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們,出來了,出來啦!”
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濃妝豔抹的女人,走了出來,站在樓梯口大聲的喊道。
二樓房間的門都打開了,一個個女子走了出來,二樓都是紅倌兒,三樓都是清倌兒,其實很好理解,三樓清倌兒上上下下都要經過二樓,這樣可能有些人見得多了也就禁不住誘惑從清倌兒步入紅倌兒。
畢竟青樓紅倌兒纔是最主要的收入來源。
一個個女子下來後開始嘰嘰喳喳的到處上酒,孫要這桌也來了一個女子,捧着一壺酒奉了上來。
孫要好奇的看着四周,那些人在酒端上來之後都馬上給了銀子,孫要便拿起一個碎銀子遞了過去,那女子接過後來了一眼孫要帕子裏的大塊的銀錠子,倒也沒說什麼,輕聲道謝後離開了。
有那好事者在女子奉酒之後就直接將女子留下的,孫要看到四周的桌子,倒也有不少這樣的人。
“趙大哥,喝酒。”
孫要給趙茂傑倒上一杯,然後也給自己倒上一杯。
“哎呀,公子,怎麼不讓姑娘來給公子倒酒呢?”
那最開始的媽媽桑在到處溜達,和每一個人都打招呼,真是左右逢源,此時見到孫要和趙茂傑二人自己倒酒,也不叫姑娘,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問道。
孫要見這媽媽桑倒是漂亮,不過女人嘛,化了這麼濃的妝,醜女也變美女了。
“我家公子何許人也?趕緊叫五月姑娘出來。”
趙茂傑瞥了一眼這媽媽桑,淡淡的說道。
“哎呀,公子,那五月姑娘可是等下的頭籌,要撥彩頭的,公子稍等一會兒啊。”
這個老鴇人精的很,看出了自己不受二人歡迎,也感受到了孫要二人對自己的疏遠之意,笑着說完就離開了,去向下一桌。
很多達官貴人雖然來了青樓,但是對老鴇多是敬而遠之,能做到青樓的媽媽桑,她自然明白這些道理。
這會兒,又陸續有人進來了,整個青樓基本都坐滿了。
“這紅葉樓生意這麼好?”
孫要有些驚歎。
“公子,估計是今晚那個五月姑娘的原因。”
趙茂傑分析道。
“恩,有可能。”
不久,整個喧囂的紅葉樓安靜了下來,那三樓有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下了樓梯,人們都朝着那樓梯望去。
這女子身穿白色宮裝,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,寬大裙幅逶迤身後,優雅華貴。
墨玉般的青絲,簡單的梳成一個飛仙鬢髮,幾顆飽滿圓潤的珠子隨意點綴在發間,讓烏黑般的秀髮,更顯得柔亮瑞澤。
下得樓來,孫要見到,這女子膚色如雪,體態婀娜,出塵若仙,貌美無比。
一雙會說話的的眼睛,直挺的鼻子,小巧可愛的嘴巴,烏黑的長髮更是襯托出她的氣質,仙女般的氣質。
“五月,上來,這裏來。”
老鴇笑着迎了過來,牽着五月姑娘的手走上來邊上正中間的高臺上,那高臺鋪滿了紅色的地毯,雖然地處邊上,但是現在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燈籠。
五月姑娘走了上去,這高臺頓時成了整個青樓最絢麗奪目的地方。
孫要看的清楚,五月姑娘的臉上還掛着一抹淚痕,此時更加讓人想要擁在懷中好生安撫。
“各位,這就是今晚的頭牌,五月姑娘,五月姑娘年方十七,一直都是我們紅葉樓的清倌兒,今晚可是她第一次做紅倌兒啊,我要在這裏首先告訴大家我們的五月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最關鍵的是,她還是個姑娘。“
“大家不要急嘛,五月姑娘今晚一定是在座的某一個的。”
老鴇笑着對大家揮手,孫要看到那五月姑娘的淚珠又滾落了下來。
“直接說吧,多少銀子?”
有心急的開口大聲問出了許多人心裏的想法,孫要也確實有這個想法,一是好奇,二是他覺得這個五月姑娘多半就是被逼迫的,今晚就她了,因爲實在找不出哪個是被逼的哪個是自願的。
既然是她了,那銀子的事情,孫要摸摸了袖袋,還好,銀票自己身上還有,都是一百兩一張的,那都是從縣衙賬房裏面拿的。
縣衙收的銀子是要上交的,不過孫要對這個上交不甚瞭解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交,反正可以記賬,多拿點銀票在身上也方便的多,總不能去哪兒都裝着幾個磚頭重量的現銀吧。
“銀子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,不過還是要看各位的心意了,我們的五月姑娘今晚肯定陪出價最高的大爺啊。”
老鴇笑道。
“那大爺我出一百兩。”
平常夜宿一般的青樓女子,大概也就花不到二十兩,所以這人直接叫出了一百兩。
“一百兩也想睡五月姑娘?大爺我出三百兩。”
很快就有聲音跟上了,還順便嘲諷了一下之前叫價的人。
“胡爺出一千兩。”
胡爺身邊的另外一人開口了,而且開口就是一千兩,不過這也不高,這種員外送當官的見面禮都能隨便幾百兩一千兩。
“一千兩你叫個屁啊。”
孫要開口罵道,胡爺那桌人大怒,那胡爺更是怒不可遏,你踏馬沒完了是吧,從進來我叫個龜公你踏馬就開始找我麻煩。
“公子,那你倒是出價啊。”
胡爺雖然有些敢怒不敢言,但還是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面子,他今天可就是爲了這五月姑娘來的。
“你出多少?”
孫要好笑的問道。
“我出一千兩。”
“我說了你出一千兩叫個屁啊。”
孫要又嘲諷了,趙茂傑在邊上聽的都無語了,這是幹啥啊,不是說了晚上劫姑娘嗎?怎麼抓着這個胡爺沒完了?公子啊,你要看這人不順眼,我晚上去摸了他頭來就好了,何必這樣計較失了公子你的身份呢?
趙茂傑心裏想着,但眼睛卻注視着門口看過來的壯漢和胡爺那桌。
“你,你這是何意?”
胡爺也有些忍不了了,這擺明了就是衝自己來的。
不過他想多了,孫要不是衝着他來的,孫要只是想扮演一個囂張跋扈背景深厚的公子爺,既然想找這個五月姑娘,那今晚估計會被嚴密監視,畢竟這五月可是第一次做紅倌兒。
只有自己讓人忌憚了,那些人才會怕而遠之。
“你問我啥意思?你過來問。”
孫要站起身來,衝着胡爺勾了勾手指頭。
好熟悉的場面,在場許多人露出看好戲的神色,只有那些後來人不明所以,這人誰啊,敢對胡爺發難?
胡爺面色變了,過去問?過去找打麼?
“你不過來,那我過你那來讓你問吧,來啊,給我上茶。”
孫要把面前的茶水潑了,對着那龜公喊道,那龜公哪裏敢過去?給你倒茶你又去潑胡爺?
胡爺面色都氣的發抖,剛剛被淋一聲,雖然沒有潑到臉上,但是手上卻是燙的現在都還在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