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大郎,本官現在問你一句,你招還是不招?”
孫要突然話鋒一轉,對這劉大郎問道,外面的百姓又是一片譁然,這,這劉大郎難道真是兇手?沒有證據他是如何判斷的?
“大人,我是無辜的啊。”
劉大郎一驚,趕緊辯解道。
“杜氏,你招是不招?”
孫要又問向楊營光的媳婦兒。
“大人明鑑,民女沒有殺人,也沒有通姦。”
杜氏拒不承認。
“你們真是不招?本官給你機會你們不要?”
孫要對着二人問道。
“小民是無辜的,大人剛剛可是說了公平公正啊,大人如果認爲小民是兇手就拿出證據來。”
劉大郎此時敢肯定這個縣令大人是在詐他。
“你要證據是吧,那我就給你證據,傳羅鎮濤。”
此話讓劉大郎嚇了一跳,也讓門口的百姓嚇了一跳,甚至那些威武雄壯的差役都嚇了一跳,羅鎮濤就是羅營光的兒子,不是被火燒死了嗎?
片刻,龔捕頭就帶着兩個人,擡着一個擔架進來了,擔架上明顯裝着的是一個人,不過被白布遮擋着。
“劉大郎,羅鎮濤已經告訴我了,他是被人殺死的而並非燒死的,那日火災你就在現場,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孫要問道。
“大人,那日救火之人那麼多,爲何偏偏就是我殺死的?”
劉大郎問道,完全不理解孫要的意思,這死人怎麼可能告訴你,難道你還能通靈?
“龔捕頭,我要你買的東西買到了嗎?”
“回稟大人,已經買好了,就在後院呢。”
“那好,帶上來。”
龔瑞去後立刻牽了兩頭豬來到公堂之上,那些百姓見到兩頭豬在公堂之上亂拱,無不哈哈大笑,甚是好玩,公堂那對百姓來說既是敬畏又是害怕的地方,如今看來卻是好笑不已,心中又在想這果然還是個糊塗縣令啊。
“龔捕頭,殺一頭,留一頭,不可毀了豬頭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聽到孫要的話,百姓笑的更歡了,紛紛好奇這是公堂之上祭奠死者嗎?
“是,大人,”
孫要手中長刀一刺,這頭豬倒地氣絕,這一刀既快又狠,不愧是高手。
“來人,將這兩頭死豬丟在火堆裏面燒。”
孫要下令。
“遵命。”
兩個差役從側面走了過來,一個人扛着一頭豬,一個人牽着一頭豬走了出去。
外面已經有兩個滿是柴火的大垛,將豬放進去後就生起了火,這位圍觀的百姓此時才知道剛剛看到的柴火垛原來是用來燒豬的。
只見那活着的豬在火中掙扎,嚎叫,不多時,這頭豬也沒了氣息,衙役將兩頭豬弄了出來,待得溫度涼了一會後,孫要說道:
“仵作,你去看看兩頭豬口裏現在有什麼?”
“啓稟大人,被刀子殺死的那頭豬嘴裏沒有灰,而被火燒死的那頭豬嘴巴里面有灰。”
仵作對這方面專業,一看就明白了,此時回來對着孫要說道。
“那死者羅鎮濤的口裏可有灰?”
“大人,屬下已經查探過了,並無灰。”
仵作回答道。
“劉大郎,你還不說實話?”
“小民沒有殺人,這羅鎮濤就是被火燒死的。”
劉大郎死賴到底,拒不承認。
“哼,既然是火燒死的,爲何口中沒有灰?難道他被火燒的時候不用呼吸的嗎?杜氏,你說你丈夫是火燒死的?”
冉浩不再問劉大郎,問向羅營光的兒媳婦兒杜氏。
“大人,這,這個。”
杜氏已經一臉煞白了。
孫要的一聲刁婦,讓杜氏再次嚇了一跳。
“你丈夫明明是死後才被火燒的,你爲何給官府說他是被燒死的?”
“大人,都,都是他叫我這麼說的,大人饒命啊。”
杜氏的手指着劉大郎,劉大郎雙眼一黑,完了。
羅營光見案情反轉的如此之快,喜不自禁。
“大人英明啊,大人英明啊,多謝青天大老爺替小民做主啊。”
羅老頭兒邊說邊哭邊磕頭。
“殺了他。”
“殺了姦夫**。”
“對,大人殺了他們。”
圍觀百姓頓時羣情激奮,揮舞着拳頭叫喊道。
“啪!”
“公堂之上禁止喧譁。”
孫要拍了下驚堂木止住了百姓羣情。
“姦夫劉大郎和杜氏通姦,合謀殺害杜氏丈夫羅合平,罪證確鑿,本官判劉大郎所有財產賠償羅營光,判劉大郎和杜氏秋後問斬。”
“好,殺的好。”
“該殺,這等姦夫**,該殺。”
百姓聞言拍手叫好,糊塗縣令並非糊塗啊,孫要智審奸案的消息飛一般的傳遍了元縣。
“大人,財產應該充公纔對啊。”
陳陽小心翼翼的悄悄說了一句。
“那羅老頭房子都被燒了,住的地方都沒了,就把劉大郎的錢賠償給他養老吧。”
孫要嘆了一口氣,哎,白髮人送黑髮人啊。
......
如今是隆興二年,也就是說岳飛已經亡故了?
孫要在後院安靜的回憶着這個身體曾經的記憶,果然,岳飛已經亡故了。
岳飛是有南宋的有名的抗金名將,可以說是南宋的頂樑柱,如今的皇帝趙昚雖然給岳飛平反了,但是宋朝也是沒有什麼大將了。
當時的大宋被金國逼得遷都杭州,而當時的大將就是完顏亮,也是岳飛的主要對手。在岳飛死後,虞允文在採石地區大破金軍,而當時金國大軍潰不成軍,宋軍卻沒有一鼓作氣收復失地,還讓金國得到多年的休養生息。
而且如今這元縣地處長江南邊不遠。元縣,乃是合川府下一處縣城,合川府前面不遠處就是大散關,大散關正是和金國的交界處,號稱抵禦金國第一關。
“大人,張員外求見。”
就在孫要驚訝的時候,陳陽跑來說道,孫要是縣令,一縣之長,一般的時候衙門都是師爺坐鎮。
“哦,讓他進來。”
孫要記得這個張員外張海濤,前日還送來自己一千兩銀子的好處呢,看來是有事兒求着自己了。
“孫大人,小民見過孫大人。”
張海濤進來躬身行禮道。
“張員外不必客氣,來,請坐。”
“孫大人,我今天來是有事兒來求孫大人的。”
張海濤並沒有坐下,反而弓着身子開口繼續說道。
“張員外有何事啊?”
孫要盯着張海濤問道。
“大人,金國從陝州出兵,大散關告急,通州大營率軍南下馳援大散關,大人前日可是答應過給我路引讓我一家前往京城的啊,大人忘記了嗎?”
張海濤問道。
“恩,是有這麼一回事兒,可張員外這家大業大的真的要走嗎?”
孫要想起來了,大散關乃是如今的門戶,大散關過來可就是這合川府了,這麼說金國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,現在都已經打到自己家門口了。
“大人啊,如今情勢如此危急,金國五十萬大軍前來,我通州大營只得20萬大軍,如何能敵啊,還是保命要緊啊。”
張海濤急切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