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旺門福妻 >第725章 捨不得孩子來嚯嚯娘?
    懷北的大小事務進行得如火如荼,蘇沅這一次出門也算得上是收穫不菲。

    她此去除了把雲家罪人送往了盛京由刑部處置外,還做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。

    那就是結束盛京的事兒後,在與莊衛等人成功會面,並且順利與當地的各大藥材商達成了協議。

    她揉了揉眉心,難掩笑意地說:“等懷北地裏的藥材快到採摘的時候,就可按我這次收到的名錄一一把消息送過去,屆時就會有專門的商隊前來收購。”

    換句話說,那就是從懷北通往各地的藥材通道在人脈上已經打開,只等着來年豐收即可。

    按莊衛的估算,她這次簽訂的單子只是懷北產出量的一半。

    但是剩下的也不用擔心。

    她這次去拉到了皇上做筏子,有了皇上給的這面大旗,等到了時候直接揮就是,不愁從地裏挖出來的藥材沒有可去之處。

    聽完蘇沅的話,剪月面上也笑也越發濃厚。

    “如此說來,等到明年收成時地裏的藥材秧子都能換成白花花的銀子了。”

    蘇沅託着下巴點頭,笑道: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等把地裏的東西都換成銀子,或許下一年府衙的大門前就不用再支一張每日發銀子的攤子了。”

    百姓手裏自己有了足夠生活的銀錢,就不會再成爲官府的負累。

    若是能在未來兩年之內把懷北的境況穩住,她和林明晰想回盛京或許就不會成爲太大的難題。

    蘇沅正想着改日得了空閒去地裏看看情況,被她們唸叨了半晌的冬青就端着一個散發着異味的小碗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那小碗裏頭不知裝了什麼東西,上頭蓋了一層紗布都遮不住那股沖鼻子的味兒。

    蘇沅皺了皺眉,吸着鼻子奇怪道:“這是什麼?”

    冬青連忙把碗放下,搓了搓被燙紅的手指頭說;“這是許大夫給的方子熬的藥膏,說是用來治皸裂最是有效。”

    她剛剛說完,周婭就端着一盆熱水跟着進了門。

    她把熱水放在小桌上,笑嘻嘻的就要去扒拉蘇沅的袖子。

    蘇沅被這兩人一左一右地圍着,捂着自己的手茫然眨眼:“你倆想幹什麼?”

    冬青還欲解釋。

    周婭卻是個實打實的急性子。

    她一把拉住蘇沅閃躲的手把袖子高高地挽了上去,如法炮製去挽另一隻的時候說:“許大夫說,用藥膏熱敷之前,必須用摻了藥粉的水泡泡手,等把手泡紅了,再趁熱把藥膏敷上去的效果最佳。”

    不等蘇沅回神她就把蘇沅的手摁到了熱水裏,嘴上還說:“這水我事先試過,溫度正好一點兒也不燙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您手上細細碎碎的小口子不少,被藥粉刺激着可能會有些疼,您稍微忍着些。”

    她說得輕巧得很,可這摻了藥粉的熱水包裹住滿是裂口的手,卻疼得實在驚人。

    蘇沅疼得齜牙咧嘴,冬青見了卻說:“該。”

    “分明可以乘車慢行,您非要心急趕着在最冷的時候回來,萬幸是隻凍傷了手,若是凍壞了身子,再接着喝之前的苦藥湯子的時候您別嫌不順口。”

    蘇沅自己心虛着,被數落了也沒好意思吱聲。

    冬青盯着手她被摁在水裏的雙手,估摸着時辰差不多了,拿了塊軟和的帕子來說:“把手上的水擦擦,然後趕緊抹藥。”

    蘇沅沒讓周婭幫忙,自己拿着帕子囫圇擦了擦手上的水,沒等開口就被冬青把手拉了過去。

    冬青口中的藥膏千好萬好,可唯獨有一點不好,那就是味兒過分大了些。

    蘇沅被手上散發出來的味兒薰得腦袋疼,索性歪在椅子上閉眼不看,發愁道:“這東西我得裹着到什麼時候?”

    “喫飯的時候也這樣?”

    “那倒是不必。”

    “許大夫說,包上半個時辰就可以洗了,然後抹上一層羊脂油,過上幾日就能大好。”

    蘇沅說不清什麼滋味地嘆了一聲,不等鬆口氣,被衆人提到了數次的許大夫就拎着個藥箱施施然地進了門。

    他是南歌離特意請來的高人,也被南侯府奉爲上賓。

    之前跟着蘇沅來懷北,是爲保蘇沅腹中胎兒無虞。

    可等她肚子裏的娃娃落了地,一生無子孤苦半生的老大夫卻捨不得走了,索性就長久地在懷北留了下來。

    蘇沅心裏幫他當做長輩,見着人立馬就站起來問好。

    “許大夫,您來了。”

    精神矍鑠的許大夫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,習慣性地伸手想摸鬍子,可手剛伸到下巴邊上,卻又略帶幾分遲疑地縮了回去。

    蘇沅走之前,許大夫下巴上的山羊鬍極其漂亮,被養護得極好,溜光水滑的看着就很是不錯。

    可今日得見,她竟發現許大夫下巴上的鬍子不多了……

    蘇沅想到林明晰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,再回頭看了一眼在屋內睡着的林修然,滿臉悻悻地抿脣。

    許大夫生平最是寶貝下巴上的那點兒鬍子,護了半生都捨不得剃,卻被林修然這小東西揪沒了大半……

    兒子作孽深重,當孃的不用旁人說都會覺得心虛。

    蘇沅心慼慼地請許大夫坐下,不等敘舊就聽到他說: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我給您瞧瞧。”

    蘇沅有心想說自己沒毛病,但是對上四周緊盯着自己的眼睛,到了嘴邊的話卻沒能出口,只能是硬着頭皮把手伸了出來。

    許大夫摁着她的手腕沉吟許久,脣邊溢出一抹淺笑收好桌上的小腕枕說:“夫人雖是一路奔波,可萬幸是不曾損傷本里,問題不大。”

    蘇沅聞言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,渾不在意地說:“勞煩您走這一趟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爲保無虞,還是應當喝上幾副驅寒氣的藥纔好。”

    許大夫口吻溫和,聽不出半點異樣。

    可不知爲何,蘇沅就是覺得他好像是在藉着林修然的名頭報復自己。

    她尷尬地扯着嘴角露出個笑,爲難道:“我覺得我挺好的,不喝藥應當也是行的吧?”

    許大夫很是鄭重地搖頭,認真道:“爲保萬無一失,還是喝一些比較好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這藥雖是比尋常的方子苦了些,可到底是對身子有益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與修然不同,他年歲小尚能耍癡托賴不肯喝藥,您年長他許多,可不能也如此行事。”

    蘇沅……

    她很是艱難地笑了一聲,澀聲道:“我聽說修然很是頑皮,沒少給您添麻煩。”

    許大夫很是寬容地笑了起來,擺手道:“夫人此言差矣。”

    “小少爺雪玉可愛,怎會給我添麻煩?”

    “他的性子像極了您,也很是逗人歡喜,老夫心疼他都來不及呢。”

    蘇沅乾巴巴地笑了笑,說:“是麼?”

    所以心疼孩子捨不得收拾,就下手來收拾孩子無辜的孃親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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