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麻嶺村回去後,孫要給喬洛下了命令,除了官府的官務事兒之外,不準任何人去過問麻嶺村如今的事宜。
另外,敢去麻嶺村鬧事惹事的惡人惡漢,一律從嚴處理。
“孫大人放心,麻嶺村現在都是女子,下官一定會好生照顧她們的。”
喬洛立刻答應道,這事情已經發生了,他現在只有想辦法補救了,如果再連那些受害人都照顧不了,那他就是罪加一等了。
“恩,具體事宜,你看着處理。”
孫要點頭說道。
“是,下官這就安排,每日安排提刑司二十人一隊駐紮在麻嶺村,三日一換崗如何?”
喬洛問道。
孫要想了想,同意了,畢竟那都是女子,對於一些惡漢來說,恐怕那就是犯罪的天堂,有了提刑司每日巡邏,也安全的多,還有那些女子也要接觸一下本地人,不然固步自封,如何成家?
來到後院,陳陽見到孫要,迎了上來。
“大人,吳兄弟也去看管那阮族長了,你要出去的話,叫上高大哥吧。”
陳陽說道。
“恩?昨日有人來劫獄嗎?龔大哥和趙大哥二人看管還不夠?”
孫要問道。
“倒是沒有人劫獄,只是不光吳兄弟過去了,那高大哥的手下花玉,也調了過去,因爲龔大哥出去了。”
陳陽笑道。
“他去哪兒了?”
孫要問道。
“他說他去麻嶺村了。”
陳陽說道。
孫要一聽這話就笑了,昨日就發現那歐陽寒雨和龔瑞眼神有些不對,原來如此。
“好,好啊。”
孫要大笑道,早就說給龔瑞介紹個媳婦兒了,如今在這麻嶺村,居然自己找到了,好的很啊。
“大人,什麼好啊?”
陳陽問道。
“哦,很快你就知道了,無事,無事。”
孫要笑道。
見孫要不肯明說,陳陽只好莫名其妙的離去了。
兩天後,菜市口擁堵不堪。
一座大大的刑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,昨日就已經砍了幾個麻嶺村村民的頭了,今天只剩下那阮族長等着被千刀萬剮。
麻嶺村的幫兇,也就是被抓的村民,被喬洛抓了幾個重犯出來,統統砍頭了,其餘的全部被流放充軍了。
孫要知道,這些人流放充軍,不是做炮灰,就是做最苦最慘的活兒,活下來也是受罪,死亡更是隨時隨地的降臨。
“孫大人,殺人不過頭點地,爲何要如此殘忍?”
那阮族長被綁在臺上插牢固了的一個柱子上,雙手也被橫着擡了起來,此時滿心恐懼的朝着孫要喊道。
孫要沒有理會他,自顧自的喝着茶。
“你這畜生,九百九十九刀實在太輕了。”
“對這樣的混賬東西,就該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纔對。”
“剮了你,是便宜你了,依我看,就該把你活活的丟進狗窩,讓狗咬死你。”
“畜生,你也知道殘忍?”
。。。。。。
孫要沒有說話,但是圍觀的百姓受不了了,破口大罵道。
這人羣離看臺最近的,是一羣女子,一大羣女子,她們有的容貌出衆,有的身材多嬌,但是無一例外,此時都是一言不發,眼神冰冷的看着臺上。
孫要是監斬官,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個沙漏,等那上面的沙子全部流了下去之後,便是行刑的那一刻。
此時,無數的人,無數雙眼睛,直直的盯着這個沙漏,凌遲,在貴州,他們也只是聽說過,卻沒有見過。
儈子手蔡福慶,已經脫了阮族長的上衣,把一些漁網死死的勒在阮族長的身上,這樣也是爲了把肉勒出來,更能方便割那一刀。
蔡福慶還帶了兩個徒弟幫忙,一個端着個盆子用來接那割下來的肉,一個手上拿着止血的藥瓶,避免阮族長失血過多暈死過去。
這種時候暈死過去,基本就醒不過來了,因爲不可能行刑到一半還去救人吧?孫大人可是說了,九百九十九刀,少一刀就要從自己身上補回去啊。
孫要看着女子前面的歐陽寒雨和她旁邊的龔瑞,失笑搖頭。
“這個龔兄,竟然不保護大人的安危,反而跑到女子羣中去,成何體統?”
趙茂傑在一旁無語的說道。
“麻嶺村現在人心不穩,龔大哥過去照顧一下,也能有個好的作用。”
孫要說道。
“趙大哥,要不讓龔大哥給你也介紹一個?”
孫要突然轉頭笑着看着趙茂傑問道。
“這,大人,還是讓龔兄自己消受吧。”
趙茂傑臉一紅,急忙拒絕道。
下手位置的喬洛,聽得滿臉駭然,那麻嶺村的女子都是什麼?可都是青樓女子啊,根本就沒有半點貞潔了,可是在孫大人這裏,居然?居然不以爲然?毫不在乎?
孫大人可是堂堂朝廷一品大員,連喬洛他自己都明白,漢人女子的貞潔代表什麼,可是孫大人怎麼就沒有一點看法呢?喬洛想不明白,陳陽也想不明白,只有吳昊天,龔瑞,趙茂傑等人,和孫要一樣,沒有任何的偏見。
至於高路,他根本就沒有去想,什麼貞潔,禮義廉恥,對高路他們大內侍衛來說,狗屁都不是,他們,只知道殺人和護駕,要說忠義廉恥?他們大內侍衛私下暗殺的人,少了嗎?
凌遲,又名“臠割”,俗稱爲恨有多深愛有多深定理,後來罵人所謂的“挨千刀的”,也就是詛咒被凌遲處死。
很多儈子手,殺人如麻,在行刑的時候,手都會抖動,所以自古有些儈子手在行刑的時候,或是自己不忍心,或是收了犯人家屬的賄賂,或是爲了給自己積些陰德做點好事兒,往往在行刑之前或者途中,偷偷的給犯人的胸口刺傷一刀,使得犯人先斃命了,也好少受一些苦痛。
這樣儈子手在動手剮的就不是活人了,而是一具死屍,自己心裏也好受一些。
可是凌遲阮族長這樣的畜生,上面又有孫大人親自坐鎮,自己又是臨時被孫大人親點,少一刀又要從儈子手自己身上補回來,蔡福慶他哪裏敢徇私舞弊?
此時萬人空巷,那麻嶺村的女子全部目不轉睛的盯着,蔡福慶可以肯定,他真要給阮族長胸口來一刀的話,不用孫大人補回來了,那些女子一定會憤怒的衝上來,將自己活活咬死的。
此時,居然還有一些本地人氏,披麻帶孝,捧着靈位、祭香,跑到這裏來看剮阮族長。
“大人,這些都是被阮氏一族害的家破人亡的人,只是一直不敢聲張,我也是方纔才知道的。”
陳陽湊過來說道。
“孫大人,下官不知,下官不知啊。”
喬洛又擔心起來了,他這幾日每日都是擔驚受怕,他這個知府,可以說是當到狗身上去了,下面犯了這麼多事兒,他竟然連個屁都不知道。
“姓阮的,你也有今天啊,你要種那花朵,在我們村,刨了我家的祖墳,屍骸被野狗拖的到處都是,今天,我終於等到今天啦。”
“阮族長,今天可真是大快人心啊,看你被千刀萬剮,真是天理昭彰,報應啊,報應啊。”
“姓阮的,我兒就是因爲踩壞了你們幾朵花,就被你的狗腿子毆打致死,今天,我兒在天之靈,終於可以瞑目了。”
這些人突然大喊起來,數落阮族長的罪過。
“孫大人,他們真的沒有來報官,沒有來報官啊。”
喬洛越聽越是心驚,這還出了兇殺案?喬知府心裏也是非常惱火,你兒子被殺了,你不來報官,此時你纔來吆喝個什麼啊。
“估計,是上一任知府的事情。”
孫要點頭說道,應該不是喬洛這一任知府發生的事情,喬洛當上知府之後,阮氏一族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頂點了,也沒有人敢招惹他們,更沒有人敢舉報他們,所以他們才和喬洛相安無事。
“對,對,孫大人說的是,上一任知府的事情。”
喬洛連連點頭,跟小雞啄米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