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盛極必衰,所有的黑暗絕望都隱藏在最熾烈明豔的綻放之後。大婚的隆重足以讓後來的幾代人都津津樂道廣爲傳唱,君琤卻莫名覺得這有些風雨欲來的前兆。

    之前大祭司同司顒的對話還清晰地印在他的腦中。

    浮筱說,天下將有大劫。

    他還說,需犧牲一人以全天下衆生。

    好吧,雖說君琤一向對神棍之類的不感冒,但浮筱不一樣。

    畢竟是聲名響徹整片大陸,頗有威望的大祭司。

    他的預言還是有可信度的。

    毫不誇張的說,若是他將預言的內容公諸於衆,恐慌的羣衆估計得把御君這個新晉聖妃給打暈擡上祭臺不可。

    斗轉星移。

    上一秒君琤還飄在花海上空看兩個新婚夫妻撒狗糧秀恩愛,下一秒就又到了肅穆堂堂的地宮大殿。被強制拉着轉換過幾次,對這種狀況君琤已經十分的淡定。

    此時的御君已經換下了那身如同浴火鳳凰的大紅嫁衣,換上了紅色的便服長裙。只是聖妃的裝束自然不會太寒磣,說是素衣但格調堅決不能降,在袖口領口處都有金線勾勒出的精緻花紋。

    因爲御君喜好曼珠沙華,她的衣服上幾乎都是這種圖案,有含苞待放的,亦有雍容盛開的,千姿百態均是花的嬌豔。

    此時這位新進的聖妃獨自一人正有些步履匆匆的趕往後山,遇上巡視的守衛侍女還會隱匿身形。逛自家後花園還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,君琤失笑,這明顯不尋常。

    怕是御君發現了一些端倪,於是瞞着司顒來找浮筱問個清楚吧。

    祭司殿依舊是透着沒有人氣兒的清冷,身爲大祭司的浮筱依舊是盤坐在蒲團上,就好似一尊莊重精緻的佛像,在御君一腳踏進來的瞬間只是微微擡眼。那一瞬的眸光,真真像極了佛龕之上的神在俯視、悲憫自己虔誠的信徒。無悲無喜,不含任何感情。

    君琤跟着飄進去,每次見到這位清冷似仙的祭司大人,他都有一種此人合該在雲端,與這萬丈紅塵格格不入的感覺。

    “聖妃大人。”浮筱喚道。

    聲音清冽似環佩叮噹,只是如同這個人一樣,冷的凍人。

    “你在等我來,有事同我說,對吧?你說,我聽着。”浮筱如寒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,顯然沒料到御君如此單刀直入,且顯然是知道些內情的模樣。

    君琤眼中也是激賞,這樣的女子,當得上蕙質蘭心四字。

    “聖妃可知先祖祭司留下的預言?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——我便是那救世之人?”

    “然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?那你要拿我怎麼辦,祭祀?放血還是生祭?難不成是出家?”

    好吧,隨着御君越說越離譜,祭司大人清逸的俊臉已經有越來越黑的跡象,秀挺狹長的眉眼微蹙:“都不是!”

    若是有一個詞來形容的話,浮筱此時被逼出了一絲紅潤的俊臉上,顯現出的是一抹可以稱之爲惱羞成怒的情緒來。想必一向清冷似仙無慾無求的祭司大人,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得如此狼狽吧。

    瞬間就染上了一絲人氣兒。

    這位先祖還真是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就一鳴驚人啊!

    簡直是彪悍的可以。

    御君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,將肩上的一縷長髮放到手中把玩,這幅輕佻的樣子簡直跟君琤調戲人時如出一轍:“繼續。”

    “我....”御君搞得這麼一出,將談話的節奏全部打亂了。浮筱又不是善於溝通的人,此時竟然吶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
    “那我問你好了,他對於這事兒是怎麼看的?”

    “以天下爲重,這是身爲聖尊必然的選擇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他親口承認要犧牲我了?”御君直接黑臉,任誰聽到這話會高興纔怪:“我信了你的邪!算了,諒你這個感情小白是不會明白的。這麼說吧,在司顒心裏,可沒有什麼一人之輕,天下人之重。相信比起天下人的死活,他更在意的是我一人....,所以,只有你纔會覺得他會聽你的話。”

    君琤:“......”

    該死的狗糧!

    御君的一番話,浮筱這位大祭司顯然是聽懂了,但沒明白。在他的觀念中,一人和天下人,這樣的選擇題根本不需要權衡,輕易便能得出的答案。只是爲何,這兩人給出的解釋恰恰相反?

    精明如他,此時出現了罕見的迷茫,眉間的褶皺愈深,這份無措的樣子像極了脆弱的瓷娃娃。

    “罷了,我今日就不該來這一趟,若真有什麼天罰,我二人一同接着就是。”御君再次開口,肆意灑脫的很。結果已經很明顯,兩人的初次交鋒以御君的勝利和浮筱的明顯不在狀態告終。

    只是祭司大人擰緊的眉頭註定是得不到結果了。

    這人天生就少了那抹情根。

    若是真的對誰情根深種,怕纔是一件讓人驚悚的事吧。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“所以,他親口承認要犧牲我了?”御君直接黑臉,任誰聽到這話會高興纔怪:“我信了你的邪!算了,諒你這個感情小白是不會明白的。這麼說吧,在司顒心裏,可沒有什麼一人之輕,天下人之重。相信比起天下人的死活,他更在意的是我一人....,所以,只有你纔會覺得他會聽你的話。”

    君琤:“......”

    該死的狗糧!

    御君的一番話,浮筱這位大祭司顯然是聽懂了,但沒明白。在他的觀念中,一人和天下人,這樣的選擇題根本不需要權衡,輕易便能得出的答案。只是爲何,這兩人給出的解釋恰恰相反?

    精明如他,此時出現了罕見的迷茫,眉間的褶皺愈深,這份無措的樣子像極了脆弱的瓷娃娃。

    “罷了,我今日就不該來這一趟,若真有什麼天罰,我二人一同接着就是。”御君再次開口,肆意灑脫的很。結果已經很明顯,兩人的初次交鋒以御君的勝利和浮筱的明顯不在狀態告終。

    只是祭司大人擰緊的眉頭註定是得不到結果了。

    這人天生就少了那抹情根。

    若是真的對誰情根深種,怕纔是一件讓人驚悚的事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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