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幾人就在楊義的懷來府中休息,那鄧公子自然被安排到後院沒了自由。
第二天中午時候,鄧公子被帶了進來。
“鄧公子,這位就是武懈武監察。”
孫要給鄧公子指着武懈介紹道。
“武大人,救我,救我啊。”
鄧公子慌忙叫道,他完全忘記了這武懈監察使可是這孫要叫來的啊。
“何事?要我救你?”
武監察皺着眉頭問道。
“武監察,這鄧公子陷害楊大夫的事情,你不是知道了嗎?”
孫要在武監察說完後立即說道。
“胡說,他胡說,我沒有陷害楊大夫,是公孫同知陷害的。”
鄧公子已經慌了,誰要害他他就指認誰。
“明明是你父親,爲何要害那公孫大人?你還勾搭了公孫大人的女人,你真是好膽。”
孫要佯裝大怒的喝道,在鄧公子看來他更相信了孫要是公孫大人派來害自己的,至於這武懈,恐怕就是孫要故意找來要整自己父子的監察使大人了。
“武大人,你別聽他的,是那胡娘子故意勾搭我,讓那公孫大人有出手的機會。”
鄧公子說完,孫要暗歎,這人也不蠢啊,居然能想到這裏來。
“到底何事?”
武懈不滿的看着鄧公子,問道。
這不滿在鄧公子看來,那就是他不信自己說的話,想來這個姓唐的一定在武大人面前說了不好的話了。
“武大人,我要揭發,我要揭發那公孫同知。”
鄧公子叫道。
“你要告那公孫大人?你可知道我大宋律例,誣告者反坐之。”
武懈說道。
“我要告,我有十足的證據。”
鄧公子語氣十分肯定。
“好,你說。”
武懈點頭說道。
“他不能在場,這裏面還有他的事情。”
鄧公子指着孫要說道。
“孫......唐公子請你先回避一下。”
武懈看着孫要下意識的就要叫出來孫大人,不過好在及時打住了。
那個“孫”字一出口,孫要心裏下意識就知道要糟,不過好在沒有說出來後面的大人兩個字,孫要看了鄧公子一眼,轉身出去了,龔瑞極爲聰明,要不怎麼是做了十多年的都頭了。
龔瑞跟着孫要出去的時候,臉上露出一絲恐嚇的表情,眼神非常兇狠的看了鄧公子一眼。
鄧公子看到龔瑞表情,便明白這是威脅他了,哼,威脅我?我要你們一起完蛋,鄧公子心裏惡狠狠的想着。
大概在外面呆了一個時辰這麼久,孫要見到鄧公子被人帶了出來。
“姓唐的,大家都別想好過。”
鄧公子惡狠狠的叫道,然後被人帶走了。
“武大人,如何?”
孫要問道。
“我現在就上書朝廷,將這鄧公子的供述如實稟告,這成都府的知府和同知,這次終於跑不了了。”
武懈臉色露出了笑意,他沒想到這事情竟然這麼簡單。
“上書朝廷?那馬上就要霜降到來了,那楊大夫他?”
孫要質疑道,這一來一去估計最快也要七天,可那楊大夫等得起嗎?鄧公子又一次失蹤了,難免他們不會狗急跳牆,先斬後奏。
“無妨,我以監察使的身份,去提那楊大夫到我江陽府去,待得聖旨到了,然後再回成都府重審。”
武懈說道。
“監察使不是有權利直接審問境內各地的案子嗎?只要監察使覺得有疑點,就可以重審,無需請奏。”
孫要質疑道,他可是做過監察使的,在境內雖然品級小,但是在境內可是相當於某個時代的八府巡按的權利。
武懈搖頭說道,孫要明白了,就好比他在洛縣一樣,看着有權有勢,實際上搞不定,除非,成都府的地頭楊義幫忙。
不過就算楊義肯幫忙,孫要也不敢要他幫忙,這可是楊家後人,當今的派系早已改了,楊家後人可以說和如今的趙官家是死敵,他一旦沒知道,肯定沒有活路。
“那武監察肯定能把楊大夫提走嗎?”
孫要有些不相信,你審案都不行,就更別說提人了。
“這還是需要楊幫主幫忙了。”
武懈一點兒都不客氣,看來他和楊義關係,很近。
“舉手之勞。”
楊義笑道,憑他,去牢裏劫一個人,還真的不難。
“不可,楊幫主豈可妄動?”
孫要果然拒絕了楊幫主出面,能把鄧公子劫出來,他已經很感激了。
“公子,讓我去吧。”
龔瑞說道,劫獄,他也能去,不過,他肯定不行,帶一個人出來和一個人進去,可是天壤之別。
“孫大人擔心的可是我的身份?”
楊義對龔瑞擺了擺手手,問道。
“正是。”
孫要點頭。
“孫大人不必擔心,獄卒有我的人,我說帶人出來,並不是攻進去,而是光明正大的帶出來。”
楊義有些傲然,他錦蓉幫雖然只是在川中活動,但是這成都府早已被他在各個地方安插了自己幫中的人了,否則他怎敢滿城搜查?這可是十餘萬人口的大城,不是洛縣。
孫要龔瑞聽得駭然,一個幫派幫主,居然能光明正大從牢房提人出來?
孫要不得不想這楊義心懷叵測了,孫然雖然不認可這些官府,但是朝廷他還是認可的,畢竟大宋可是歷史上濃重的一筆。
“孫大人,楊幫主要有異姓,就不會是楊家忠烈的後人了。”
武懈彷彿看出了孫要的顧慮。
“是我多心了。”
孫要拱手說道,臉色露出慚愧,後人無人不知楊家的忠烈,他的後人怎麼會有異心呢?楊家之人可是堅持貫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原則的。
“孫大人不必如此,孫大人心繫大宋,楊某萬分佩服。”
雖然楊家後人遭到朝廷不公的對待,但是楊義還是有着生是大宋人,死是大宋魂的精神。
當晚子時,楊大夫就被兩個獄卒帶了出來。
“你們二人都沒有家室顧及,這次事情出了必然推到你們二人身上,帶着這封信去江陽府,找分堂主,他會給你們安排新的身份。”
楊義對着那兩個獄卒說道,同時給了他們一人一張百兩銀票。
“多謝幫主。”
二人拿着銀票和信去了,這人都是這些年逃難過來的難民,大部分在陝西路死的死留的留,但也有逃過陝西路跑到川下四路的。
(雖然川下四路和陝西路有官卡,但是那也只是官道有,小路山路不可能有。)
楊義把個成都府滲透的如同自己家一樣,只需要兩個獄卒就能輕鬆搞定孫要不可能搞定的事情,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,還是有十分的道理的。
“這次倒是連累武大人做出這等事情了。”
孫要知道武懈公正嚴明,有些愧疚的說道。
“楊大夫明明是被冤枉的,本官救他有何不可?”
武懈反問道,孫要聞言笑了,看來這武懈也非是那種迂腐之人,這種人做清官,倒真是百姓的福分,還有那薩縣縣令包周也是一樣,上頭不讓調查,但是他會自己私下調查。
孫要暗道:“朝廷,還是需要這種人做官,百姓纔會好過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