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啊，”江霆的答案縱然在意料之中，君琤還是不免有些失落，但很快就將這份情緒拋卻腦後。
“先不說這個，你再給我講講當年的事……”
君琤仰倒在江霆懷裏，擡頭望着那雙深幽的黑眸，脣瓣輕啓，嗓音低沉悅耳，宛若朱佩輕鳴:“我想知道，在沒有我參與的那些年，你到底經歷了什麼。”
對於君琤提出的要求，江霆從來不會拒絕，此時只頷首回了聲：“好。”
當年同沙華匯合，從它口中得知白漓發瘋的事之後，江霆藉助沙華的幫助，僞裝成白漓身旁親近的僕從接近她。
親眼看到那人赤紅着雙眸，揮手將桌上精緻的杯盤玉器全部掃落在地。隨後在四周隱隱的抽氣聲中，抽出匕首狠狠紮在殘廢的腿上。
白漓面目猙獰中甚至透着隱隱的快感，直將雙腿扎的血肉模糊，鮮血淋漓仍不罷休。
江霆心中隱隱有種猜測，若非沙華看不下去上前阻止，白漓怕是要生生將自己腿上的骨肉削去，露出白花花的骨頭。
他原本認爲從來以拯救世界爲己任的天選者就算受到刺激，也能保留些原有的赤誠和正直，能有些談判說和的餘地。
直到看見那一幕，江霆才知道自己錯的徹底。
代表正義使者的天選者一旦黑化，那便是徹底的站在深淵那一邊。
回不去了。
江霆在白漓身邊隱藏那幾天，白漓的精神多數時間是渾噩的。每當這時都雙眸赤紅佈滿血絲，宛若被深淵中出逃的惡魔附體。
她不再自虐的傷害沒有知覺的雙腿，而是將泄憤的對象轉移到其他東西上。
最初是園內工作的下人，奴僕。
白漓被人推着輪椅在花園中散步時，會因爲路過奴僕的一個眼神，一個動作突然被激怒，猝不及防的出手傷人，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她們的胳膊、腹部或是大腿。
她最該待的去處是精神病院！
相信不少人都是這樣想的，卻沒人敢付諸行動。
因爲白漓是雷斯家族的當家主母。
雷斯家族的滔天權勢讓那些人望而卻步，豐厚的補償金足夠讓那些出身不高的奴僕閉上自己的嘴。
之後的狀況愈演愈烈，白漓染上了虐殺奴隸的愛好。
大家族財閥的陰私不在少數，雷斯家族同樣有着暗處的生意。更因爲他們血族殘忍弒殺的天性，許多做法顯得猖狂且肆無忌憚。
白漓身爲天選者之時，那些不見光的買賣因爲她的約束被很好的控制，但當她轉移陣營……
會產生什麼後果可想而知。
底下那些人爲了討好她這位當家主母，費盡心思弄來不少戶籍身份不詳，死了也沒人在意的黑戶。
那些人的存在，在血族眼中不過是口感差強人意的點心。
一不小心吸乾了的情況也是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