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死的,赫爾嘉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巨怪,下手能這麼重。
“我的天,德拉科怕是聾了!”佈雷斯伸出手在德拉科的眼前上下揮舞,見牀上的人眉頭緊鎖,低頭盯着牀單一動不動,於是張大嘴驚訝地對潘西說道,“而且還傻了!你看他現在像個癡呆兒童。”
潘西對他翻了個白眼,然後指着自己的右耳,剛打算開口提醒佈雷斯,牀上被懷疑爲“癡呆”的人,不爽地提起自己的腳,趁佈雷斯不注意踹了過去,大喊道:“我右耳還沒聾呢,佈雷斯扎比尼你找死嗎!”
“活該!”潘西朝地上抱着大腿的佈雷斯鄙夷地笑了一下,還再朝他的另一隻腿輕輕踢了一下。
可能是左耳聽不到的緣故,德拉科剛纔喊得特別響,把一旁在配置魔藥的龐弗雷夫人嚇了一大跳,灑出了幾滴藥水,她生氣地對三人抱怨道:“好了好了,人已經送到醫療翼了,你們其他兩個該老老實實地回去上課!我這可不是逃課的好去處,小心等下西弗勒斯過來教訓你們!”
佈雷斯麻溜地從地上躍起,對德拉科挑了一下眉毛,露出一個欠扁的笑容,說道:“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德拉科寶寶,記得要照顧好自己哦!”
語畢,在大少爺發飆之前,推着潘西就跑出了醫療翼。
可能這就是幸災樂禍吧!抱歉兄弟,我是真的很想笑。
“來,把這個喝下去,你的鼓膜很快就能長出來。”龐弗雷夫人遞給德拉科一杯透明魔藥。
杯子裏傳來一股噁心的騷味,德拉科搖着頭嫌棄地說:“我不要喝這個。”
“你不喝的話,左耳就聾一輩子吧,我和盧修斯可以再生一個。”門口傳來女聲,一名神情傲慢的女人端莊地站在那裏,膚色蒼白的驚人,但是全身上下透露着高貴的氣息。
是納西莎馬爾福夫人。
“媽媽!”德拉科驚訝地喊道,“是教父讓您來的嗎?”
看到馬爾福夫人的出現,他瞬間一改剛纔不耐煩的樣子,捂着一邊的耳朵,神情可憐,撒嬌道:“哦,媽媽,別這樣,這藥真的太難聞了!你讓她換個味道的好嗎?”
馬爾福夫人踩着高跟鞋走進醫療翼,先和龐弗雷打了聲招呼:“好久不見,波比。我的兒子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納西莎,感謝梅林!你能過來真是太好了,馬爾福少爺必須把這個喝下去,不然耽誤了治療時間,我怕會影響他以後的聽力。”龐弗雷看到馬爾福夫人送了口氣,要知道伺候大少爺喝藥實在是讓她頭疼。
馬爾福夫人接過她手上的魔藥,優雅地笑着說道:“你先去忙吧,讓我來解決這個問題。”
確認龐弗雷夫人離開之後,納西莎冷着臉,對自己的兒子說:“你最好馬上把藥喝了,不然你的父親等下就過來教訓你。”
“媽媽......”德拉科試圖掙扎一下,不過看到母親一臉嚴肅不準備退讓的樣子,他還是認命地接過噁心的魔藥,一口悶了下去,喉嚨裏苦澀感令他反胃,五臟六腑都在劇痛。
突然,他的嘴裏被塞了一顆蜂蜜檸檬糖,苦味兒一點點被香甜的糖果味兒蓋住了。
德拉科感激地看向坐在一旁的納西莎,幸好他的母親還是疼他的。
“等下我要見那個女孩。”納西莎平靜地說道。
德拉科愣住了,要是放在之前,他肯定雙手贊成父母將赫爾嘉趕出學校,不過現在倒是並不想把事情鬧得這麼大,赫爾嘉雖然對自己很兇狠,但是作爲馬爾福家的大少爺和斯萊特林首席不應該糾結這些小事,他大人有大量,不想與女人計較。
沒錯,赫爾嘉應該過來感謝他的寬宏大度。
“不用了吧,媽媽”德拉科阻止道,“我沒什麼事,都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,沒必要浪費你的時間去找她質問......”
納西莎驚訝地看着兒子,似乎很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,她淡淡地勾起嘴角,故作嚴肅地說:“我知道我的小龍很善良,但是......馬爾福家的人不能受這樣的欺負。”
母親堅決的態度,讓德拉科開始擔心赫爾嘉等下的處境。
看到兒子面露難色,納西莎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兒子好像長大了。
嗯,看來確實需要見見那個讓德拉科緊張的女孩子。
“你在這好好休息,我要和西弗勒斯聊些事情。”納西莎起身準備離開。
“媽媽......要不你還是別......”
“聽着,小龍。”納西莎打斷了德拉科的話,“你的母親不會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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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內普逼着自己給闖入他辦公室的女士泡了一壺茶。馬爾福家個個都是這幅鼻孔看人的樣子,故作高雅的姿態,令他厭煩。
聽聽,這是人說的話嗎?
“哼,”斯內普冷哼一聲,嘲諷道,“馬爾福夫人光臨寒舍,就是來看看我們這些庶民喝些什麼茶嗎?怎麼,莊園的清閒日子過膩了?”
“你的口氣還是這麼差,小龍有時候講話的樣子越來越像你了,這讓我很擔心。”納西莎說。
“請說重點,夫人!”斯內普抑制着自己心底那股趕人的慾望,說道,“和你們馬爾福溝通真困難,總是要繞個好幾圈才說正事。你要找我的學生做什麼?”
“哈哈哈,”納西莎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,繼續說道,“你怎麼也看起來很擔心那女孩的樣子,老阿爾法德從哪撿來神奇少女,我真是越來越想見見她了。”
“......隨便你。別把人弄死了,不然我可不好跟鄧布利多那老蜜蜂交代。”
“我看起來像是那種粗魯無禮的女人嗎?”
斯內普意味深長地盯着笑容天真的納西莎,想起當年盧修斯追她的時候,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裙子,納西莎看到上面的污漬之後那巴掌扇得可比赫爾嘉狠多了,盧修斯在他面前當場暈了過去。
現在這女人來問他自己粗不粗魯?
他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“咚咚咚。”敲門聲響起,赫爾嘉走進地窖的辦公室。
“教授。”赫爾嘉注意到沙發上還坐了一位女士,一頭鉑金色的長髮足以讓她判斷出這位女士的身份。
“日安,馬爾福夫人。”赫爾嘉先禮貌地行禮,還是先客氣點比較好,畢竟剛一激動扇了人家兒子不太好。
馬爾福夫人沒有迴應,雪白的側臉微微一笑,赫爾嘉想到了一朵盛開的白玫瑰,卻渾身帶着尖銳張揚的利刺,美麗又危險。
兩人僵持着,空氣彷彿凝固了,安靜地讓斯內普渾身不適。
“嘖。”斯內普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厭煩的聲音,起身對赫爾嘉說道,“馬爾福夫人找你有事,處理完之後馬上過來上課。”
“我知道了,教授。”赫爾嘉目光未離開坐着從容喝茶的女人,迴應道。
“注意你的言行舉止,斯內普小姐。”斯內普離開前還掐了一下赫爾嘉的肩膀叮囑道。
赫爾嘉慢慢點了點頭。看來對方是個狠角色。
關門聲落下良久,納西莎沒有看一眼赫爾嘉便開口問道:“你就是赫爾嘉?”
“是的,夫人。”赫爾嘉沒有懼怕的樣子,兩眼目視着她,繼續說,“爲何您的舉止姿態優雅大方,卻不肯看着別人的眼睛講話,這似乎有失一位長輩的身份。”
“哼,”納西莎冷笑了一下,站起身來,緩緩走到赫爾嘉身邊,仔細打量着她的臉蛋:俏麗清純,長得還算乾乾淨淨,就是這雙眼睛......怎麼感覺有些熟悉,她似乎在哪裏見過。
“你出身孤兒院?”納西莎狐疑地問道。
赫爾嘉看着納西莎的目光,有些不悅地回答:“出身很重要嗎,夫人?”
“當然。”納西莎背過身,驕傲地昂首挺胸地站在赫爾嘉前面,好像在告訴她自己的出身高人一等。
怪不得德拉科是那副鬼樣子。
赫爾嘉抿了抿嘴,在她身後偷偷地搖了搖頭。
“你的眼睛,”納西莎突然擡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,說,“讓我想起一位故人。”
赫爾嘉身體變得有些僵硬,左臉頰上冰冰涼涼的,思考着這位夫人等下會不會也給她來一巴掌爲她兒子報仇。
“別緊張,小姑娘。”
納西莎的眼睛裏透露着神祕感,赫爾嘉看不透她想做什麼,便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“我只是過來提醒你一下,以後下手還是輕點爲妙,我可就只有這一個兒子。”納西莎重新掛上了一抹虛假地笑容,說,“下不爲例……”
“嘣——”
兩人聽到撞門聲,同時看了過去。
“媽媽!”德拉科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,見到裏面的兩個女人站在那裏,氣氛有些尷尬,但是他還是強裝鎮定,挺起腰板說,“教父說斯內普小姐該回去上課了。”
赫爾嘉頭上掛滿了問號,小夥子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?
馬爾福夫人看着兒子略帶狼狽的樣子,輕笑一聲。
“那帶她去上課吧,德拉科。”然後走進壁爐,隨着綠光消失不見。
赫爾嘉一臉疑惑。
怎麼......怎麼這就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