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不不,絕對沒有。”亓媛急得額間冒汗,拼命搖頭想要解釋。

    她明明只想把夏婉帶回去,卻次次都受到布奇島的阻撓,這回甚至還撞上了島上總攬諸事的大管家東嵐,可謂是流年不利。

    修界誰不知道,布奇島的大管家東嵐是個清雅睿智的大美人兒,亦是島主身邊最信任愛重的下屬。

    只是可惜長了張嘴。

    可謂伶牙俐齒,舌戰羣儒不帶歇氣兒的。

    正如眼下非要將丁點兒小事曲解放大,把挑釁不滿的帽子扣到劍瀾宗頭上。

    這頂帽子若真的扣嚴實了……

    那劍瀾宗跟布奇島往後在明面上,就算是撕破了臉。

    還是他們主動挑起的爭端。

    到那時劍瀾宗將會成爲整個修界的笑柄,衆人茶餘飯後娛樂的談資。

    亓連山會劈了她的,絕對!

    怪只怪她運氣不好。

    若是動作再快些,就能錯開這些人將夏婉帶回去。到時候怎麼說還不是由着她們劍瀾宗隨意發揮?

    就說夏婉思念父親,所以自願跟他們回去。

    既然是自願,那就不存在強擄客人,同布奇島作對的事情。

    眼下被逮個正着,主動權就落到了東嵐手裏,她就如砧板上的魚肉,只能任憑宰割。

    亓媛昂起的脖頸垂下,趾高氣昂的身形也佝僂了下去,被自己腦中的設想嚇得打了個冷顫。

    “沒有?呵……”東嵐驀地冷笑一聲,看着驚的滿身冷汗精神恍惚的亓媛,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也無:“人還在你們手上押着呢,你跟我說沒有?”

    “是覺得我東嵐眼盲心瞎,任你怎麼哄騙怠慢都看不出來?”

    亓媛纖弱的身板又抖了一下,衝着身後的青衣人厲聲吼道:“放人,趕緊放人!”

    兇狠的姿態仿若咬人的瘋狗一般,好似要將所有的驚嚇怨氣全都發泄到下屬身上。

    身上的束縛很快不見,夏婉把嘴裏咬着毛巾吐掉,揉了揉痠痛不已的肩膀,慢吞吞越過僵立的亓媛,走到一衆黑袍面前。

    夏婉衝大美人勉強友好的笑了笑,咧開一嘴潔白整齊的牙齒,然而這個笑還沒維持多久,就是一陣表情管理失控的齜牙咧嘴。

    方纔壓着她胳膊的力道不輕,沉迷於喫瓜沒注意,眼下驟然鬆懈下來,刺痛痠麻木的感覺瞬間無限放大,從兩條胳膊清晰的傳遞過來。

    是真疼啊!

    夏婉撇撇嘴,心疼的盯着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跡。

    “大掌櫃,這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行爲,跟劍瀾宗絕無干系!”亓媛小心的擡頭瞥了兩眼東嵐捉摸不定的神色,狠狠咬了咬牙,將事情攬了下來。

    這差事算是辦砸了,卻無論如何不能把事情鬧大。

    “個人行爲……”東嵐一字一頓,語調極輕的念出這幾個字,輕緩的語調像是在舌尖轉了幾轉,這才緩緩吐出。

    落在等待判刑的亓媛耳中,無異於刀削凌遲,心中的恐慌無限放大。

    手腕突然被一隻沁涼的手抓住,仿若玉石一般觸感瑩潤。

    夏婉微微側頭,就看到大美人無可挑剔的側顏,被初生的朝陽鍍上一層金色的暖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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