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傍晚,費爾奇領着赫爾嘉來到二樓盥洗室。
他露出自己參差不齊泛黃的牙齒,邪惡地笑着:“好好打掃乾淨,聽着,不準用魔法!哈哈哈哈!”
“呵呵呵,您走好。”赫爾嘉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,送走了費爾奇。
這個盥洗室她從沒來過,位於二樓深處,旁邊是廢棄的房間,因爲沒有窗戶,所以室內陰暗潮溼,地上有一大灘水,踩在水裏穿着鞋也能感受到冰涼,空氣中瀰漫着下水道腐爛的氣味。明明有這麼多廁所,費爾奇偏偏選這間,看來對自己意見很大啊。赫爾嘉嘆了口氣,不情願地拿起拖把,將水往下水道推。
“嗚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廁所隔間傳來一陣悽慘的哭聲。
赫爾嘉停住了手上的動作,機械地回頭望着最裏面的廁所隔間。
“誰......誰在那?”
哭聲戛然停止,赫爾嘉摸了摸胸口,告訴自己應該是錯覺。
“嘣——”廁所門炸開,颳起一陣旋風,赫爾嘉嚇得瞪大眼睛,一屁股向後坐在了地上。
“嘿——你是誰——”誘惑妖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肩膀涼涼的。
赫爾嘉像彈簧般跳起來,捂着耳朵尖叫道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有鬼啊——”
“你纔是鬼!你全家都是鬼!我可是美麗又迷人的拉文克勞幽靈!”桃金娘有着一頭又黑又長的頭髮,帶着衣服厚厚的眼鏡,要是她不開口的話,也算是個文靜漂亮的女孩子。
“靠!桃金娘!你能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出現!”赫爾嘉看清來人之後,怨恨地甩着衣服上的水。
“你......你罵我不正常!你跟那個可惡的奧利夫·洪貝一樣!看不起我!啊啊啊啊——我恨你們!嗚嗚嗚——”桃金娘尖聲尖氣地哭了起來,然後飛到廁所衝進馬桶裏,不停地把馬桶水弄得到處都是。
“停!停下!嘿!姐妹!快停下!”赫爾嘉看着剛拖乾點的地又被弄溼,崩潰地抱頭,“我錯了!我錯了還不行麼!”
“你應該再真誠點!”桃金娘瞬移到赫爾嘉眼前,不滿地喊着,“看着我的眼睛,跟我念:‘我很抱歉。’快點!”
赫爾嘉被逼得後仰着身體,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桃金娘的眼睛說:“我很抱歉,美麗的桃金娘,請你不要再往外潑水了。”
“還行,那我就原諒你了。記得把水拖乾淨親愛的。最近這裏總是一灘水,也不知道是誰弄的。”桃金娘擺擺手悠閒地飄到隔間廁所上面坐下。
“這裏除了你會把水往外潑之外,還有第二個人有這個愛好麼?”
“放屁!我潑的水都是乾淨的!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在這裏倒污水!你看看那一灘黑乎乎的下水溝裏的水,怎麼可能是我潑的!......”桃金娘喋喋不休地開始埋怨,上到生前的仇家,下到死後是怎麼報復別人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,像極了村口怨婦。難怪沒人想來這個廁所,有這麼一尊大佛在,還有誰敢來。
赫爾嘉無奈之下隨口應和着,邊裝作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,邊清掃着廁所。
這時,赫爾嘉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大,好奇地看了過去,一位穿着格蘭芬多校服的紅髮低年級女生拿着本書站在門口,見到自己在裏面拖地之後,臉色變得煞白,恐懼地微微張嘴,立刻轉身逃跑。
“她是金妮韋斯萊,最近時不時會來這裏坐會兒。”桃金娘飄到赫爾嘉身邊解釋道。
“她來這裏做什麼?”
“把自己關在隔間裏看書。真是無聊......”
赫爾嘉走到門口看着漸漸消失的身影。
感覺有點......奇怪。
抓緊時間掃完廁所,赫爾嘉回到宿舍,公共休息室裏只有德拉科坐在沙發上喝着茶。赫爾嘉徑直走向樓梯,無視了沙發上的人。
“義務勞動幹完了?”德拉科說,“站住,沒聽見我在和你講話麼?”
赫爾嘉不耐煩地轉身說:“關你屁事。”
“別忘了要不是我幫你證明,你現在就會跟那個波特一樣誰見了都要繞道而行!”德拉科起身擋住了赫爾嘉的去路。
“那還不是因爲你添油加醋,讓輿論都指向哈利!我親眼看到他們什麼也沒幹!”赫爾嘉輕蔑地看着德拉科。
“我的錯?他們一晚上行蹤不明,難道沒有嫌疑嗎!赫爾嘉你真可笑,胳膊肘總是往外拐!”
“對啊,我就是這麼個可笑的人,畢竟我又沒媽教我怎麼做!我並不想多管閒事,但是我也看不慣你因爲僅僅是看他不爽而去冤枉他,幼稚鬼!”赫爾嘉用力推開德拉科,踩着階梯上樓。
德拉科從後面緊緊地掐住她的手腕,將她拉到樓梯的牆邊。赫爾嘉背後抵着牆,愣愣地看着德拉科。空氣彷彿靜止,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,德拉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斷斷續續開口道:“對不起,我不該那麼說你......沒有母親的事情。”
赫爾嘉眼圈泛紅,鼻子酸酸的,心中五味雜陳,她將手腕從德拉科的手裏掙脫出來,頭也不回地跑到房間裏。
沒有收到半點回復的德拉科粗暴地揉亂了自己的頭髮。
“嘖!”少年德拉科表示十分煩躁。
赫爾嘉與德拉科已經好幾天沒有交集了,準確的說是她有意無意地在躲着德拉科。至於具體原因嘛,赫爾嘉也不太清楚,就是覺得尷尬。
“走吧,赫爾嘉!看比賽去!”凱瑟琳硬拖着她去看下午的魁地奇。
“我能不去麼,太吵了,再說了,我又看不懂......”
潘西在身後推着赫爾嘉往前走,說道:“你再寫下去就要發黴了,反正魔咒學也就那樣了,不如放鬆一下。”
“什麼叫魔咒學也就那樣了,教授說我最近有進步好麼!潘西,你看不起我!”赫爾嘉不甘心地說。
“進步的話那更應該去放鬆一下了!今天好歹是德拉科第一場比賽,我們都得去捧場!”潘西插着腰,理直氣壯地說。
“就是就是,快走吧!”凱瑟琳應和道。
“行行行,怕了你們了,我自己走。”赫爾嘉妥協道。她向小老頭一樣揣着兩隻手,想着:德拉科啊,唉……
等三人找到佈雷斯給他們佔的位子之後,比賽就開始了。魁地奇場地依舊人聲鼎沸,場上的弗林特和伍德威脅地看着對方,蛇對獅子,戰爭一觸即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