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句實話,它讓我感到渾身不舒服,總之不會是什麼好東西。”他企圖用蠻力撬開盒子,苦惱地說,“或許鄧布利多會知道。”
“我想,伏地魔將它藏在那種危險的地方,肯定是一件重要的東西。”赫爾嘉托住下巴沉思片刻,對一旁的家養小精靈問道,“我的母親有沒有在你的面前打開過盒子?”
克利切搖了搖頭,垂頭喪氣地回答道:“沒有,當時情況緊急,安娜夫人根本來不及銷燬它。克利切也曾用過各種辦法去破壞它,不管是魔法還是用火烤,都沒有用。”
“嗯——”
“走吧,孩子。我們在這兒空想也沒用,去找那位學識淵博的校長吧!”阿爾法德已經離開魔法世界太久了,許多東西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。邊感嘆着自己年紀大了,邊順手把吊墜盒放入了口袋。
這時,樓上的布萊克夫人又開始尖叫:“啊啊——”
“哦,可憐的女主人。”克利切難過地說。
“梅林的鬍子,爲什麼她都上框了還不讓人省心!”阿爾法德眼神兇狠,煩躁地暗罵一句,“媽的,我今天非把畫拆了不可,讓她永遠閉嘴!”
他氣沖沖地抽出魔杖大步向上走去。
“嘿,冷靜些,阿爾法德!”赫爾嘉立刻抓住了怒氣沖天的老頭,阻止他去幹些不理智的蠢事。
前腳剛跨上臺階,布萊克夫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貫穿進樓道:“小天狼星·布萊克——”
赫爾嘉聽清名字後,滿臉震驚。他來了,他真的來了!猙獰的面孔浮現於腦海。
她猛地拽下阿爾法德,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。
“別擔心,赫爾嘉小姐。”身後的克利切從容地踏上樓梯,豬一般的鼻子冷哼一聲,“克利切會保護你的,他一點也不怕小天狼星少爺。”
“沒錯,我猜他肯定沒有魔杖。”阿爾法德並不害怕這位從阿茲卡班回來的侄子,他曾在小天狼星最困難的時候伸出過援手,怎麼着也不能動殺心。格蘭芬多向來都是重情重義。
“來了一個又一個,你們這羣叛徒!廢物!垃圾!”
“閉嘴,死老太婆!”小天狼星與布萊克夫人爭執不休。
“逆子!從我的宅子裏滾出去!”
赫爾嘉隱隱約約聽到踹牆的聲音。
“哦,該死!你居然用了永恆膠水把自己黏在牆上?把如此亂七八糟蓬頭垢面的自己黏在牆上您不臉紅嗎?”
他怎麼能對布萊克夫人這麼粗魯......
“在這一方面,我還是很贊同你的觀點的。”身旁的阿爾法德猝不及防地離開了。
“你怎麼就...”上去了?赫爾嘉在底下看着他的背影,猶豫着需不需要跟上去露個臉。
“哦,阿爾法德,好久不見!”男人的語氣中帶着些許驚訝與愉悅。
令少女匪夷所思的是,小天狼星居然能如此友好地與阿爾法德打招呼,他不是阿茲卡班的逃犯嗎?逃犯的兇猛和惡毒去哪了?
“啊啊啊——滾!滾!”當面前同時出現了兩位“家族被逐者”時,布萊克夫人的尖叫聲上升了好幾個調。
“快拉上,快把帷幔拉上!”阿爾法德忍無可忍地催促道,“來這兒,來下面。”
見兩人有下樓的意思,赫爾嘉愣了愣,然後屈身輕聲對家養小精靈說:“克利切,我們回去。”
“克利切明白。”
小天狼星的腳步越來越近,她緊張地向後退了幾步躲在了廚房門後偷聽兩人的談話。
“真不敢相信我還能見到你一面。”他的喉嚨聽起來像是被攝魂怪吸乾了,“你和麻瓜們處的好嗎?結婚了沒?”
“我沒有結婚,但是擁有一羣可愛的孩子們。”
“麻瓜學校?”
“是麻瓜孤兒院。”
“呃——說真的,布萊克家裏除了我,忽然有人做善事,我還真有些不習慣。”
......
赫爾嘉不悅地皺起了眉頭,左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。小天狼星明明是個殺人犯,還自稱布萊克家的好人!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阿爾法德隨和地笑了幾聲,突然改變了語調,“所以,你是準備自己回阿茲卡班,還是我帶你過去。”
赫爾嘉屏息凝神,機敏地抽出了魔杖,隨時準備出去幫助阿爾法德拿下小天狼星。
“除你武器——”
“除你武器。”
竟然有兩道咒語,來自兩種不一樣的聲調!這說明小天狼星手上也有魔杖,赫爾嘉遲疑了,她得先確認是誰中了繳械咒。
“哼,你居然搞到了未登記魔杖。”阿爾法德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“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總該有點長進,做事要做到萬無一失。”小天狼星說,“這還是你說過的話......抱歉阿爾法德,我不會傷害你。我是清白的,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可惜,”阿爾法德輕笑道,“於我來說,你還是太嫩了......”
就是現在。
赫爾嘉從門後閃身而出,舉起魔杖,對着小天狼星的背影大喊:“除你武器!”
手中的魔杖脫手向上蹦躂了三四下,重新被他接住,男人轉身詫異地看着施咒的女孩。
“小姑娘,你的魔咒學成績一定並不理想。”小天狼星無情地嘲笑着,立刻施了個無聲的繳械咒,輕巧地接住了她的魔杖。
“嘖。”赫爾嘉懊惱地收起空蕩蕩的手,放入口袋。嘴角抽搐了幾下,嚥了咽口水,她撓了撓頭說:“那個......”
握住口袋裏溫熱的小瓶子,大拇指掰開瓶塞。暗暗地笑了笑,一個箭步往對方臉上潑,叫道:“其實我魔藥學學得不錯!”
小天狼星被潑了個正着,瘙癢感以火勢蔓延的速度遍佈全身,他難受地抓破了上衣,多年不見光的肌膚露出了病態的白色,還有幾處傷疤。
赫爾嘉特製的瘙癢水不僅很快就會在觸及皮膚上生效,只要入口一滴全身也會變得瘙癢難耐。
“你給我潑了什麼!瘙癢水!”小天狼星撞在了牆上,磕出一身灰,不慎吸入幾口,鬼叫着,“哦,梅林的大褲衩!”
阿爾法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,譏笑道:“這才叫萬無一失,我親愛的大外甥。”
“克利切,綁上。”赫爾嘉得意地指着地上的人,拿出另外一瓶藍色解藥命令道,“再把這個給他喝。”
“好的,主人。”家養小精靈聽話地迴應道,打了個響指,小天狼星的手就被無形的東西束縛住了,克利切緩緩走上前,把藥水灌進他的嘴裏,“失禮了,小天狼星少爺。”
“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妖精,快放開我!我纔是你的主人,我纔是布萊克!”
“可是小天狼星少爺早已離家出走,所以克利切現在只聽赫爾嘉小姐的話。”克利切佝僂着身子,驕傲地回頭望着他的小主人,
身體上的癢意逐漸消退,小天狼星直勾勾地盯着女孩:“你是赫爾嘉,赫爾嘉·布萊克?”
“嗯哼。”赫爾嘉聳聳肩,“也可以這麼叫。”
被禁錮住地男人停止了掙扎和喊罵,認真地打量起了小姑娘,眼裏泛着微光,不僅僅是驚異,混雜着愧疚與悔意。他就這樣看了許久,喉結滾動,沙啞地問道:“你的母親是誰?亞莉克希亞,凱莉,還是洛薩?”
赫爾嘉與阿爾法德面面相覷,臉上貼了好幾個問號,雲裏霧裏。
她搖了搖頭回答道:“不,他們都不是。”
“什麼!那還有誰?”小天狼星低下頭喃喃自語,“難道是伊莎?不可能啊,時間不對啊...怎麼可能一次就......”
“你從哪知道我的名字的?”赫爾嘉很疑惑,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名。
“在活點地圖上,”小天狼星笑着擡眸問,“好姑娘,那晚我沒看清你的校服,能告訴我你被分在了哪個學院嗎?”
“活點地圖?”赫爾嘉想了想,大喫一驚,“你真的在盧平教授的辦公室!”
“呃——”男人停頓了一會兒,露出一排有着烏黑牙垢的牙齒,樂呵呵地說,“算了,這不重要,所以你是哪個學院的?”
一旁的阿爾法德憋着笑替赫爾嘉回答了這個問題:“斯萊特林。”通過剛纔那段對話,他好像明白了自己這位大外甥在想些什麼了。
“斯萊特林...怎麼會斯萊特林。”小天狼星的笑容消失了,看起來像極了受挫而耷拉着耳朵的大狗,嘴裏又唸叨着,“沒事沒事,那她肯定是因爲太聰明太優秀......”
“對不起先生,您想說什麼?”赫爾嘉越來越聽不清楚他的話,再次問道。
小天狼星挺身坐直,屁股一點一點向赫爾嘉挪近了些,清了清嗓子,鄭重地說:“雖然我和你母親的生活可能只有短暫的相交,但是作爲你的父親,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......之後爸爸會把前幾年沒陪你的時間都補上。”
赫爾嘉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,面無表情地說:“誰說我是你的女兒了?”
“嗯?”小天狼星看向在一邊不出聲的舅舅阿爾法德,心算了一下年齡,“她總不可能是我的小妹妹吧。”
話音剛落,耳邊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。
“Regulus·Arcturus·Black。”少女居高臨下地看着小天狼星,“我是他的女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