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,陸承繼人還在國外,沒有回來,也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。

    若是等他回來,知道陸雅晴找人對陸細辛動手,肯定會懲戒陸雅晴。

    陸雅晴不怕懲罰,就怕被陸承繼趕出陸家,所以,她一定要趕在陸承繼回來之前,跟陸細辛和解。

    只要陸細辛這個受害人原諒她,陸承繼就是再生氣,也不會做些什麼。

    即便陸細辛心胸狹窄,不願意原諒她,陸雅晴也要做足姿態,讓衆人看到她的誠意。

    陸細辛看了眼陸雅晴手上的餐盤,上面是四塊口味不同的蛋糕。

    她對這類甜蜜口感的蛋糕不感興趣,而且剛起牀,胃口不開,喫不下。

    是以,搖了下頭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說完轉眸吩咐廚師,讓他熱兩個包子,還有一杯豆漿,一併送到她房裏。

    陸細辛這副冷淡模樣,讓陸雅晴心中一緊,她上前一步,攔住對方:“姐,你嚐嚐看,很好喫的,我特意給你做的。”

    跟陸雅晴一塊過來的俏麗女傭,也幫腔道:“是啊,大小姐,您就嚐嚐看,爲了給您做蛋糕,二小姐早上4點就起來了,因爲不知道您的口味,特意做了四種。”

    陸細辛不理會二人,直接繞過陸雅晴往門口走去。

    她剛走到門口,身後就傳來陸雅晴情緒不穩的質問:“姐,你是不是還在恨我?”

    陸細辛蹙了下眉,她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,過去的事情,就過去了,那日既然已經說開,就不會在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但是顯然,陸雅晴還對這件事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想了想,陸細辛回頭:“沒有,事情已經過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爲什麼不喫我做的蛋糕?”陸雅晴追問。

    陸細辛蹙了下眉,精緻的眉眼冷冽起來,神色間多了些許煩躁,她對陸雅晴的糾纏有些不耐,“這是兩碼事!”喫蛋糕和恨她根本沒有半點關聯。

    陸雅晴託着蛋糕上前,走到陸細辛對面,溫柔又期待地看着她:“姐,之前是我對不起你,做錯了事,你要是原諒我,就嘗一下。”

    她偏着頭,對陸細辛溫柔一笑。

    周圍的傭人都看着二人,等待陸細辛的反應,俏麗女傭繼續幫腔:“二小姐很用心做這些蛋糕的。”

    似乎,陸細辛不喫蛋糕,就對不起陸雅晴的用心。

    陸細辛並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,她討厭這些勾心鬥角的瑣事,但並不代表她軟弱被動,毫無招架之力。

    她也並不在乎喫不喫這一口蛋糕,原本是喫不喫都可以的,不過因爲早上胃口不開不想喫而已,但是現在,面對陸雅晴的步步緊逼,她是半口也不想喫!

    陸細辛輕笑一聲,轉身到餐桌上倒了兩杯水,都是三分滿,淺淺一層。

    衆人不解,都好奇地看着她動作。

    倒完水,陸細辛拿着兩杯水到陸雅晴面前。

    陸雅晴也對她的行爲不解,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。

    陸細辛將一杯水推到陸雅晴面前,右手拿起另外一杯水,開口:“之前的事抱歉了,這杯水是我對你的歉意,我幹了,你隨意。”

    說完,將杯中水喝淨,對着陸雅晴晃了晃空空的水杯,眸光清冷:“這纔是道歉。”

    她指着陸雅晴手中的蛋糕:“而,‘如果你不喫我的蛋糕,就是不原諒我’,這不是道歉,是威逼!”

    說這話時,陸細辛神色淡漠平靜,沒有一絲嘲弄,似乎只在冷靜敘述。

    她身上穿着簡單的白T休閒褲,明明全是居家又溫和的裝扮,卻被她生生穿出一股清冷氣勢。

    似乎,她只要站在那,什麼也不說,就氣場十足。

    是那種冷淡而又有說服力的學神範,讓人完全無法反抗。

    陸細辛說完,不在理會衆人,徑自轉身離去。

    只留給衆人一個纖瘦挺直的背影。

    餐廳內的衆人就彷彿靜止了一般,直到陸細辛走後很久,才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雅晴一眼,悄悄離開。

    方纔,他們只顧着關注雅晴小姐用心準備的蛋糕了,卻忽視她的態度。

    哪有人這樣道歉的,還什麼‘你不喫蛋糕,就是不原諒我。’

    細辛小姐說的對,這根本不是道歉,是威逼!

    陸雅晴立在原處,抓着餐盤的指節逐漸用力繃緊。

    真是小看她了!以爲外面隨便養着女子會懦弱無措,沒想到卻有野草般強勁的生命力。一直以來她都沒把陸細辛當作對手,上次找人強、暴她,也是馮悅自作主張。

    陸雅晴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比不上陸細辛。

    在富貴堆裏生活了18年,衣食住行無一不精,自身素質亦是遠超衆人。別看陸雅晴模樣溫溫柔柔的,溫和無害的模樣,但她是摸過熗的。

    模樣出衆,學業優秀,才藝過人,這些是大家閨秀的標配。

    陸雅晴在大家閨秀堆裏面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尖。騎過馬,拿過熗,十幾歲,就有數百萬練手,在股市縱橫。

    長這麼大,陸雅晴還沒在別人手裏喫過虧。

    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蛋糕,陸雅晴淡淡一笑,心道:不過一個陸細辛而已,野草罷了,生命力再強勁,也擺脫不了被拔掉的命運。

    餐廳裏的女子溫溫和和的笑着,但一旁的俏麗女傭卻感覺到一抹涼意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陸細辛在房間喫完早餐,看完一本書,陸母聘請的禮儀老師就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好,我是琳達。”優雅自信的女人對陸細辛伸出手。

    陸細辛跟她簡單握了下手:“陸細辛。”

    “早就聽說過陸小姐的大名。”琳達笑起來很溫和,還有一點俏皮,請人心生親近,“陸家在外遺失的明珠。”

    明珠?

    陸細辛想到陸家衆人對待她的態度,失笑地搖了搖頭,覺得自己擔不起這個稱號。

    不過,她無意跟琳達解釋,直接直奔主題:“琳達,我們開始吧。”

    琳達點點頭,看了陸細辛一眼,突然一改她之前溫和可親的態度,問了一個銳利的不太友好的問題:

    “陸小姐連西餐都沒喫過吧,知道左叉右刀麼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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