陝西路,合川府。
“我們又回來了。”
孫要看着不遠處的合川府,感慨道。
“是啊,大人,我們又回來了。”
陳陽在旁邊也是一臉的感慨。
“不知道元縣的百姓過的好還是不好。”
孫要一臉的難色,當初自己只顧着自己逃命,把那一縣百姓的事情都拋之腦後。
“大人,當初我等也是有心無力,這不怪我等。”
陳陽知道孫要心中所想。
“是啊,大人,我們是先去元縣看看還是進城?”
趙茂傑問道,元縣他也極爲熟悉,他還是當初檢察院的檢法呢。
“直接去元縣,不進城。”
孫要說道,這合川府的知府,想都不用想,一定是陝西路總督沈遷的人,孫要並沒有接觸的意思。
一行人馬不停留,朝着元縣而去。
陝西路,總督府。
“沈大人,那八府巡撫孫要,回來了。”
陝西路道臺林英才,來到沈遷面前說道,他收到關卡的消息,立刻就來稟告沈遷了。
“他去了哪裏?”
沈遷淡淡的問道。
“聽說一路朝着合川府而去。”
林英才說道。
“看來是爲了那羣泥腿子的事情,算了,他不來招惹我們,我們也不去招惹他。”
沈遷想了想說道,如今,孫要是八府巡撫,而且還相當於欽差身份,能不招惹,儘量不要招惹。
“那個勢力,好像不會放過他。”
林英才說道。
“那和我們無關。”
沈遷皺眉說道。
“是,大人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孫要沒有先去元縣,而是到了珙縣,他和趙茂傑二人單獨進了城,人太多,辦事兒也不方便,留下陳陽還有高路他們在城外等候。
“向都頭,別來無恙?”
孫要看着向彪,問道。
“你,你是孫大人?”
向彪詫異的回頭,看見面前這人,驚駭的說道,他剛出來縣衙,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,轉身發現居然是孫要。
前些日子,向彪也知道朝廷有個一品官職,八府巡撫,擔任者正是孫要,可怎麼也想不到,這麼快,孫大人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。
“向都頭,出城敘敘如何?”
孫要問道。
“是,小人遵命。”
向彪知道孫要是在和他商量,但是今非昔比,孫要開口他如何拒絕?別說一品官兒了,就是個四品道臺林英才來了,他也只敢聽之任之。
“都頭不用和縣衙招呼一聲嗎?”
孫要問道。
“孫大人的事情重要,孫大人請。”
向彪不敢託大,急忙對着孫要說道,就算誤了縣令的事情,只要說一句,孫大人有事和我說,那縣令也是不敢放個屁的。
孫要和向彪出了城,發現陳陽他們居然找到了一處涼棚,還有若干茶水。
“向都頭,我找你是想和你打聽一些事情。”
孫要讓向彪坐下後,對向彪說道。
“孫大人是想問元縣百姓的事情吧?”
向彪沒有思考,就知道孫要是爲了什麼來的。
“正是。”
孫要點頭說道。
“我就知道,孫大人有朝一日回來,必然不會善罷甘休,那元縣的事情,我也知道,只是,我人微言輕,我也無能爲力。”
向彪嘆道。
“無能爲力?發生了什麼?”
孫要頓時感覺心頭不妙,陳陽趙茂傑幾人也露出大事不妙的神情。
“元縣土地,在孫大人走後,盡數歸了劉明,那元縣百姓,無地可種,無法生活,全部,給那劉明做了佃戶。”
“佃戶?”
孫要疑惑道,如果是這樣,那還好說。
“雖然是佃戶,其實就是做牛做馬。”
向彪說道,劉明不給百姓工錢,稍微有人偷懶,那就是非打即罵,土地長得不好,也是直接毆打。
“孫大人,還有那元縣百姓家的姑娘,也不知道被劉明他們糟蹋了多少。”
向彪說着神色也有些難看了。
“這個混賬,我去宰了他。”
趙茂傑起身大怒罵道。
“慢着,向都頭,劉明生在何處?”
孫要問道。
“就在元縣,他現在把元縣當成安樂窩了,就連我珙縣,他也搞了不少土地去。”
向彪說道。
“他在元縣?他在合川府不好嗎?居然跑到元縣小地方來?”
孫要問道,難道這劉明不知上進,就想在個小地方做土皇帝?
“他在元縣經營布匹生意,把那元縣原來幾家賣布的,全部都趕走了。”
向彪說道,他知道的就是,劉明跑來元縣,不光是爲了土地,還是爲了在元縣賣布。
“奇怪,怎麼這麼多人喜歡賣布?以劉明在合川府的勢力,要做布匹生意也不難吧?爲何要來元縣?”
陳陽在旁邊疑惑道。
“走私?”
孫要腦中頓時想到這件事情。
“走私布匹,也賺不到多少錢啊?”
陳陽說道。
“走,先去元縣。”
孫要說道。
“孫大人,你們就這幾個人?雖然武功都非比尋常,但是,那劉明手下人多勢衆,恐怕?”
向彪猶豫了一下,然後說道,他知道孫要是一品官,身邊的人雖然有幾個不認識,但也肯定武功了得,但雙拳畢竟難敵四掌。
“無妨,我想去村子裏。”
孫要說道,他自有安排。
“孫大人,可要小人跟隨?”
向彪問道,在縣令和孫要面前,傻子都知道怎麼選擇。
“不必,向都頭回去珙縣,此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。”
孫要說道,畢竟向彪是珙縣的都頭,如果插手這事兒,恐怕沈遷會懷恨在心,這一次,孫要知道,不可能憑這些就能搬動總督,畢竟沈遷那是太上皇的人。
“是,小人先回去了。”
向彪也不在意,他還有家兒老小在珙縣,他也有所顧忌。
元縣外面的村子裏,一路上,孫要幾人都看到,種地的百姓,人人面有菜色。
“這前面的人,應該是這個村子的保正吧?”
孫要看着一人周圍跟着幾人,有些好奇的問陳陽。
“大人,過去打聽一下就是了,得,不用打聽了。”
陳陽看着那幾人走了過來,對着孫要說道。
“你們是幹什麼的?”
那爲首的人,年約六旬,走過來對着孫要問道。
“你是村子裏面的保正?”
孫要問道。
“我就是保正,你們是?”
這人不認得孫要,但是看孫要一方也有十來人,人人穿着也是富貴人家之人,語言有些客氣了。
“保正,我問你,這些百姓人人種地,怎麼看上去好像人人都喫不飽飯啊。”
孫要問道。
“哪兒來的東西,關你們什麼事?快走。”
保正身邊一人,手上拿着鞭子,對着孫要喝罵道。
“各位,還是快走吧,別在這裏多事兒了。”
保正搖頭說道,對着孫要連連使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