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624章 我哪兒也不去
    林慧娘死裏逃生驚恐萬狀,好不容易一口氣緩過來了,連哭帶喊手腳並用地朝着蘇沅奔了過來。

    “沅沅!”

    “沅沅你沒事兒吧?”

    看林傳讀單腳蹦得在泥沙地裏摔了數次,蘇沅頭疼道:“大丫二丫幫忙扶着些,我沒事兒,真的沒事兒。”

    她單手撐着腰穩住身形,深深吸了幾口氣才說:“都別慌,到前頭去。”

    大丫撿着林傳讀的柺杖衝上去把人扶住。

    林慧娘不顧自己脖子上橫流的血就來拉着蘇沅上下看,她又驚又嚇地哭着說:“你沒事兒就好,剛剛多驚險啊,你這丫頭怎麼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,我真的沒事兒。”

    蘇沅笑笑安撫住林慧娘,拿了塊乾淨的帕子捂住林慧孃的脖子,皺眉道:“這傷就是皮肉傷,但血得儘快止住,你先拿帕子捂着些,大夫來了再好生處理。”

    郝大娘跑得不歇氣地去拿了繩子過來,蘇沅親自指點着她把倒地不起的女子拴了個結結實實,見女子氣若游絲了還蹦躂着手腳想掙扎,索性舉手成刀,用力在她的後頸劈了一下。

    郝大娘看着閉着眼沒了意識的女子驚恐地啊了一聲,顫顫巍巍地伸手去試。

    蘇沅見狀好笑道:“沒死,只是暈過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娘你把人弄到前廳,等大人回來後處置。”

    郝大娘擦着汗連聲說是。

    蘇沅強撐着將現場亂狀處理好,帶着驚魂不定的衆人回到前廳,還沒等坐下,門外就響起了焦急的呼聲:“沅沅!娘!”

    “在呢在呢!”

    蘇沅轉身還沒看清眼前的人,整個人就被林明晰抱了個滿懷。

    林明晰渾身發僵地打量着蘇沅,見她面色尚好,也無傷痕,猛地鬆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“冬青說家中出了亂子,我趕緊就奔了回來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沒事兒,但娘受了點兒傷,也受了驚嚇。”

    她指了指裏屋的方向,說:“大夫正在給娘包紮傷口,爹也在裏頭陪着,你去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得知無人有事兒,林明晰心放下了大半。

    俯首在蘇沅眉心重重親了一口,快步進了裏屋。

    頭上滿是汗的冬青扶着蘇沅坐下,確定她無事才憋着哭腔說:“您也太莽撞了,剛剛那種情況若是有半點閃失,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沒事兒。”

    蘇沅笑笑握住冬青冰涼的手,輕鬆道:“我跟着師傅學了多年武藝,雖算不上什麼高手,可一般的小毛賊還是能應付的,她哪兒能傷得了我?”

    若非是有把握,蘇沅也不敢輕易拿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冒險。

    話雖如此,可冬青還是餘驚不定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傷不了,也不該大意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有多少可是,冬青說的也是對的。”

    在外奔波了半日的剪月滿臉蒼白地跑着進了屋,拉着蘇沅的手把了脈確定無礙,拍着胸口長呼一口氣。

    “您如今身子不比從前輕快,務必事事都得小心,回頭我就在外頭採買幾個跑腿的丫鬟回來,往後您身邊,無論如何都不得少了人。”

    往日安安順順的倒是不覺人手少。

    今日出了點兒岔子,立馬就顯了弊端。

    蘇沅想想也是心有餘悸,緩緩嘆氣道:“人手確實是少了些,不光是丫鬟,還有護院。”

    “剪月,回頭讓李安在城中找幾個略懂武藝的回來看府,另外立馬派人順着後門出去,查清今日那人到底是從何處闖進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務必要弄清楚有無同黨藏在暗處,今日之內就讓人將那道後門封死,派人在那處守夜,一旦有異狀,即刻來稟。”

    剪月壓着心驚點頭應是。

    蘇沅正回想有無遺漏,林明晰面沉如水地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他性子溫和,少有動怒的時候。

    一旦黑了臉,莫名就帶了股子壓迫意味,讓人看了就覺心顫。

    冬青和剪月默默垂首後退。

    他故作輕鬆地拉着蘇沅的手握了握,小聲說:“抓到的人在哪兒?”

    蘇沅對着一個方向擡了擡下巴,悶聲道:“拴着扔哪兒了,讓郝大娘看着呢。”

    她說着拉着林明晰的手稍坐起來了些,狐疑道:“你今日抓到誰了?”

    今日那女子來時那副不死不休的樣子,活脫脫像是被林明晰抓走了情郎。

    非得找人拼命。

    蘇沅一臉納罕,林明晰無奈而嘆。

    他摸着蘇沅亂了的髮髻,輕聲說:“是你跟剪月在首飾鋪子發現的那人。”

    剪月得了蘇沅授意,一邊讓跟着出門的侍衛跟上那人,另一邊就設法通知了林明晰。

    林明晰順着留下的線索追尋過去,在城內的一處城隍廟中抓到了那人。

    那人與其餘劫匪供出的畫像一致,確是流竄在外的其中一人。

    只是他獨身一人,死活也不肯開口招出另一人的下落。

    林明晰正發愁何處去尋時,冬青就來報說是家中來了賊人。

    他想起林慧娘說的情形,心悸不止地握緊了蘇沅的手,啞聲說:“還好你們都沒事兒,否則的話,我……”

    府中守衛空虛,全是因蘇沅把人都叫去幫他的緣故。

    若蘇沅今日因此出了半點閃失,他此生大約都無法與自己和解。

    捕捉到林明晰眉眼間翻涌的怒氣和自責,蘇沅輕聲而笑。

    她伸手把他眉心褶皺撫平,慢條斯理地說:“只有千日做賊,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,你千防萬防也擋不住他人算計,何必爲此生怨?”

    “萬幸今日皆是平安,那就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林明晰心中愧疚並未因此減輕分毫,聽完也只是低頭在蘇沅的手上輕輕地親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輕聲說:“若是我猜測不錯,那人應當就是與那人同夥之人,一定知道不少內幕。”

    “我先讓人把人押到衙門關着,過幾日再審。”

    蘇沅聞言意外挑眉,好笑道:“過幾日再審?”

    “我還以爲,你會現在就去審呢。”

    林明晰聞言面露苦澀,無奈地揪着蘇沅的臉扯了扯,小聲說:“我是百姓的官,也是你的夫,更是孃的兒子。”

    “妻兒父母受此驚嚇,我怎能違心而去?”

    “這兩日我哪兒也不去,什麼也不做,就在家裏陪着你們。”

    蘇沅雖不覺自己到了需林明晰寸步不離陪着的地步,可能聽到他這麼說,心底還是不可抑制地迸出了點點歡喜。

    她低頭用鼻尖在林明晰的臉上蹭了蹭,小聲說:“緩幾日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左右人現在已經抓到了,主動權在你不在他人。”

    “先晾一晾,熬到了時候,或許不等你問,他們就主動招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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