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點,還是那句話。”
“嗯,若是打不過,我肯定是要找師父救命的。”
季沐淺淡的脣輕啓,難得的開啓了玩笑。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歡愉的笑意明顯,格外撩動人心。君琤暗暗想着,小徒弟若是換上女裝,必然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。
“這纔對嘛,早去早回。”
“嗯。”
季沐應得很是迅速,她可不打算在那兒過夜。若非不得已,白家那個令人窒息的牢籠,她一步也不想踏入。
——
白家主宅的位置素來神祕,隱在人跡罕至的山林間,再有禁制幻境之類阻隔,旁人根本無從尋起。
佔地百畝的大宅內,少有外出走動的僕人,來往皆行色匆匆,輕手輕腳不發出半點兒聲響。靜謐圍繞着整個宅院,平白露出些詭譎陰森。
書房內,家主白志安跪伏在地上,周圍明明是冬日的森冷,卻是渾身溼漉漉的,大汗淋漓。
上首坐着一青年,二十出頭的年歲,臉若刀削棱角分明,眉眼略顯深邃,鼻樑俊挺,猩紅的薄脣上噙着一抹弧度,宛若惡魔的微笑,危險卻惑人。
那雙眼,是迷人的紫羅蘭。
青年渾身腐朽的氣息環繞,極致的陰冷,能夠侵入骨髓。
“舅舅啊,我的耐心是極有限的…”青年的手過分蒼白纖瘦,指尖捻着高腳杯輕晃,漫不經心的注視着其中鮮紅的液體,在杯壁上浮蕩。輔一啓脣,四周便更冷了幾分。
白志安身子瑟縮了一下,開口時聲音已然嘶啞,勉強出口的話字字泣血,透着走投無路的絕望。
青年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,薄脣上不免沾染了些荼靡的豔色,舌尖伸出微微舔過,透着極致的性感。將杯子擱下,眸光總算正視跪在地上頗爲狼狽的人。
“嘖嘖,沒想到啊,被譽爲白家最窩囊的一代家主,被兒子的光環碾壓到塵裏的人,還有這般的骨氣,倒是小瞧你了。”
“這可怎麼辦呢?”青年指尖輕輕敲擊着紅木桌面,青白的血管根根浮現。狀似頗爲苦惱的模樣。“你說,若是白家葬送在你手裏,老祖會不會…,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?”
“白洛辛!”
白志安猛然擡頭暴喝出聲,“你母親便是這般教你的?”剛作勢要站起,暗處一道黑影顯現,膝上一痛便控制不住,再次跪了下去。再開口,顯得有些頹然。“我是你舅舅…”
“呵,舅~舅!”
白洛辛冷笑一聲,兩字壓的極重,雙臂撐在桌子上。
“這些年你做了多少違良心的勾當,怎麼今日反倒端起來了?華國有句話怎麼說的,‘當婊子卻要立牌坊‘,用在這兒…是不是很貼切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