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我把他帶到哪兒呢?萬一楊思賢來了,卻不見賭場,我又要來縣衙告訴大人,那他說不定就又跑回徐村去了。”
楊五出門的時候想到了這點,問道。
“大人,我是生面孔,不若扮成這傢伙的賭友,去接近那楊思賢,然後想辦法將他抓回來。”
趙茂傑提議說道。
“如此甚好,趙檢法,那楊思賢就交給你了,楊五,那楊思賢現在何處?”
孫要問道,心想也沒辦法給楊思賢自首的機會了。
“他要麼在船上睡覺要麼就去賭場了。”
昨晚楊五和他就睡在船上的。
“恩,你們速速去辦,趙監察要去賭場,這五百兩銀票你拿着,賭場可以銀票換銀子吧。”
孫要從袖子中抽出五百兩銀票來,遞給趙茂傑,這還是之前元縣的一些大戶人家合夥送的。
“可以,可以,銀票賭場能換,還沒有兌換費。”
楊五點頭,心裏更開心了,這下又可以當軍師了。
他們二人去了,陳陽也回去處理公務了,孫要和龔瑞沒什麼事情就在縣衙呆着。
“龔都頭,你說那向彪今天什麼時候來?”
孫要問道。
“估計要晚上了,畢竟白天還有公務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今天就在縣衙等他們吧。”
事情都有人去做了,孫要也樂的清閒。
“屬下遵命。”
白天無話,晚上喫過飯不久,就有差役來報說是有人求見大人。
“來了。”
陳陽低呼。
“大人,我去吧。”
龔瑞起身,待得孫要點頭後,和那差役走了出去。
不久,龔瑞回來了,身後跟着一個壯漢,看上去比龔瑞年紀還要大一點,好似魁梧,如果論外貌,孫要一定覺得龔瑞不是此人對手,但實際上,孫要知道,這人和龔瑞對打,龔瑞無非就是三拳兩腳的事情。
“拜見大人。”
這人看到孫要趕緊拱手。
“你就是珙縣都頭向彪?”
孫要問道。
“正是。”
“原來是向都頭,向都頭說親自前來,今天果然來了,向都頭這麼遠趕過來辛苦了,快,請坐,請坐。”
孫要起身熱情的招呼道,親自扶着向彪坐下。
“大人,您實在是太客氣了。”
向彪有些不好意思了,推諉道。
“向都頭這麼遠都願意過來,本官好是感激。”
孫要也坐下,陳陽已經泡好了一杯新茶,給向彪送來,沒辦法,丫鬟都被這個敗家縣令送人了,只好他自己泡了,指望龔瑞?那傢伙涼水都能喝,會給你泡茶?
“都頭啊,我想和你打聽一下那林平的事情。”
孫要說完向彪拿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。
“向兄,怎麼了?”
龔瑞也看出了異常,怎麼反應這麼大。
“大人,真要查那林平的事情?”
向彪有些猶豫的問道。
“怎麼了?向都頭,那林平的事情不能查嗎?”
孫要好奇的問道。
“大人,我對那林員外所知並不多,不過我知道那林員外背景極爲不簡單。”
向彪回答道。
“他背景不簡單?有什麼不簡單?”
孫要問道。
“大人,我佩服你有情有義,如今像孫大人你這樣的好官真的不多了,但是,我來此就是想勸大人一句,那林員外真的不能查。”
“那林平還能吃了本官不成?”
孫要笑了,他決定懲治惡人,又豈會被惡人嚇到?
“孫大人,我不知道那林平有何背景,但是我知道我們珙縣之前有一位大財主,叫馮勇,龔都頭應該聽說過吧?”
向彪問道。
“馮勇?三年前珙縣馮家滿門二十八口被滅門案?”
龔瑞大驚,這案子他身爲鄰縣都頭豈能不知?
“不錯,那馮勇在珙縣不比你們的什麼張員外在元縣地位差,可還是被人滅門了。”
向彪點頭說道。
“那和林平有什麼關係?”
孫要聽得疑惑不解,二十八口滅門案?孫要一點兒都不知道。
“據說那馮家滿門被滅門,就是林員外做的。”
向彪面色凝重,緩緩說道。
“什麼?”
龔瑞大驚,這案子是有名的疑案,而且聽說一直被上頭壓着,至今沒有結果,無人去查,但是珙縣都頭卻有懷疑的對象?
“孫大人,我是真的佩服你,所以甘願來走這一趟,從你打聽林平的那一刻起,我就替你擔心了。”
向彪說道。
“向都頭,可否說一下你爲什麼懷疑那是林平所爲?”
孫要請教道,既然有了懷疑,爲何不抓人?
“三年前,馮勇的兒子馮七娃,在珙縣遇到一個女子,就上前調戲,被那女子的隨從打了一頓,馮七娃跑後不久就帶着人把那女子從她的嬌子裏面搶了出來,帶回去馮家糟蹋了,第二天晚上,馮家全家就被滅門,那馮七娃聽說還被砍成了肉醬。”
“這和林平有關係嗎?”
孫要奇怪的問道。
“那女子就是林員外的一個小妾,也就是那時候我知道林平在做布匹生意,因爲那馮七娃帶人搶那轎子的時候,掉落出來很多布匹,許多人都看見了。”
向彪說道。
“難道林平真的是在元縣買了布匹去賣,不過那林平的小妾爲何會出現在你們珙縣呢?”
“據說是林平的小妾要運那些布匹去金國販賣,路過我們珙縣耽誤了一會兒,結果就出了那事兒。”
向彪說道。
“難怪,難怪,原來林平做的布匹生意是賣到金國去的,那價格自然有他賺的。”
宋朝雖然和金國禁止通商,但許多商人爲了利益,還是會私下和金國交易的。
“大人,一門二十八口命案啊,朝廷居然沒有派人下來嚴查,大人你說,這林平的背景得有多大?”
向彪問道。
“確實是大得很。”
孫要點頭,朝廷有人能壓下這事兒,讓這案子一直得不到調查,沒有背景是辦不了的。
“大人,那這林平還查不查?”
龔瑞有些擔心的問道。
“查,爲何不查?那林平的小妾在哪兒?”
孫要毫無畏懼,對着向彪問道。
“林平的小妾?也死了,馮家總共死了二十九人,其中一人就是那林平的小妾。”
向彪被孫要的一個查字驚到了,聽到孫要問話半天沒反應過來。
“那些布匹向都頭看到過嗎?”
孫要想問問那些布匹是不是元縣李川的。
“沒見過,只是聽說那些布匹都是溼的。”
向彪那段時間也對這事兒大惑不解,所以和龔瑞追查趙茂傑的時候,纔會提起。
“溼的?”
孫要迷茫了,布匹溼了還能賣嗎?那豈不是都皺巴巴的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