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我會難過的……”話音到最後,君琤拽着江霆的銀袍袖子,軟綿綿的強調更像是在無理取鬧的撒嬌。看似沒什麼威懾力,但卻生生抓到了江霆的死穴上。

    要知道君琤是他唯一的軟肋,江霆寧願自己流血都不願君琤傷心難過的。

    江霆的點漆黑瞳牢牢捕捉着君琤的一舉一動,其中醞釀的霧氣濃縮匯聚,積聚成深沉的霧靄。在君琤輕拽着他的衣角撒嬌時,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,薄脣間吐出一個字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咱們繼續。”得到江霆的保證,君琤眸中欲墜不墜的淚珠驟然收起,琉璃瞳中分明是一派鎮定狡黠,鳳眼微轉間透出幾分靈睿。

    江霆早知道君琤方纔是裝的,但那又有什麼所謂?

    他見不得君琤傷心難過的模樣,就算裝的也不允許。此時見君琤飛速變臉的模樣,江霆並未在意,只黑瞳中顯出些無奈寵溺,衣袂飄揚間就把榻上跪坐着的君琤攬在懷裏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知道,那我便細細說與你聽。”

    身後高大的陰影覆蓋上來,君琤感覺左肩上多了些重量,不免有些啞然。素來恭謹肅然的江霆居然將腦袋擱到了她肩上?

    但素來強大的伴侶以這般依賴的姿態靠在身後,君琤心中自然是欣喜的,甚至還被激發了那麼一點點母性光輝。

    她家親親小時候過的太苦了!她往後要對江霆加倍的好,百倍千倍的那種,把江霆從小缺失的親情全都補回來!

    君琤感受着噴灑在耳垂上輕微的吐息,心中軟的一塌糊塗。微微側頭靠上江霆的腦袋,語調輕柔的不像話:“說吧,我都聽着。”

    “當年我成功從族中衆多優秀後輩中脫穎而出,被選定爲繼任者。在稍作休息恢復實力之後,族中就舉行了傳承大典……”

    “傳承大典?”君琤歪頭看向肩上賴着的腦袋,脣瓣有意似無意的擦過江霆敏感的耳垂,果然見他渾身一僵,紅暈迅速從接觸的地方蔓延開來。

    “咳,”江霆強作鎮定的輕咳一聲,緩口氣兒才道:“對,傳承大典……”

    每個最終選出的繼任者都要接受傳承洗禮,尚爲稚子的繼任者要被灌輸家族數代龐大的記憶和積攢的靈力,相當於要把滿缸的水硬生生壓縮塞到小瓶裏,過程必然是極爲痛苦的。

    幼時神魂意志本就脆弱,小瓶被撐出裂紋甚至爆裂都有可能。經過這樣變口態的儀式,江霆若是精分也就不奇怪了。

    君琤心疼的不行,只想去把那勞什子的破家族給滅了!拯救世界關她家親親老公什麼事?還真好意思把這麼大的擔子壓到一個孩子身上!

    就算知道自己此時的思想偏激了些,君琤也不覺得她的思路有錯。對她來說江霆可比全世界重要多了,兩者根本不可相較!

    壓下心中深沉的鬱氣,君琤的嗓音依舊清冽悅耳,幾乎是自虐般的溫聲詢問:“給我仔細講講你在大典上的遭遇、感受,切勿隱瞞扯謊……”

    君琤最後的強調,讓江霆口中的話吞了回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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