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要在門外,見到三人從內而出,爲首一人,竟然是個大光頭。
“魯老大,久仰久仰。”
孫要對着這光頭抱拳說道,不用猜,看這光頭也知道這人是魯通了。
“拜見孫大人。”
魯通說着就要下跪,被孫要急忙攔着。
“本府未穿官服,不喫那一套。”
孫要說道。
“閻美人?比起那高安安也是不遑多讓啊,難怪‘金錢虎’昨日去了青樓,對那高安安都不正眼看上一眼啊。”
孫要看着閻如玉笑道,一旁施惠面帶尷尬,哪有給人家媳婦兒說人家去青樓的?
“孫大人實在是太過獎了。”
閻如玉急忙回禮,女人都喜歡被人誇自己漂亮,尤其是閻如玉知道自己是遠遠比不上高安安的,不過能從孫大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讚美,閻如玉心裏還是樂開了花。
“施老虎,別來無恙?”
孫要最後對着施惠說道。
“別來無恙?孫大人認得我?”
施惠有些納悶了,孫大人知道昨天的事情,他不足爲奇,畢竟昨天他是去搗亂了,但是他不相信孫大人會去昨天那青樓見到他。
“昨晚,我可在‘羣芳院’見過施兄你的。”
隨後孫要又指了指自己的臉,對着三人說道,“假的”。
三人一出來就知道孫要易容了,畢竟他們對孫要的畫像還是瞭然於胸的。
“孫大人,裏面請。”
寒暄完畢,魯通讓開位置,對着孫要伸手虛引道。
“請。”
孫要也說道。
進入屋內後,分賓主落座完畢,魯通先開口了:
“孫大人,我是個粗人,也不喜歡客套,我就直說了,不知孫大人來此有何貴幹?”
魯通問道,他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,若是沒事兒,孫要找他聊天,估計任何人都是不信的。
“實在有些事情要魯老大幫忙。”
孫要說道。
“孫大人但有事情,只管吩咐。”
魯通說道。
“哈哈,孫大人,別的不敢說,在這長江之上,還沒有我們魯大哥辦不了的事兒。”
施惠大笑着接嘴道。
閻如玉急忙拉了他一下,暗罵了一句,在孫大人面前這樣說話,你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?
“就是因爲知道魯老大你們的實力,所以本府才特意前來的。”
孫要沒有在意,人家有實力是人家的本事,朝廷也是不能阻攔人家有本事的。
“昨晚施兄去那‘羣芳院’,和那青樓的人起了衝突,本府正好對那家青樓有些興趣,不知可否告知一二?”
孫要說道。
“孫大人,你問這個作甚?”
魯通詢問道。
“因爲本府對那‘羣芳院’的頭牌,高安安,很有興趣。”
孫要毫無隱瞞的說道,魯通等人聽了暗暗皺眉,難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?孫大人也對美人有興趣?
“高安安,每次不爲銀子,只見書生,想來是另有目的。”
孫要見三人不說話,表情也有些變化,知道三人可能誤會了,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。
“卻是如此,那婆娘,根本不看重銀子,反而只見什麼文人,甚至要有功名的,直接就能進她的房。”
施惠聽了孫要的話,急忙贊同。
“這些文人,不知道有多少會去參加科考,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進入朝廷爲官,長期下去,本府實在是不敢想象。”
魯通幾人臉色也變了,這個高安安若是真如孫大人說的這樣的話,那朝廷恐怕過不了幾年,就會出現許多被“斬天會”拉攏過的人。
而且這些人最可怕是,幾乎都是會在各個地方上爲官,這樣的話,“斬天會”的發展,會有多恐怖?這還只是一個高安安的結果。
“這個高安安,是‘三省五路綠林會’的人。”
魯通對着孫要說道。
“本府知道他們是‘斬天會’的人,只是昨晚施兄說高安安和步太尉有關係,本府特來詢問這個。”
孫要說道。
魯通頓時明白了,昨晚孫大人也在羣芳院,想必是施惠說了那句話,引起了孫大人的興趣。
“這個,也只是我們猜測的。”
魯通尷尬的說道,畢竟沒有證據,污衊朝廷命官,可是他們的不對了,至於昨晚爲何去搗亂,魯通等人的爲人,卻是不可能告訴孫要的。
“猜測?”
孫要張大了眼睛,這個事關朝廷太尉,豈能是胡亂猜測。
“不是猜測,我親耳所聽,親眼所見。”
施惠急忙叫道。
“施兄弟,詳細說給孫大人聽聽。”
魯通皺着眉頭,對施惠說道。
施惠聽了馬上說起了起來,去年年底,潭州府這也算是天寒地凍,施惠想去城中買一批酒出來,畢竟這城外這個時節賣酒的也少,也不夠這一屋子人喝的,所以施惠去了城中。
到了城中,他在羣芳院不遠的路口處,見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,以他的江湖本領,一眼就看出來這幾人不簡單,便過去找幾人的茬兒,施惠帶着的人也有好幾個,加上城中又有他們的人,不多久,就叫來一羣人。
施惠將那幾人團團圍住,愣說這幾個外地漢子是賊人,就要抓走報官,那幾人無奈之下只得自報身份,說是步太尉的隨從,來此公幹,並且拿出了自己的腰牌。
施惠聽說是朝廷大官的隨從,也是一驚,看到不遠處的羣芳遠,施惠也明白了一點,就把人散去了,羣芳遠對面有個酒樓,施惠繞了一圈從那酒樓後門進去了。
施惠在酒樓暗暗觀察,即便天黑了,地上的雪和羣芳院的燈光倒也看的清楚,但是這一等,就是一宿,第二天一早,施惠都困的不行了,纔看到一個人慢悠悠的出來,上了門外的一頂轎子,那路口的幾個漢子也急忙跟了上去,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。
“這些護衛隨從,就在門外等了一宿?”
孫要問道,地上有雪,天級一頂極冷,自己在裏面夜宿青樓,讓下人在外面等一宿?
“正是,所以我說那肯定是步太尉,否則他的隨從怎麼連去喝口酒的功夫都不敢有?”
施惠說道。
“那人長什麼歲數?”
孫要問道。
“當時我有些困,時間有這麼久了,樣子我都忘記了,不過面龐挺白淨的。”
施惠說道。
“難道真的是步太尉了。”
孫要說道,不過,沒道理啊,步太尉若是真的對這高安安有興趣,一道命令把人直接叫到京城去不就行了,怎麼會親自大老遠跑到潭州府來?
而且戚總督也在潭州府,他就不怕撞見了誤了事兒?太有太尉之尊也不可能親自跑這麼遠,那不是步太尉,又有何人敢借他的名頭去青樓逛窯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