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曾經說過,江霆所在的家族底蘊深厚,歷代的守護者都是從小從族中精挑細選並加以培養的。這個所謂精挑細選的方式類似於煉蠱,只有頭腦最精明、天賦最強者才能留到最後。
剩下的不用問自然下場悽慘。
君琤先前從未聽江霆提過族中種種,今日才驚覺其中隱祕簡直駭人聽聞。
一想到她家親親從小就經歷過諸多殘忍殺戮,君琤心中就不由得悶痛,有種想殺上那勞什子家族,把那一窩邪魔歪道全滅的衝動。
攀着江霆脖頸的胳膊又收緊幾分,君琤埋在江霆胸膛,聲音悶悶的傳出來:“繼續。”
察覺到君琤心情不佳,江霆有些無措的攬着君琤的背脊,在凸出的骨節上輕撫,描摹着君琤骨架的形狀,口中輕喃:“我何其有幸……”
“什麼?”君琤從江霆懷裏拱出來,蹙着眉頭心情煩躁的很。結果擡頭就對上江霆寵溺莫深的眼神,宛若濃墨般稠密的深情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。
如此狂熱明顯的眸光,讓君琤怔了一瞬,嗓音有些飄忽的發問:“你,剛纔說什麼?”
將君琤的手握在掌心,江霆眼中是一往無前的執拗深情,低沉磁性的嗓音宛若悅耳的大提琴,如美酒般聞之醉人:“我說,何其有幸能同你相識,相知。以往曾生出的怨懟、憤慨,其實早就無關緊要……”
只有當下、眼前掌心握着的纔是全部。
四目相對,君琤能夠感受到江霆話中的真摯,並非是爲了敷衍寬慰她,江霆心中確實是這麼想的。
君琤雙眸發怔的盯着江霆,直到臉頰上傳來溼潤冰涼觸感,才意識到她居然落了淚。
她頓時更懵了。
心口處被前所未有的充實填滿,酸酸的漲漲的,卻又透着甜膩酥麻,萬分複雜的情緒在胸腔中洶涌着。
君琤現在有一種,把江霆摁在牀上,狠狠親的衝動!
“怎麼哭了?”江霆手忙腳亂的用指腹抹去君琤臉上的痕跡,黑眸中滿是疼惜自責:“抱歉,我不該說這些……”
他認識的君琤,只有在最初懵懂之時落過淚,之後她很快就成長爲厲害的傭兵,合格的家族繼承人,不論人前人後,從未再哭過。
就算有也是逢場作戲罷了。
君琤骨子裏冷的很,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不多,能引起她情緒劇烈波動的就更少了。
眼下卻被他給說哭了——
江霆此刻是真的不知所措,有種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。然後他伸出去的手就被君琤攥緊了。
“幹什麼?!”君琤的語調兇巴巴的,將江霆如玉的手抱在懷裏:“你是我的所有物懂不懂?不許隨便欺負自己。”
“還有——,給我記住了。你的身心都是屬於我的,就算是你自己都不能毀傷,也不能心情鬱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