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出慘叫的正是李鷂,他“蒼鷹撲兔”剛剛發出,左手直取對方咽喉,右手剛剛出手想要捏碎對手肩窩,卻只覺得左手一陣劇痛。
就在電光火石間,他的左手已經被王瑞活生生扭斷,四根手指已經扭曲變形,而右手卻停不下來,又發了出去。
卻見王瑞用同一只左手隨手一扭,就像是隨意折斷擋路樹枝一樣,將對手的右手四根指頭又活生生扭斷。
那李鷂連聲慘叫,臉上都是疼出來的冷汗,兩隻手微微顫抖,早就是一副肉在砧板上的狀態。
如果現在要想繼續進招傷他簡直易如反掌,而且他出手狠辣,出招不留餘地,也活該有此報應。
但是王瑞卻沒有繼續動手,只是笑道:“我本想和李兄弟攜手攬腕下去比劃比劃,沒想到你如此心急,剛纔措不及防之下出手重了,還請見諒。”
他嘴裏說的客氣,但臉上卻一副倨傲神色,看都不看對手,轉過身來回到自己桌子旁邊,自顧自的喝酒喫菜。
這下可謂是震驚四座,在場雖然人數不少,但是最少七成人立刻就打消了動手的念頭。
那個李鷂敗的徹徹底底,好像是不堪一擊。其實他的本事絕非浪得虛名,而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名氣地位。
在建康城鷂子門名氣雖然不大,可也是沒有人敢於招惹。正是因爲李鷂此人心狠手辣,手底下功夫過硬的原因。
而雙方交手的時候只有一剎那,他就如此慘烈,雙手摺斷不說,還扭曲變形,估計以後多半是恢復不了武功。
那王瑞一伸手看似不快,但居然後發先至,一隻手先後折斷對方兩隻手,並且讓旁邊人看的清清楚楚,好像是好整以暇,舉重若輕。
如此本領真是難得一見,遠遠勝過以京城第一擒拿手自居的李鷂。在座的很多人別說達到這種高度,就是李鷂都不如,哪裏還敢自取其辱。
剩下的兩三成人雖然心中依然有着爭強鬥勝的心,但看到人家如此手段,根本就不是出了全力。
看起來真正的實力還沒有顯露出來,到底王瑞家傳龍爪擒拿手有多厲害,也沒幾個人看過,他們都說老江湖,都想觀望一下,一時間大廳靜了下來。
王瑞如此了得卻不狂妄,他喝酒喫菜也不是爲了掩飾自己緊張,顯出一副悠然自得。
此時李猛覺得是自己出頭的時候了,本來就是自己二人應戰,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出這麼多幫手來。
他這人從來不喜歡以衆欺寡,剛纔王瑞舉手投足就贏了一場,也沒怎麼消耗力氣,正是自己挑戰的時候。
他立刻站起身來,還沒等說話,就聽到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說道:“王瑞!你下手怎麼如此狠辣,咱們比武切磋點到爲止,你卻將我師兄弄得殘廢,該當何罪!”
衆人回頭一看,說話的是一個武官,有認識的知道此人是李鷂同門師兄弟,本領其實還不如自己兄弟,但是他卻另闢蹊徑,想來一個以理服人。
他是官面上的人,說話自然就帶了三分官氣,言語之中咄咄逼人,就像是要興師問罪一般。
蕭嗣已經明白事情的嚴重性,平日裏這些人哪敢如此囂張,必然是有了強硬靠山纔會如此。
他這紈絝子弟氣勢一旦消失,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草包慫貨,現在一句話也不說,只巴望自己手下來解決。
王瑞看到自家公子如此樣子,心中也是百般厭惡。這些年就對蕭嗣厭煩透頂,今天這件事情又弄成這樣,心裏已經是萌生退意。
在他手下做事不管怎麼小心,也會因爲總是惹是生非而不斷結下各種愁怨。長此以往,以後仇家遍天下,等自己年老力衰,只怕會受到報應。
等到這次風波過後,自己還是急流勇退,免得老了不能善終。這幾年也撈了不少錢,回家養老也是夠了。
只可惜自己這一生本領,到了快四十不惑之年還沒有遇到明主,真是可悲可嘆。
對方咄咄逼人,說的話卻都站不住腳,無非是一些虛張聲勢罷了。
王瑞一邊喫喝,正眼都沒看那人,冷冷說道:“你那師弟出手狠辣,不知這位仁兄是不是眼睛瞎了看不出來?”
“剛纔那招如果我稍微慢上一星半點,恐怕現在都沒有這副喉嚨說話,更沒有右胳膊用來喫菜喝酒。”
“咱們必須切磋點到爲止不假,但也要雙方都是堂堂正正之人。自己出手狠辣受了報應,就在這裏大呼小叫,真是辱沒了一個武字。”
對面那個武官聽了之後滿臉通紅,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。想要動手就是自取其辱,想要說理更顯得膽小怕事。
王瑞三言兩語打發了那人,又站起身來說道:“咱們都是武人出身,休做那些嬌滴滴的娘們兒做派。打人沒好手,罵人沒好口,怕受什麼損傷,就在這坐下來好好喫酒談天也就是了。”
其實來的人裏面都是因爲主事人面子而來,和王瑞並沒什麼深仇大恨。尤其其靠山是五皇子,輕易招惹不得。
剩下三成人裏面,覺得自己可以一較高低的人也不過一二十人,他們聽了這些話也覺得明哲保身才最爲重要,都默不作聲。
許雲風聽了對面王瑞的話,更是覺得此人有勇有謀,果然是個人才。尤其他以寡敵衆,卻做到臨危不亂。
並且憑藉能言善辯就能打消大多數人的爭鬥之心,果然是個非常聰敏之人。
其實王瑞在邊關的時候,最善於完成潛伏暗殺等等高風險任務。他能夠將敵將從對方軍營中擒拿出來,也有本事潛入對方軍事要地盜取情報。
今天這種場面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,大風大浪的生死之戰也經歷過不知多少。
現在大廳人雖然多,可是基本都來一個事不關己,李猛又來了精神,剛剛站起身來,還沒等說話,居然又聽到有人一聲斷喝。
“王瑞,別人怕你我卻不怕!今天要血債血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