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君琤細瘦圓潤的指尖含在脣邊,江霆神情分外虔誠的低頭一吻,隨後不甚在意的頷首:“你當初掉落的,確實是遺落之地。”
不管發生什麼,他總歸不會在君琤面前說謊的。
君琤粉白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齊,看似無害實則鋒利的很,如同最銳利的刀刃,輕易就能劃開血肉開膛破肚。
江霆幽深的黑眸黏在粉白上那弧好看的月牙上,久久都未移開。
把玩着君琤手指的力道依舊輕柔,隱在袖袍下的手臂上卻蜿蜒交錯着斑駁的青筋,在白皙若冷玉的肌膚上分外猙獰。
緊繃的肌肉因爲隱忍而顫抖。
所有一切都掩藏在寬大的袖袍之下,並未透露出半點痕跡。
得到確定的答案,君琤心中一時心緒複雜,不知該鬆口氣還是繼續緊繃着。
她是有幾分不悅的,被欺瞞的種種都讓君琤高興不起來,但內心深處卻因爲江霆不帶猶疑的回答,不可遏制的生出幾分甜意。
對比之下,被瞞在鼓裏的不爽好似都不甚重要了。
自己可能沒救了。
君琤自暴自棄的想着。
自從遇到江霆,之前種種原則好似全都餵了狗。
“你生氣了嗎?”
江霆的嗓音依舊輕柔,宛若春雨細潤播撒入心田。
君琤微微仰頭跟他對視,嘴硬的搖頭:“沒有。”
在江霆面前,她並不吝嗇耍耍自己的小性子。
江霆輕聲嘆了口氣,低緩清潤的嗓音娓娓道來:“你當初掉落到遺落之地,在我們的計劃之外。”
“所以?”君琤心中火氣未消,面無表情的示意江霆繼續說。
“當初接到二蛋求救的信息,我驚怒於天道如此不知輕重,心中更多的卻是惶恐後怕……”
江霆攬着君琤的臂膀突然收緊,將人嵌入懷裏,嗓音不再柔和低緩,反倒透着幾分低啞:“我害怕自己趕不及,見到的是冰冷的屍體……”
深埋在回憶中的惶急就這麼被江霆揭開,君琤能夠感覺到肩膀上不斷加重的力道,就好像攬着自己的男人已經不堪重負,撐不起沉重的脊背。
“琤琤……”江霆開口喚了一聲,嗓音輕到有些飄忽,透着微不可查的輕顫。
或許是情緒波動劇烈,連環着她肩膀的手臂都在輕輕抖動着。
君琤心中驀地升起一陣絞痛,早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,安靜的靠在男人懷裏,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。
“禍害遺千年,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。再說不是還有你嘛……”君琤說着側頭看向江霆。
琉璃瞳中朦朧的霧氣濃郁到要凝聚成水滴,再溫軟不過:“你會守護我的,對不對?”
那雙鳳眸中是毫無保留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