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月亮早不出來,晚不出來,現在時機可真是頗爲不妙。城牆上的北魏將領突然發現城下這些兵馬有些古怪。
剛纔光線實在是太過陰暗,現在月色如水,看得清清楚楚。那些所謂的北魏將士很多都是隻披了斗篷,低着頭像是在隱藏什麼。
前面這些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,可是有匹紅馬實在是太過顯眼。這匹戰馬太過高大雄壯,讓人一看就知道絕非凡間之物。
這名北魏將領也曾親眼目睹過八相神龍將的英姿,看到這匹戰馬,立刻就升起了一個念頭。
“上當了!”
他大聲喊道:“關城門!”現在吊橋還沒有完全放下,而城門也迅速關閉,鐵閘也落了下來,城牆上面的北魏弓箭手立刻就開始向下放箭。
就在這時,只聽到一聲馬嘶,那匹紅鬃烈馬竟然一躍而起,猶如神龍騰空,飛身上了正在拉起來的吊橋。
在半空中只聽到一陣裂錦之聲,那馬上將官身上深褐色斗篷頃刻間四分五裂,露出來一員金盔金甲的大將。
只見他手中方天畫戟一記掄掃,吊橋兩根粗大的鐵索應聲而斷,吊橋轟然落下。
八相神龍將!
果然上了當,北魏將領心中懊惱但也並不擔心。因爲自己早就在城門做了準備。
此人心思縝密,自從佔領了這處關隘之後,就發現地形上的特殊性。面向梁國方向屬於易攻難守的地形,如果需要在此阻擊,實在是無能爲力。
所以在這兩天之中,這員將領命令手下將城門處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,裏面用尖銳木樁插得滿滿當當,然後上面用厚木板鋪上。
又將關隘中爲數不多的房屋全都扒了,利用這些磚瓦在深坑周圍修建了一道圍牆,成了一個小小翁城。
這些關隘規模不大,兩天之內能夠將這裏佈置成像模像樣,也確實是個人才。今天果然就有了用武之地。
現在雖然吊橋落下,可是厚厚城門都是用足有手掌厚的木頭建造而成,怎麼能夠迅速突破。
而且後面還有鐵閘,深坑,圍牆後面的弓箭手,可謂是層層設防。
這名北魏將領心中洋洋得意,看着城下樑國兵馬被弓箭紛紛射倒,知道自己這條計策算是得逞,就在這時,突然聽到一聲巨響!
“咔嚓”,“轟!”
他在城樓上都覺得城牆微微晃動,卻見梁國兵馬一陣歡呼,都拼了命從吊橋衝了過來,原來是城門已經被八相神龍將擊破。
許雲風剛纔看到形勢危急,當即大展神威,將城門兩側各劈一戟,將兩扇城門的門軸砍碎。
赤兔胭脂獸心領神會,發力躍起,重重撞在城門上,當即就把兩扇城門撞得轟然倒塌。
那數千斤鐵閘攔路,卻見許雲風方天畫戟輕輕一挑,鐵閘應聲而起!然後畫戟脫手擲出,硬生生插入城牆之內,將鐵閘牢牢卡住!
梁國兵馬見到八相神龍將破關如同摧枯拉朽,不由得鬥志昂揚,一起催馬向前猛衝,卻聽到一陣人喊馬嘶,發出驚人心悸的慘叫。
而深坑周圍都是高大圍牆,足有兩丈多高,上面不少弓箭手嚴陣以待,正是一處死地絕境!
一時間兵馬阻塞,進退兩難。關隘上面防守的北魏士兵雖然不多,但是佔據了地利優勢,以少勝多,梁國兵馬硬是沒有辦法前進半步。
許雲風剛剛將鐵閘頂住,周圍都是阻塞的梁國人馬,一時間脫身不得。
現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際,他大吼一聲,竟然從馬上一躍而起。
在半空中如同長虹經天,飛躍過這足有七八丈範圍的深坑,重重撞在圍牆之上。
那些北魏兵士心中還在竊喜,這種行爲無異於飛蛾撲火,自殺一樣的蠢行,卻沒想到“轟”的一聲響,圍牆居然被撞了一個大洞!
許雲風在這危難之時,拼盡全力飛身而上,從死地闖出了一條生機!
他隨手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寶劍,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將圍牆附近所有弓箭手砍殺殆盡。想要找什麼搭在深坑上面的東西卻是無處可尋。
那些木板早就被北魏士兵丟到隱祕處,許雲風情急之下,怒吼一聲,身子向前猛撞,竟然將深坑周圍圍牆撞得向下傾倒。
“轟隆!”
圍牆重重的砸進了深坑之中,雖然還沒有全部填平,但是已經有了能夠通過的道路。
那些梁國兵馬一個個跳下戰馬,頂着箭矢跳入深坑,讓後踩踏着斷垣殘壁衝進了關隘裏面。
而許雲風自己以一當百,一口寶劍神出鬼沒,眨眼之間就從馬道殺了上去,只一招,就把城樓上猶自在大呼小叫指揮的將領頭顱斬下。
關隘沒有多長時間就徹底拿下,許雲風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在這奪取關隘幾次戰鬥之中,蕭銘遠一直緊緊跟隨,他衝殺的時候都身先士卒,絕沒有半點高級將領的架子,也算是一名合格猛將。
他的身邊始終有十幾個最爲得力的親兵,他們手持鐵牌,寸步不離,衝殺的時候也是十分英勇。
其中有一個引起了許雲風得注意,因爲這個年輕人長相實在是有些過於秀美。
明明是一個身手了得的將士,但這長相真是比女子還要秀美,而且眉眼之間似曾相識,便不由得問蕭道明:“此人什麼姓名?別看男生女相,可這身手了得,我看是在你親兵裏面最爲得力的一個。”
“唉,說起來慚愧,這人是二皇子硬生生塞給我的,不用問必定是一個眼線。不過平時他作戰時候真是不含糊,都是江湖上的手段,貼身近戰尤其厲害。”
“估計不定什麼時候接到命令,就是捅在我背後的一把刀子吧。”蕭道明一邊說一邊苦笑。
“他是不是姓蘇?”許雲風突然想到了什麼。“是,其實在江湖上這人早就有些名氣,好像是什麼迎風劍,一看就是個幹刺客的苗子。”
許雲風大喜過望,難道他就是蘇玲瓏的親弟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