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啊！老聶肯定沒當回事，和平常一樣該怎樣就怎樣，可是……唉……”
桑緒眯起眼睛，想嘆氣結果沒嘆出來。
要是普通的殺手，老聶混跡那麼久，就算不能正面對抗，跑肯定能跑。
但偏偏是杜遠……
老聶的死狀比其他富商都要慘，拋屍的地方也很潦草。
桑緒估計杜遠這麼整的目的就是享受人的恐懼，可老聶卻沒有過多的恐懼，甚至沒有過多的在意，於是欣賞不到好戲的杜遠最後按照規則把老聶殺了。
“你找到這個傢伙沒？”楚芒皺眉，對於照片上的杜遠顯示出沒有遮掩的厭惡。
楚芒對老聶感情不深，可桑緒和老聶打過交道，知道老聶死的時候，桑緒甚至爲此心情不好一陣子。
連帶着楚芒也跟着消沉好幾天……
桑緒遲疑了，想點頭卻沒有動作。
江漓雲擡眸，“人跑了吧。”
楚芒“什麼？跑了……”
桑緒這次慢慢點了下頭，“早晨我帶着幾個人去杜遠的住處，結果人去樓空，我在他的房間沒找到什麼東西，就只有這些……”
桑緒把杜遠房間裏遺留下來的東西拍下來，將照片公開於楚芒和江漓雲面前。
江漓雲面色冷淡，杜遠跑了這件事在他預料之中。
杜遠能夠殺害那麼多人，其中包括身邊圍繞許多保安的富商，更有老油條的老聶，這種遊離於生死界限的人對待危險降臨有着自己的直覺。
桑緒一開始進門時沒說抓到杜遠，其實就代表杜遠跑了。
杜遠的房間不過老舊樓裏的一戶人家，屬於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室一廳，如今除了破舊的傢俱就再無其他東西。
楚芒吐槽，“我以爲職業殺手不缺錢呢，結果住的這麼寒酸？”
“職業殺人當然不缺錢，這只是他暫時的居所，或許他真正的家是好幾層樓的別墅……”桑緒說到這裏頓了頓，“不過確實活得挺窮，就算是暫時的居所也沒必要住得這麼潦草……”
楚芒和桑緒對視一眼，居然在這個節骨眼毫無預兆地笑出聲。
不過他們馬上也意識到這種凝重的氛圍下，笑不是很合適，但兩人笑了足足能有一兩分鐘才停止。
“哎——”桑緒笑到臉皮都酸了，“你們說這個杜遠不窮，爲什麼非得把自己活成這個樣子呢？”
“誰知道，看上去比你還窮。”楚芒瞟他一眼。
“不不……”桑緒擺手，一臉嚴肅“我是真的窮。”
江漓雲把照片看得差不多，正如桑緒所說，沒有任何能追蹤到杜遠的線索，唯一有點作用的就是幾個沒喫完的草莓……
但這也只能證明杜遠跑的時間不長，草莓還沒開始腐爛……
“哦對，這個杜遠不止租了一間房。”桑緒補充，“他租了兩間，樓上樓下，我猜測應該是一間用來起居，另外一間放些兇器或者儀器。”
江漓雲“嗯……”
“對了對了。”桑緒把杜遠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，開始彙報另外一件事的調查結果，“昨晚給您和太太下藥的人找出來了，需要我去解決嗎？”
“裴沁。”桑緒面無表情地念出這個名字。
江漓雲淡漠的表情沒有變化，可房間裏面的都是跟江少年頭久的，楚芒和桑緒都看出來江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不好了。
男人現在的寧靜猶如暴風雨來之前的祥和。
“裴家？”
這兩個字在男人的口齒間來回咀嚼。
記得這個女人一開始自稱是顧穎的好閨蜜，給顧穎打過來的電話被江漓雲接到了，電話中說的內容卻根本不像一個好朋友。
而且後面顧穎再也沒提過對方，即使有一兩次說起也是冷漠、不在意。
看來裴沁對待顧穎不過假借朋友的名義，做着塑料姐妹的事……
“要讓裴家破產嗎？”桑緒問。
江漓雲沉默一會，搖頭，“不必斬草除根，但是該給的教訓得給到。”
江漓雲的話頓時讓桑緒心裏有數，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。
楚芒看了一眼杜遠兩間房的照片，嘖嘖道，“其實表面看着窮，但既然人家租得起兩間房，應該比你富裕點。”
“嗯？”桑緒怔了怔，接着反應過來楚芒在損自己，“姓楚的！”
“哦？”楚芒眯起那雙桃花眼，煞是勾人好看，“你是想說你不窮嗎？”
桑緒一愣，腦袋裏面不合時宜地冒出個想法，要是楚芒是個女人，這張臉搭配女僕裝，他可能當場就跪了……
意識到自己想法的桑緒倒吸了一口涼氣，趕緊搖頭把想法扔出去。
他鎮定下來後對着楚芒一笑，“我纔不上當，你不過想套路我說我不窮，你就不接濟我了。”
楚芒“……”
想不到這二貨竟然識破了。
“你倆……”江漓雲無奈，“能不能別在這裏打情罵俏？”
桑緒驚呆，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了一後背，“我跟他？別逗了江少！我有我的兔女郎，我是榜一大哥我想撩誰撩不到？再說，我寧可找只兔子也不代表找他這樣的……要胸沒胸，要屁股沒屁股，還……”
楚芒倏地睜開眼睛，“掏出來還比你大，”
“對，掏出來……我日你說什麼呢？！”桑緒驀地瞪過來。
楚芒笑眯眯，“你猜。”
桑緒一臉驚恐地後退，但是楚芒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，不斷地拿言語調侃。
“你、你離我遠點……”桑緒不斷後退，向旁邊的江漓雲投過去求救的眼神。
江少救命啊江少！
江漓雲搖頭，反正杜遠這個人的資料知道個七七八八了，乾脆坐着輪椅出去，把房間留給兩人去折騰。
江漓雲移動的速度不快，大腦中慢慢梳理這些線索。
這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，暖色的陽光替醫院走廊鋪了一層金色的地毯，因爲是私人醫院，又是vip病房的樓層，因此來往的護士和醫生都很稀少，遇見輪椅上的男人時都會微笑，讓開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