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剛纔剎那間,那個看起來如柔風細柳的美人突然出手,在這些打手眉心處輕刺了一劍!
其出劍如風似電,卻收放自如,點到爲止,在每個人眉心處刺破皮肉!這等劍法真是讓人歎爲觀止!
王瑞剛纔驚覺對方出手,閃電般擋在蕭嗣面前,卻沒有收到任何攻擊,看起來人家出手非常有分寸,只是爲了教訓那些隨聲附和的打手罷了。
其實從心裏面王瑞對蕭嗣那些手下也是反感的不行,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趨炎附勢之徒,手底下能耐都稀鬆平常,只是狐假虎威。
現在看到他們受傷,就當作沒看到一樣,只是牢牢護住了自己主子,只要是蕭嗣沒受到傷害,其他事情都是旁枝末節不值一提。
他看到對面那個女子面如寒霜,手中持了一把細劍,只有小指粗細卻尖銳無比,就像是一根柳枝模樣。
他突然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迎風細柳劍,據說是姐弟二人,都是衡山劍魔一手調教出來的,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!
對方年紀輕輕,又是個女流之輩,卻能在剎那間一劍分刺數人,又能點到爲止,只是傷了皮肉,這等劍法自己是否能夠應付都不敢說。
那蘇玲瓏劍尖垂下,鮮血瞬間就從劍身上滴落,她將細劍緩緩入鞘,就像是剛纔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。
屋裏面再也聽不到聒噪之聲,真是呼吸可聞,所有人都被震懾當場。林初雪見了得意洋洋,心中一陣的開心不已。
以前看他們那些大男人打打殺還覺得粗俗野蠻,今天蘇玲瓏一出手,對方立刻就風平浪靜不敢出聲,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。
這種情況正是自己開口的好時機,這位夫人清了清嗓子,說道:“一幫奴才如此沒有規矩,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府中才能養出這麼幫沒規矩的貨色。”
“女人不能看看刀劍兵器麼?不知你們這些大男人誰出來和我這位妹妹切磋下,讓我看看你等舞刀弄劍的本事如何?”
正所謂先聲奪人,蕭嗣突然覺得今天來的不是時候,沒想到人家是有備而來,而且剛纔說的話也有些過分,涉嫌侮辱官員女眷。
對方護衛出手將手下教訓也在情理之中,真要是將這件事情鬧大,恐怕自己也不佔理。
蕭嗣一言不發,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。林初雪更是來了精神,對許雲風說道:“咱們兄弟來買兵刃怎麼到這麼寒酸鋪面,照顧生意也不是這麼做的。”
“那些小錢不算什麼,既然掌櫃說沒看到,那就當給了那個小賊做棺材本便是。這些兵器都是尋常貨色,價格等於半賣半送,沒想到建康都城買賣這麼艱難,如何賺的錢財。”
蕭嗣聽說到錢財,立刻又來了精神,現在他是打架不是個,講理沒理,只能靠財大氣粗壓對方一頭。
他大聲說道:“小錢?那些五銖錢是你們兄弟多年積蓄吧?憑你夫君一個東宮直閣官職,充什麼有錢人。這裏是建康城最好的兵器鋪,怎麼能說是尋常貨色?”
林初雪一言不發,那蘇玲瓏轉身回了馬車,再回來的時候攜帶了一個木盒,將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,打開之後只見金光燦爛,裏面竟然都是黃澄澄的金磚。
別看他是蕭續兒子,但是那些花銷也是花自己老爹的。也幸虧他的父親擅長鑽營理財,這才由得他花天酒地,胡作非爲。
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錢,讓他拿出這麼多黃金恐怕也是一時半時湊不齊。對方一個剛剛入京的官員如此有錢,真是不可思議。
他想來想去,強詞奪理地說道:“你這些黃金拿出來又有何用,難道是爲了給那兩個軍漢買兵器麼?”
“可是我告訴你,咱們先來後到,昨天你等離開的時候我早就和掌櫃商量妥當,打造刀劍就得幾個月,你們另尋其他店鋪吧。”
這傢伙果然是臉皮厚的可以,剛纔看李猛周闖沒錢,就擠兌說讓他們先拿出錢來打造兵器,現在卻出爾反爾,簡直堪比地痞無賴。
那個掌櫃卻是不敢得罪蕭嗣,趕忙說道:“是是,昨天已經和蕭公子談好了交貨日期,實在是愛莫能助啊。”
那林初雪笑道:“你只不過是個替人家張羅買賣的,放着黃金不賺,不知道東家聽了會怎麼想,聘了你這種掌櫃也算是晦氣!”
“今天我拿的這些黃金只不過是聘金,來接人而已,玲瓏,你催一下。”
只見蘇玲瓏直接由店中穿過門廊向後面走去,兵器鋪前面是門店,而後面是熔鋁坩堝一應俱全的鐵匠鋪,那些知名鐵匠都是在後面做營生。
因爲露了一手劍法,沒有任何人有膽子過去阻攔,不多時就看到從後面跟着走出來兩個鐵匠。
一個年級五十多歲上下,頭髮已經開始花白,可是一身魁梧筋肉如同鐵打一樣。而另一個三十歲年紀上下,正是雄壯之年。
這兩個人身上大包小包肩背手提,一看就是要捲鋪蓋辭工。
他們是這價兵器鋪中最負盛名的鐵匠。這家鋪面之所以在建康名氣最大,完全是因爲這對名匠父子。
掌櫃的看到自家買賣頂樑柱要走,簡直猶如五雷轟頂。趕忙上前攔住去路,嘴裏面哀求道:“這是爲何?平日裏我待你們不薄,怎麼說走就走?”
“咱們有事好商量,要是覺得工錢不合適儘可以說出價錢。我作爲掌櫃必定和東家去說,肯定能讓你們稱心如意。”
那個老鐵匠陰沉着臉,根本就不正眼看掌櫃的,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:“工錢合適不合適自己還不清楚?我們父子和你提過多次,有個鳥用。”
“今天林家高薪聘請,這些錢財夠我們一輩子花銷了。更何況人家還出了每年五倍的工錢,你那東家能答應麼?”
掌櫃聽了立馬傻了眼,看着桌子上那一盒子黃金,再加上五倍工錢,自己如果去找東家商談,恐怕會被大耳刮子抽出來。
他張口結舌,卻不想讓路,那個年輕鐵匠已經不耐煩起來,大聲道:“平日裏你若是知道我爺倆份量,至於有今天麼?閃開了!”
說着話,用手一撥拉,掌櫃沒防備已經跌跌撞撞摔倒一邊。
兩個鐵匠一言不發,出了門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