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琤的手正搭在江霆的胳膊上，察覺到手下肌肉的緊繃，君琤傾身上前，安撫性的親了親江霆的眼角。
“好了，說吧。”
不甚走心的安撫卻很有效果，江霆緊繃的神經很快放鬆下來，斟酌了下這才娓娓道來：“其實，他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了……”
“他，們？”君琤瞬間捕捉到江霆使用的字眼，心中不由得沉了沉。
“嗯。”江霆乖巧的頷首肯定。
君琤這回直接把江霆的手拽了過來，琉璃瞳中霧靄沉沉：“幾個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江霆搖搖頭，點漆黑眸中格外真摯：“我很少會放他們出來。這麼多年，有些人格因爲高壓湮滅，有些——卻變得更強了。”
江霆的尾音透着幾分晦澀，說明那些傢伙給他帶來了不少困擾。君琤蹙眉，狹長的鳳眸中溢出幾分擔憂和嗔怪：“你之前從未提過。”
她倒不是要責怪江霆。
只是這麼大的事情，她親親老公隱瞞這麼久，君琤心中肯定是有幾分不舒服的。
但這些跟江霆的安危比起來都無關緊要。
看着君琤蹙起的眉頭，江霆從來風輕雲淡的黑瞳中透出些無措，匆忙解釋：“我從前一直壓制的很好，只有最近……”
磁性醇厚的嗓音依舊迷人，過快的語調透着急切，還有幾分委屈，聽着頗爲可憐兮兮的。
君琤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。
素來清冷薄情的男人卻明確的向她展示了自己的不安，眼下蔫兒答答的模樣就像只淋了雨的貓咪。這副模樣瞬間就撞擊了君琤內心那點兒少的可憐的情緒。
君琤原本跪坐在榻上，此時雙臂環着江霆的脖頸，傾身上前同坐在榻邊的男人額頭相抵，溫熱的體溫瞬間就傳達到對方身上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，熟悉的氣息交換果然讓江霆四周狂躁的氣息安靜下來。
近在咫尺的鳳眼狹長，黑瞳點漆如墨，眼尾深邃透着凌厲的鋒芒，在她面前卻總是剋制收斂着。江霆的睫毛濃密纖長，卻並不會顯得柔弱，反倒像他的人一樣強硬，顫動間像小刷子一般在君琤的臉頰上輕觸。
微癢的觸感勾的君琤心中溫軟，沒忍住又抱着江霆的眼角rua了一口。
自從江霆身上的禁制鬆動之後，臉頰耳側就成了君琤時不時偷襲的目標，比起只能按時按量的脣角，這些地方的接觸已經無礙。
正因如此，君琤纔會這般肆無忌憚。
親完之後，君琤心中積攢的鬱氣仍舊未消散完全，指尖輕捏着江霆的俊臉興師問罪：“今天就在這兒，跟我好好講講到底怎麼回事兒……”
明顯認真的姿態再不是能隨便糊弄過去的樣子。
江霆也沒打算糊弄。
最近那些傢伙的動作愈發頻繁，江霆感覺每次壓制都更加艱難，甚至擔憂他們會趁他鬆懈時偷偷跑出來，做出些不太妙的事情。
甚至如果因此傷害到君琤——
江霆黑瞳中的情緒再度深蘊了幾分。
那種結果，光是想想他都無法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