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69.

    中午的午飯因爲後來過來的製片人的加入,就由私人聚會變成了多人聚衆喫火鍋。

    依然是在八鮮樓,換了一個亮堂的大包廂。

    蘇曉晨和秦暖陽挨着坐,對面就是何辛醇。

    其實何辛醇這種人面相很柔和,垂着眸,安安靜靜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我見猶憐之感,出道的時候和沈默哲搭檔,據說演的女主有些聖母瑪麗蘇,但架不住她顏好,劇情給力,一炮而紅,打此之後她在公衆面前始終就是清心寡慾的聖母形象。

    蘇謙誠和韓瀟璃都是娛樂圈的人,蘇曉晨從小耳濡目染的,自然不會是白紙一張。

    起先她不知道何辛醇的背景和身份,只以爲身後有金主。

    現在知道她是背後有何家支撐,倒也不覺得她這種速度和資源,在這個圈子裏有什麼奇怪的了。

    而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在娛樂圈這種勾心鬥角堪比宮廷鬥爭的圈子裏,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。

    蘇曉晨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,從那日她和秦昭陽訂婚當晚,她還不知道輕重的打電話過來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。

    所以對她,蘇曉晨一向都是沒有什麼好感的,但也僅限於此。

    一頓飯下來,她應該是裏面唯一喫到回本的人……

    喫過飯,蘇曉晨要去衛生間走一趟,方便完出來就看見在門口等候已久的何辛醇。

    蘇曉晨倒也沒覺得有多詫異,要知道,廁所這種地方,一向是女人解決矛盾爭端的風水寶地。

    她只當做沒看見,擰開水龍頭洗了下手,又烘乾了,這才笑意盈盈的迎上去,“在等我?”

    何辛醇面上微微有些冷,但她自然也知道自己是毫無理由,只是席間看見秦昭陽對她體貼關懷備至才一時衝動,現在冷卻下來,便士氣大挫。

    “我挺喜歡秦昭陽的。”

    蘇曉晨挑了挑眉,脣角的笑意卻是絲毫不減,“哦,但他喜歡我。”

    她用的是陳述語氣,聲音更是輕輕淺淺,不驕不躁,偏是這種篤定的神情才更招人恨。

    何辛醇咬了咬下脣,皮笑肉不笑地睨了她一眼,“我想爭取。”

    蘇曉晨臉色凝了凝,隨即更是擺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來,她想了一下平常秦昭陽對一個人表示不屑的時候的樣子,也學着勾着脣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,眼神裏三分淡然,七分冷冽,“那你自便,但你如果太過分,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。

    再者,你所謂的爭取就是小三插足你知道嗎?”

    何辛醇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。

    蘇曉晨就這麼和她對峙了片刻,“說你這個人沒教養吧我又是知道何老的,一向公正嚴明,對小輩更是嚴厲要求。

    何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姑娘敗壞門風?

    你現在是還什麼都沒做,如果真的做了,名聲掃地的不止你,還有你何家那麼長久以來的清譽。”

    “說實話,秦昭陽那裏你別費力氣了,他壓根看不上你這樣胸大無腦的,你要是直接搶了也就算了,搶之前還要通知我一聲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?”

    說完,她嘲諷地笑了一聲,“要自愛。”

    何辛醇臉都黑了。

    蘇曉晨看了她一眼,再沒搭理她,擦肩而過。

    秦暖陽見她那麼久纔回來,又掃了眼對面空着的位置,自然瞭然,等她一入座,拉過她壓低聲音問道:“怎麼樣?”

    蘇曉晨思忖了一下,“沒控制住,多說了幾句……”

    秦暖陽彎脣就笑了起來,“你也別放在心上,翻過就好。”

    蘇曉晨頓時就樂了,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格外優秀又上進?”

    秦暖陽:“……”能好好交流嗎?

    直到這頓飯局散了,何辛醇都再沒有回來過,蘇曉晨也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,一直沒提。

    離開B市的那天,又是連綿的大雪,秦暖陽依然在B市拍戲趕進度,聽說今天正好有一場雪景,不用人工造雪把導演高興壞了,一直在抓緊時間,只在拍攝間隙打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。

    回去的交通工具是直達A市的大巴,她縮在座椅上,頭靠在他的肩上,手指在窗戶上劃拉着寫字。

    內外有溫度差,所以凝結了一層的白霧,她寫了他的名字,又寫了自己的名字,還特俗套的在中間加了一個愛心。

    上高速的時候因爲大雪封道,車子調頭走了市中心從一個小鎮上而過,堵了很久。

    因爲是過年期間,旅遊的人也少,車內安安靜靜的。

    蘇曉晨偶爾透過朦朧的車窗看見外面的新奇玩意都會和他講悄悄話,這回她剛一轉頭過來,他正好微微低了頭翻紙巾給她擦手,她的脣就擦着他的臉而過,兩個人都是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秦昭陽挑眉睨了她一眼,“想親我?”

    蘇曉晨搖頭,“沒有,你別冤枉我。”

    秦昭陽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在車窗上蹭的溼漉漉的手指,“想親就大大方方的親,像這樣……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,他已經低下頭來,落在她的脣上輕輕的碰了一下就擡起頭來。

    蘇曉晨被他突然襲擊了一下,頓時愣住了,再回神還是在隔壁排那對小姑娘的笑聲中,兩個小姑娘對她笑了笑,臉上的羨慕嫉妒恨毫不掩飾……

    接下來不知道秦昭陽是不是上癮了,她一轉過頭來,他就偏頭吻上來,都是吻一下就鬆開,到最後她除了安安分分的拿平板看電影之外,什麼都不敢做了。

    上了高速之後,秦昭陽突然問她,“那天何辛醇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?”

    蘇曉晨“嗯”了一聲,“哦,我這次比上次進步了一點,只花了幾分鐘。”

    她說的沒頭沒尾的,秦昭陽卻明白她話裏的意思,她是說這次解決起來比訂婚那晚接電話要快上許多……

    他用下巴蹭了蹭她額前的碎髮,“就沒有什麼要我交代的?”

    蘇曉晨很實誠地搖搖頭,“沒有,不過你非要坦白從寬我也沒關係。”

    秦昭陽勾着脣無奈的笑了一下,也由着她去了。

    對待這種問題上面,蘇曉晨一向是乾脆利落,不拖泥帶水的,如果她對他有不放心,估計那天就跟他發作了,也等不到現在,當然不排除她一個喫飽了就把正事忘了這種情況。

    秦昭陽沒有戀愛經驗,唯一僅有的也就是蘇曉晨,這種體驗其實很奇妙,你的所有都是從一個女人身上學會,比如包容,信任,理解以及寵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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