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霆深邃的黑眸中顯出幾分無奈,懲罰似的對着君琤粉紅小巧的耳尖輕啄了一口。
君琤被啄的渾身一個激靈,炸了毛似的從江霆懷中跳開,腳下一轉直接拉出安全距離,狹長的鳳眸微眯,透着幾分不滿:“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?”
她的耳垂素來就是極敏感的,猝不及防間被偷襲成功,心上膈應倒是其次,驟然溫熱的觸感一觸及離,酥麻綿軟的刺激倒是長久的遺留下來,從耳尖直衝頭頂。
君琤之所以反應這麼大,多少也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。
別看她平日裏撩天撩地氣場十足,其實內裏純情的不行,被江霆稍微逗弄幾番就要破功。
“唔,”江霆老老實實坐在榻上,仰頭看着君琤,一雙點漆黑眸分外無辜,狀似認真的歪頭思索了一瞬,很快誠摯的點點頭:“能。”
君琤:……
君琤被刺激的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。
今日不光她的狀態不對勁兒,江霆看着也不怎麼正常,往日裏只能算腹黑,眼下卻成了明騷。
仗着她對這張俊臉狠不下心,撕下往日裏風光霽月的麪皮,行爲就越發肆無忌憚有恃無恐了。
但不管怎麼說,眼前這人再怎麼精分極端,本質上都還是那個江霆。誰知道她老公是不是本性如此,壓抑久了這才猝然爆發出來?
君琤腦中這麼想着,看向江霆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長:“老公,你暴露了知道嗎?”
鳳眼微挑,端的是戲謔輕狂。
君琤臉上的笑維持不下去了,捏着白玉骨扇的手也跟着緊了緊,蹙眉有些不悅:“我並未怪罪,只是有些不適應罷了。”
“一回生二回熟,我們是夫妻,舉止的親密不過尋常,你這樣……”多生分!
君琤方纔頂多算是惱羞成怒,眼下卻是動了真氣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。
不管是下腹那股子被鎮壓的火氣,還是心上正燒着的怒火,都來的莫名其妙且氣勢洶洶,燒的君琤情緒煩躁的很,說話的語氣自然不會太溫和。
“我的話,你聽明白了嗎?”
君琤這話中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凌厲。
江霆聽明白了,也懂了。
聞言擡起頭,黑眸中除了不變的寵溺之外,還多了些釋然。薄削的脣角微勾,不再是平日裏清冷粲然的笑,而是透着邪佞肆意。
輕輕頷首:“嗯。”
若是將江霆從前二十五年的生命歷程寫作一篇文章,記錄君琤有關的片段要佔據其中篇幅的大半。
在族中的那段時間,江霆的世界是灰色的,灰濛濛的陰霾將原本蔚藍的天空遮個嚴實,色澤也染的沉甸甸的。
每時每刻,腦中都被灌輸着他將要肩負的責任,眼前充斥着殺戮與背叛,死亡每每同他擦肩而過。
沒有片刻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