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吉從隔壁縣城被悄悄帶到縣衙了,鍾縣令審問之時黃吉果然是矢口否認。
鍾縣令雖然誇下了海口,但是他對那機關之內毫無所知,孫要也沒有帶他去,怕是打草驚蛇。
無奈之下,只得叫來了孫要,厚着臉皮讓孫要幫忙審問。
“黃吉,那房子是你修的,你還不承認嗎?”
孫要看着被身上很多傷痕的黃吉,暗道這人還真能抗的住,被打成這樣了,一個字都不招供,如果換做一些別的縣令知府,恐怕只要把你打傷打暈,然後用你的血直接就畫押了吧。
這個鍾縣令雖然沒有什麼本事,但也不是那種爲非作歹的官員。
“承認什麼?我如何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機關。”
黃吉咬牙大叫道。
“哼,你私造密室,勾結強盜殺人搶劫,還不承認。”
孫要怒喝道。
“你冤枉我,冤枉我。”
黃吉就是一個勁兒的叫冤,並不承認。
“冤枉你?那柱子上有個機關,是那牆壁拴着的機關,按進去就是進入那牆壁裏面暗室的門,你還不承認?”
孫要問道。
黃吉聽了不說話了,機關都已經被孫要找到了。
“你建了機關和暗室,然後殺了人之後把那幾十萬兩銀子全部運到暗室之中藏了起來,你好的膽子,那五條人命你得抵命。”
孫要見黃吉不說話,開口繼續說道。
“殺人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,跟我無關啊,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殺人。”
黃吉見機密已經敗露,自己建造機關暗室那是跑不掉了,但是殺人謀財害命自己卻不能背鍋。
在孫要面前,此時的黃吉硬不起來了,只得開口將事情說了出來。
原來倒是邵員外蓋房子的時候,他的一個朋友把他約到茶館之中,邵員外開始還以爲那個人也要蓋房子,一談之下,才知道那個人拿了一千兩銀子給邵員外,讓他在邵家新屋裏面悄悄的修建一座密室,等修好之後還有重賞。
邵員外的銀子本就多的用不完了,但是他是商人出身,有銀子豈有不要的道理,便貪圖這一千兩銀子,答應了這件事情,但是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險惡的用心。
“這位,這位大人,我也不知道那人他想要謀財害命啊,我只是當日那個人請我修密室,我並不知道他要殺人搶劫。”
黃吉說道,他那日也在茶館,只是爲了錢財修建密室,此時黃吉也才知道那密室竟然是用來窩藏髒物的。
“說出那人的名字,不然你說的當不得真。”
孫要冷聲說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,不知道啊。”
黃吉立刻萎了,他還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。
“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?你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他請你喝茶?你不知道那人是誰你就幫他在別人家修建密室?”
孫要怒問道。
“我真不知道啊,他找到我時,我根本不認識他,但是他給我銀子,我豈有不收的道理?我本就是手藝人,誰給我銀子我就幫誰修房子啊。”
黃吉說的不錯,他就是喫這碗飯的。
孫要見黃吉這裏是真的問不出來兇手,便不再問他了,走了出去,過了一會兒,押司記好了文案,交給縣令過目。
“鍾大人,你覺得誰會是兇手?”
孫要對着鍾縣令問道,這是他的管轄之地,他應該心裏有數。
“這個嘛,至少應該是能隨便拿的出來一千兩銀子的人。”
鍾縣令想了想說道,這一點他還是懂的。
“不錯,那鍾大人認爲會是誰呢?”
孫要繼續問道,希望這鐘縣令心中能有懷疑的人選。
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鍾縣令回答道,能隨便拿出一千兩銀子的人,除了本縣幾個富戶還能有誰?可是這要說懷疑,他還真想不出來誰最可能,而且本縣的富戶員外一般都根基牢固,關係廣泛,也是不能隨便懷疑的。
不是每個人都和孫要一樣愣頭青,專門搞員外富戶的。
“鍾縣令既然沒有懷疑的對象,那我們如何查此人?哎,算了,我出去走訪查探一番。”
孫要搖了搖頭,這縣令都沒有懷疑的人,那如何追查兇手?只有出去自己打聽查探了,這也是破案最笨的辦法,也是最無奈的辦法。
“好,好,有勞楊公子了,有勞有勞了。”
鍾縣令心中這個歡喜啊,心中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和這個楊公子拉近關係,有這人幫忙,自己破案的效率可就高的多了。
孫要看了鍾縣令一眼,沒有多說什麼,和龔瑞走了出去,這鐘縣令,還真是臉厚,不過,臉厚的人,一般過的比較舒服,比死撐着要強的多。
孫要和龔瑞也是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,這樣走訪去哪兒走訪啊?那邵員外又是住在城外,他的左鄰右舍都以爲他家鬧鬼呢。
無奈之下,只得隨意打聽,這城內有人聽說了城外的事情,也有人沒有聽說過,還有人對那鬼神之說一笑了之。
“那邵員外死的慘啊,聽說是被鬼抓了去。”
“城外死人了?我哪兒知道啊,我天天給人幫工,忙都忙不過來,哪兒有心思顧及什麼死人啊。”
“那邵員外一家聽說是被鬼抓了去,若不是我天天沒時間出城,否則的話我倒是想晚上去看看那是什麼鬼怪。”
“是不是被鬼抓了去,我也只是聽說,不過那鬼倒是沒見過,活鬼倒是見過。”
這是孫要問話的對象,他們的回答讓孫要也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這位兄臺,你剛剛說活鬼,什麼活鬼?”
最後這人,孫要繼續攔着他,他的回答讓孫要實在有些好奇。
“你說活鬼啊,就是那幫踩高蹺的唄,那晚上出來,不嚇死個人啊。”
這人笑着說道,高蹺他也是去見過的,那不就是活鬼一樣嗎?個個化着妝,晚上出來不知道的恐怕非要嚇個半死。
(踩高蹺起源於春秋時期。)
“高蹺?那踩高蹺的在哪兒?”
孫要急忙問道,他心中有了一絲明悟,邵員外家的鬼,孫要一直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,如今聽到踩高蹺的,這不就是裝神弄鬼的最佳人選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