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~厲害厲害。”君琤拍拍手,簡直要被美人強大的腦回路給折服,“不愧是造神的人,腦回路簡直——清奇。”在腦中思索一圈,才用出這個形容詞。

    【小姐姐,這到底是個什麼奇葩哇!男友貌似是被她自己害死的吧?不知道反省卻把責任都歸到人魚身上,真的是——我這個統子都忍不下去了好麼!】

    “你怎麼看?”君琤歪頭詢問地上蹲着的黑貓,後者幽深的貓瞳中詭譎的光轉瞬即逝,粉嫩小巧的舌頭伸出舔舔鋒利的爪子,頓時如迅疾的獵豹一般躥出,目標直指——美人的脖子。

    利爪如尖利的錐子一般輕易穿透美人纖細的脖頸,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幾個血窟窿。

    “嗬嗬——”美人顫抖着伸出手,企圖堵住脖子上汩汩流血的傷口,洶涌的鮮血從她的指縫間噴出。美人的神色逐漸轉爲驚恐無措,衝君琤發出求助的嗚咽聲,“嗚嗚——”救救我,我不想死!

    任憑美人哭的如何梨花帶雨,君琤始終無動於衷。等到美人徹底癱軟在地上,胸腔因爲缺氧劇烈起伏,無神的雙眼不甘的瞪大,最後定格到她臉上不甘的神情。君琤這才上前,掌心突兀的多出一個琉璃瓶,將瓶塞打開,對着瞪大眼死不瞑目的美人倒下。

    “滋滋”伴隨着一陣讓人牙酸的腐蝕聲,美人漂亮的麪皮變得殘破腐朽,最終化爲一灘血水。等君琤往血水上再倒上一瓶透明的液體,就連那一小灘都迅速蒸發不見。

    沒有人會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。

    黑貓目睹君琤一系列動作,舔爪子的舌頭不由得頓了頓,默默將自己挪遠了些。

    它現在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產生極大的懷疑。

    原以爲那老太太是個好的,還想讓君琤學習學習,到頭來才發現自己錯的徹底。

    原以爲君琤是個好拿捏的,現在它可不會再那麼天真,不能逼迫,就只能賣萌撒嬌求幫忙了唄!

    心中這麼打算着,黑貓圓溜溜的大眼瞬間撐得更大,努力將自己裝成一副軟萌無害的模樣,就連鋒利的爪子都老老實實的收進肉墊裏。然後小心挪到君琤腳下,用毛茸茸的身體蹭蹭她的褲腳,再格外軟萌的喵嗚兩聲。

    君琤的視線果然被吸引過來,低頭神色不明的瞅着衝她搔首弄姿的黑貓。直到黑貓被盯得心中發毛,小心的將頭埋進身體裏,這才蹲下身將黑貓摟到懷裏,心情不錯的擼上兩把,“改變策略打算色誘了?不過你這個方法確實有點兒用,再讓我擼幾天,說不定一心軟就答應你了。”

    黑貓老老實實趴在君琤懷中,神色有些生無可戀。想它一世英名居然有天會淪落到賣萌討生活的地步,簡直是墮落了哇!

    若不是——,也不會到現在這般境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確保殘局都清理完,君琤抱着貓打車回到酒店。一路上黑貓都老老實實的窩在君琤懷裏,甚至在君琤伸手時還會貼心的湊過去蹭蹭,這模樣簡直不要太乖巧。

    回到酒店房間之後,君琤將貓放下,換上拖鞋坐到沙發上,雙手環胸擺出一副談事情的架勢,鳳眸微挑看向跳到桌上的黑貓,“我知道你想讓我解救那個小女孩兒,那事情原委總該跟我說個明白吧。從頭到尾你什麼線索都沒提供,是準備讓我查到什麼時候?”

    二蛋雖然將牽扯其中的三人身份全部查明,卻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。這黑貓幾番催促卻什麼線索都不給,君琤可不是上趕着非要幫忙的人,自然對這件事不太上心。

    慢慢查就是了,反正着急的又不是她。

    眼下黑貓坐不住現身,看在它那麼乖巧聽話的份上,君琤覺得這事兒她還是管管吧,畢竟擼貓的觸感真心不錯。

    黑貓深幽的瞳孔瞪大,神情怔愣間顯得有些呆萌。君琤看到它懵圈的表情,心中不免有了猜測,“你不會是忘了吧?”頭疼的捏捏眉心,不由得罵一句,“蠢貓,造夢你應該會吧?事件還原給我看看!”

    在小店內看到黑貓施展手段阻止她追人的時候,君琤就知道它應該具有製造幻象的能力。

    果然黑貓猶豫幾秒,還是在半空揮舞起爪子,無形的大網在半空中形成,將君琤籠罩在內,四周景物瞬間變換。

    嘈雜喧鬧的人聲在四周清晰的響起,君琤驚異於黑貓編織的幻象這般真實,視線環顧一圈,最後停在熱鬧的籃球場一角。那裏正有個小男孩兒孤零零的坐在臺階上,膝蓋上擱着塊陳舊的畫板,正埋頭認真的寫寫畫畫。

    君琤邁步走過去,視線轉到畫板上。小男孩兒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,畫板上是個綁着馬尾的紅裙女孩兒,男孩兒的畫技尚有些稚嫩,畫板上的人五官扭曲變形,看着頗有些滑稽。

    縱然如此,男孩兒看着畫板上的小人兒,低下頭小心的露出一抹格外虔誠的笑。

    一個籃球突然從場中飛出,穿過君琤的身體準確撞到男孩兒的鼻樑。畫板被衝擊力撞到地上,男孩兒的鼻血淌出,滴到畫板上,沾溼畫中的小人兒,在上面開出妖豔的花。

    很快就有一羣高個子男生圍攏過來,態度格外囂張,看到男孩兒狼狽的模樣非但沒有道歉,而是大聲的嘲諷着他的弱不禁風,將籃球撿起嫌棄的在男孩兒身上蹭幹上面的血跡,這才呼和着浩浩蕩蕩的離開。

    男孩兒將地上的畫板撿起,仰頭用袖子堵住洶涌的鼻血,在一衆人嫌棄的目光中逐漸遠離。

    君琤以爲男孩兒會去醫務室,卻見他抱着畫板繞過操場,去了教室後面那片林子,隨意的盤腿坐到地上,開始拿樹枝在地上划着沒什麼意義的痕跡。

    男孩兒的頭深埋在懷裏,君琤能看到地面上肉眼可見的溼潤,一滴兩滴……

    是這個小男孩兒的眼淚。

    男孩兒這麼靜默着哭了會兒,銀鈴般的聲音突然從頭上傳來,“你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?”

    君琤轉過頭,就看到一襲紅裙的小女孩兒。


章節報錯(免登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