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大人,我潭州府四間賭場,和‘斬天會’有關,確實是本督失職了。”
戚總督說道。
“但是,羣芳院,和‘斬天會’並無瓜葛。”
戚文昭繼續說道。
“戚大人言重了,潭州府四間賭場,豈能說是戚大人的失職?這四間賭場一直存在,分明就是劉知府的失職,戚總督身爲一省之總督,前些日子還去錦州府給孫大人善後,不知道賭場的存在,也是情理之中嘛,我看啊,這劉知府多半就和‘斬天會’有瓜葛。”
步太尉說道,果然是朝堂中人,打壓異己的手段,隨時能都找的出來。
“看來步太尉對‘斬天會’瞭如指掌啊。”
孫要說道,這時候,他若是詢問劉孟凱,豈不是寒了劉孟凱的心,孫要自然不會這麼做。
“哼,潭州府的賭場,本官倒也聽說過,存在了好幾年了,自己管轄府內,竟然有存在了好幾年的賭場,而且總共還是四間,劉知府豈會不知?不聞不顧,豈不是有瓜葛?收了多少好處,劉知府你就承認了吧。”
步太尉盯着劉孟凱問道,他對劉孟凱的恨,此時已經超過了對孫要的恨了,孫要騙他兒子來,和他是黨爭,但是劉孟凱卻是污了他的名聲,劉孟凱剛剛說的這種事情,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“下官行得正坐得端,並未和‘斬天會’有任何接觸。”
劉孟凱說道。
“哼,那賭場爲何會一直存在?你爲何不查封?我大宋可是嚴令禁止任何人賭博的。”
步太尉追問道。
高安安看着步太尉,實在有些惱怒,今天不是對付八府巡撫孫要的嗎?你怎麼就追着一個小知府窮追猛打了?
“步大人,劉知府有沒有勾結‘斬天會’,本府自會查實,你又何必把劉知府當成耗子,瞎操心呢?”
孫要譏諷道。
步太尉聽了立馬面色潮紅,耗子?狗拿耗子?這豈不是在罵我是狗?
不光步太尉聽出來了,很多人都聽明白了,這個孫大人,罵人還不帶髒字的。
“孫大人說的是,下官確實是屬耗子的。”
劉孟凱拱手回答道。
這下就連有些面色嚴峻的黑衣人,都漲紅了臉,劉孟凱這話,可是坐實了步太尉是狗了。
“孫大人,本官不和你作口舌之爭,你在潭州府這麼久,有人說你勾結‘斬天會’,可是事實?”
步太尉怒道,他說不過對方,對方又是三個人,他只好扯出子虛烏有的事情來了,反正今天就是要栽贓嫁禍給這孫要的。
“步大人,你會去勾結一個千方百計想要殺你的人嗎?”
孫要反問道。
“笑話,‘斬天會’又沒有殺的了你,和你勾結,有何不可?”
步太尉嗤笑道。
“那依步大人的意思,殺了人家之後,人家纔不會勾結你了?本府殺了‘斬天會’那麼多人,‘斬天會’還要來勾結本府,原來,‘斬天會’的人都這麼下作啊。”
孫要笑道。
周圍許多人都變了臉色,孫要假裝沒有看到。
“天下熙熙,皆爲利來;天下攘攘,皆爲利往,孫大人如此大的官,‘斬天會’能拉攏必然有利,豈會在乎你殺了他們幾個人?”
步太尉說道。
“步太尉的意思是,‘斬天會’不光下作,還是良心都被狗吃了,只認利益不認人了?”
孫要說道,步太尉的意思原本是解釋“斬天會”不是下作的說法,卻被孫要如此解釋出來,周圍的黑衣人,看步太尉的眼色,也有些變化了。
這些當官的,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,高安安心裏暗罵道。
孫要搖着頭罵道。
“各位,小女子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綠林,但也知道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,這勾結‘斬天會’的罪名,可是要殺頭掉腦袋的,可不能亂說的。”
高安安插嘴說道,再說下去的話,她估計步太尉自己就要成爲反賊了,她算是看出來了,步太尉壓根兒就不是孫要的對手。
尤其是那句西北玄天一隻雞,綠林不把綠林欺,她都沒有聽說過這話,但是明顯她能感覺的出來,就是道上的話,也不知道孫要一個朝廷命官是怎麼知道的。
“不錯,勾結反賊,殺頭的大罪,孫大人你如何解釋?”
步太尉反應過來了,立刻問道,他就是要抓着這一點不放,孫要若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,他也就能名正言順的拿人了。
“解釋?步太尉你又有何證據,說本府勾結‘斬天會’的?”
孫要反問道。
“戚總督難道不能證明嗎?”
步太尉問道。
“本督可以證明,孫大人確實勾結了‘斬天會’,那日,孫大人可是和本督一起去見的杜雲。”
戚總督說道。
“戚大人,本府那天,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啊。”
孫要看着戚文昭說道。
“但是,是孫大人你找的本督,給本督出的主意,讓本督去見那杜雲,孫大人,你若不是早就勾結了‘斬天會’的人,又怎麼會千方百計的拉攏本督呢?”
戚文昭問道。
陳陽此時心跳急速,戚文昭,竟然臨時反水了?這樣的話,今晚可就凶多吉少了。
“哦,戚大人,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,本府着實沒有料到啊。”
孫要搖頭說道。
“孫大人,那日,我便想將你拿下,交給皇上,但是本督又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,所以纔沒有當時拿下你,等本督去見了那杜雲,才知道,孫大人你果然和他們有了勾結。”
戚總督說道。
“既然戚大人說孫大人勾結‘斬天會’,那我羣芳院也只好站在大宋這一邊了,當盡力助戚大人一臂之力,拿下這八府巡撫,交由朝廷發落。”
高安安淡淡的說道,他語氣說的極淡,但是四周的黑衣人卻是人人都抽出了腰間佩刀。
皇城司的人沒有動作,李項沒有動,他們也沒有動,他們來時,接到的命令可是聽李項的,而不是聽步太尉的。
而黑衣人只是抽出佩刀,也沒有動作,所以李項也面無表情,沒有任何動作。
戚文昭沒有迴應高安安的話,所以場面一時有些僵持。
“安安姑娘,步太尉都沒有發話,你又何必這麼着急呢?”
孫要看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,對着高安安笑道。
“我們羣芳院雖然只是青樓之地,但是卻也知道忠君愛國,誰反叛朝廷,我們自然不會放過誰。”
高安安說的一臉正氣,和她平日裏的嫵媚全然不同。
“你忘記了你和本府說過的話了嗎?”
孫要盯着高安安問道。
“孫大人指的是什麼話?小女子又說過什麼話呢?”
高安安問道。
孫要心中暗暗嘆息,這女人,說起謊來竟然面都不帶紅一下的,不愧是拉攏了步公子又去拉攏步太尉的人。
“卿本佳人,奈何從賊啊。”
孫要搖頭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