬青說起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。

    正好奇那人是誰時,南歌離就來了。

    她前幾日回了南侯府,今日來時身後卻帶了一堆浩浩蕩蕩的人。

    每個人的手上還都沒空着,不是端着就是捧着的,乍一看也看不清帶來了些什麼。

    蘇沅放下手裏的東西站了起來,剛叫了聲先生。

    南歌離就對着身後的一個人說:“快去給她量一量,緊着日子將衣裳做出來。”

    繡娘笑吟吟地說是,拿着捲尺上前給蘇沅量身。

    南歌離看着繡娘記下的數據,眉眼舒展露出了笑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比之前高了些。”

    蘇沅頂着一臉茫然被擺弄着量了身量,又被來來回回地折騰了半晌,這纔回過神來說:“先生,我衣裳夠穿,用不着做新的。”

    閒着沒事做那麼多衣裳,她得穿到什麼時候?

    南歌離沒理會蘇沅的話,選着丫鬟端着的料子淡聲說:“別的時候可以不做,這時候總不能虧待了你。”

    她糾結地來回看眼前的幾匹料子,實在是難以抉擇索性大手一揮就說:“這些都按她的身量做出來,到時候試試再定穿哪個。”

    一排丫鬟端着料子退了出去,南歌離欲言又止地看了冬青一眼。

    冬青立馬會意,含笑道:“少夫人您先與先生聊,我去給您拿些點心來。”

    冬青帶着屋內的春華秋實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南歌離走近在蘇沅身邊坐下,拉起蘇沅的手出口就是訓斥:“你家裏的事兒,爲何不告訴我?”

    她鮮少對蘇沅擺冷臉,話一出口蘇沅狠狠一頓,像是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。

    南歌離見狀以爲她是還想隱瞞,沒好氣地哼了一聲,冷聲道:“你那婆婆怎麼回事兒?”

    “你還不打算說實話?”

    蘇沅聽到這兒,總算是明白南歌離今日爲何陣仗如此之大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林慧娘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一個偏方,說是吃了能助婦人懷孕,想法子弄了些來,非讓蘇沅喝。

    林明晰不在,林慧娘說得又神神叨叨的,大致意思就是喝了那藥就能馬上懷上。

    蘇沅當時着急出門辦事兒,見實在是拗不過她索性端起碗就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喝的時候不覺有什麼,可喝了蘇沅就開始不舒服。

    她強撐着把外頭的事兒辦完,昏昏沉沉地回到家就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了熱。

    身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,大約是那個藥中的什麼成分致敏的緣故。

    蘇沅原本沒想張揚,可恰巧林明晰回來見着了,當即就動了怒火。

    他急匆匆命人請來了大夫,給蘇沅開了藥讓蘇沅吃了睡下,扭頭就去找了林慧娘。

    林明晰對內一貫性情溫和,從不對家人發火。

    可那日動了真怒,言語爭執之下甚至與林慧娘起了激烈爭執,兩人吵得林傳讀都拉不開。

    最後還是冬青怕事態不好控制,仗着膽子將蘇沅叫醒到了,這纔將林明晰勸了回來。

    可自那日後,林慧娘捨不得怪罪自己的兒子,就將林明晰頂撞的罪過算在了蘇沅頭上。

    對蘇沅橫不是鼻子豎不是眼的,鬧得很是尷尬。

    蘇沅想到這幾日家裏古怪的氣氛,百感交集。

    頓了頓哭笑不得地說:“就這點兒小事兒都傳到您耳朵裏了?”

    南歌離氣得不輕,蘇沅自己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。

    她慢悠悠地說:“我成婚都快一年了,他們着急抱孫子,也實屬正常,可以理解。”

    用林慧孃的話來說,那就是多數婦人成婚不到三月就可傳出好消息,這麼長時間了,蘇沅的肚子始終沒動靜,指定就是哪兒出了差錯。

    她平日裏去寺裏拜的多是送子觀音,一分銀子捨不得亂花的她甚至請了一尊菩薩回來,爲的就是求菩薩抱有蘇沅早早地懷上孩子。

    可往往事與願違,蘇沅就是沒懷上。

    她苦盼不得,不知何時心裏就起了怨,認爲是蘇沅在外跑動得多無所禁忌,這才壞了送子娘娘給的福氣。

    蘇沅不知道的時候,林明晰不知解釋過多少回。

    可到底是沒能解釋清楚,一來二去的,也就造成了今日僵局。

    見蘇沅說得輕描淡寫的,南歌離臉都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生硬道:“你的脾氣呢?性子呢?”

    “她如此胡來,你就這般縱容?難不成真是將自己當成任人拿捏的泥人?”

    蘇沅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,苦笑道:“我嫁給了林明晰,關上門就是一家人,對外橫是本事,對內橫算什麼好漢?”

    “再者說,他們平時待我也不錯,我總不能爲這事兒就壞了跟長輩間的情分。”

    只是人心隔了膜,面對林慧孃的冷眼和林傳讀的旁觀,說不心寒是假的。

    蘇沅停頓了一下,微妙道:“左右我在家中時間不長,大不了往後避着些就是了,總不能讓林明晰過分爲難。”

    林明晰是偏着她的,也一直在試圖說服他們。

    只是林明晰的偏心在求孫心切的林慧娘和林傳讀面前,只會成爲激化二者之間的矛盾。

    近日爲了家裏這些事兒,林明晰已經很爲難了。

    蘇沅不想讓他太難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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