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蹟,可不是經常可以看到的,在聖教千百年來,像牧峯所顯現出來的,這樣的神蹟,算得上是絕無僅有了。
一時間,所有的教徒,都自發的匍匐而跪,在祥和的樂聲,和七色虹光的環繞之下,所有人的心中,只剩下單純的,對聖教的執念,對牧峯的執念。
所有人都在這一刻,心悅誠服的認可了牧峯,相信,他就是神欽定的祭祀,有些時候,真正的教徒,比普通人要簡單許多。
牧峯在這一刻,也有一種胸潮澎湃的感覺,一種由衷的傲然,油然而生,彷彿很久很久以前的,某一個自己,就像這樣一般,睥睨天下,唯我獨尊。
牧峯輕輕的收回了右手,所有的異像和神蹟,在一瞬間,如潮水般,消失的乾乾淨淨,彷彿剛剛的一切,只是人的幻覺一般。
但是,衆教徒依然匍匐不起,表示對神蹟的膜拜,對牧峯的尊敬。
牧峯欣然的接受了朝拜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,爲何會這般心安理得,難道真是天命。
大祭祀走過來,拍了拍牧峯的肩膀,讚許的點了點頭,又朝趙小玲點了點頭,朗聲道:“大家都看到了,你們新的祭祀,雖然來自異國他鄉,但是他,同樣是神欽定的使者,是你們新任的祭祀。從今天開始,你們要像尊敬聖女和聖教一樣,尊敬他。以後,就由他帶領你們和聖教,步入新的輝煌。”
“喔——喔——喔——”
衆教徒,齊聲歡喝起來。
“下面,將進行我們的封聖儀式,迎接我們新的祭祀。”
在一陣呼喝聲中,大祭祀老人抓着牧峯的手臂,高高的舉起,跟那着名的雕像自由女神像似的。
衆教徒齊齊站了起來,紛紛舉起手臂,有規律的呼喝起來,一聲接一聲,綿綿不斷。
牧峯此刻,不見絲毫的慌張,看上去,竟然比老祭司還要鎮定許多。不經意間,看向趙小玲,見她目光裏竟然也帶着一絲癡迷,這更堅定了牧峯要做祭祀,挽救趙小玲的打算。
大祭祀老人在呼喝聲中,舉起了自己的手杖,就是那把黑漆漆的手杖,杖頭的紅寶石,已經閃耀出潤澤的光芒。
在大祭祀舉起手杖的時候,所有人,都安靜了下來。
大家都知道,大祭祀老人手裏,舉着的是什麼東西,也知道,當聖杖轉交以後,代表着什麼?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就像當初,看着聖女輪迴重生一般。
“牧峯。”
一聲呼喝,嚇得牧峯一愣,轉過來,看到大祭祀正看着自己,牧峯點了點頭,心裏卻有些奇怪。自己從來都沒有跟大祭祀,說過自己的名字啊,而且,這老頭一直叫自己小夥子的。
“接過這柄聖杖,你就是聖教的人,是聖教與聖女並駕齊驅的祭祀。從此,你的命運將於聖教相連,聖教的興亡,你都將負起全部的責任。你是神欽定的使者,我們大家都相信,神的判斷,是不會錯的。在此,我這位老祭司,希望你能帶領聖教,走向新的輝煌。”
“牧峯,接杖!”
大祭祀老人將聖杖平舉過頭,然後慢慢的垂下了頭,整個手臂也垂了下來,將聖杖遞到了牧峯的面前。
沒有任何的猶豫,牧峯伸出雙手,恭敬的接過了聖杖,慢慢的收回。忍不住輕輕的撫摸着杖身,在常人難以窺測之下,聖杖之上,隨着牧峯的撫動,泛起了幽幽的黑芒。
同一時間,牧峯胸前的“雷霆”,劇烈的顫動起來,就像一顆興奮的,幾欲破膛而出的,心臟。
牧峯不清楚雷霆緣何如此興奮,但是好在,雷霆只是顫動一陣,便漸漸的平靜了下來。卻在這時,牧峯手中的聖杖上那顆紅寶石,瞬間爆發出絢麗奪目的光彩,好似夜空中,突然升起的一盞啓明燈。
剛剛看完神蹟的衆教徒們,此刻又看到這樣的跡象,一時間,幾乎要把牧峯看作是,天神下凡了。
天知道,牧峯現在手握聖杖,光芒四射的樣子,是多麼的威武,多麼的不凡。
大祭祀老人,一瞬間眼睛都快瞪圓了,這把聖杖在他的手裏,握了八十多年,卻從未見到過有如此的景象。大祭祀老人有些感嘆,也有些羨慕。年輕真好啊,可惜,人的生命,始終是要走到盡頭的。
大祭祀伸出不知是否因爲激動,而顯得有些顫抖的雙手,慢慢的解開了身上那件,鑲金的白色長袍,鋪灑開來,直接披在了牧峯的身上。
然後,突然匍匐而跪,口中高呼道:“拜見大祭祀。”
這位,在位八十多年的老祭司的使命,終於做完了,從這一刻起,他不再是祭祀,新的祭司身份,將由牧峯來承擔。
一衆教徒,在老祭司的帶領下,紛紛匍匐在地,口中高喊:“拜見大祭祀。”
連呼了幾聲。
牧峯心潮澎湃,卻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去,看向趙小玲。
趙小玲是聖女,她並不需要行跪拜大禮,但是,她的目光卻是一直投注在牧峯的身上。雖然隔着面具,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,但是那一雙漆黑的眸子,卻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。
此刻的趙小玲,腦海中影像紛雜,許多奇奇怪怪的畫面,涌現在腦海裏,讓她有些迷惑,也有些嬌羞。因爲畫面中,定格的那個男子的身影,正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,這個手握聖杖的男人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你們所謂的聖教,真是墮落了,竟然會招來一個異國人,當你們的祭司,看來,離你們聖教衰落的日子,也不遠了。”
隨着一聲,得意而猖狂的笑聲,一個身影,竟然慢慢的在半空中成型,形成了一個,和聖教衆人裝束相似的年輕人。
只是,在他的長袍上,印上了許多奇怪抽象的圖案。難不成,此人的職業,是個畫家?
牧峯的眼光,刷的就定格在了空中,一瞬間,對這個藐視自己的人,竟然生出了喚出雷霆,刺穿他的衝動。
老祭司也在一瞬間,立了起來,眯起眼睛,慢慢的瞟向空中居高臨下的年輕人,也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