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細細風來細細香,我的細細好香。”

    男人伏在她頸間,淺淺清嗅。

    別人都叫辛辛,只有他叫她細細。

    他說:“辛辛是大家的辛辛,細細只是我一個人的細細。”

    話音落下,男人勁腰用力一沉,似是要將她釘在牀上。

    陸細辛體內像是燃着一把火,熱的她額間冒汗,她努力想睜開眼,看清身上人的容貌,但眼前似是糊着一層迷霧,無論如何都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只能隨着身上人起伏沉、淪。

    等陸細辛睜開時,已經是上午9點鐘了。

    她嘆氣地揉着額頭,想不通自己爲何會做這種夢,難道是春心萌動?可她並沒有對哪個人有異樣情感。

    既然想不通,就放到腦後。

    今天還有很多事情呢,晚宴就是今日,雖然是晚上開始,但是白天就要準備起來。

    陸母給她送來的生活助理,已經安排好一系列流程。

    喫過早飯,就要去全身皮膚護理,還要弄頭髮,衣服已經送過來了,要去試一試,不合適的地方要儘快改。

    陸細辛剛喫完早飯走到門口,助理田芝已經把車開出來了:“陸小姐,那邊約的10點,時間快來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田芝之前在陸氏上班,因爲小姑娘辦事利落,能力出衆,就被陸母要到身邊當了生活助理。

    後來又給了陸細辛。

    “叫我名字就好。”陸細辛上車。

    田芝從善如流:“好的,細辛,時間有點緊,我要開得快一點,您坐穩了。”

    陸細辛點頭,然後靠在椅背上,往窗外看。

    走了大概十分鐘,路過一個叫夏溪巷的路口,陸細辛指了下路邊的牌子,詢問:“不是要走夏西路麼?這邊過不去。”

    聞言,田芝瞥了一眼標識,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。

    糟了糟了,她想掉頭,但前方卻遲遲不見掉頭標識。

    陸細辛看她一眼,開口:“不用掉頭,到前面第二個路口左拐,直行300米,右拐,到四喜路,那邊可以到美容會所。”

    田芝順着陸細辛所說的路走,果然到了四喜路。

    她鬆了口氣,開始有心情和陸細辛說話:“細辛很瞭解這邊?常來麼?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陸細辛搖了下頭,“我沒來過這邊。”

    “那對路怎麼這麼熟?”田芝驚訝,剛纔也沒見她拿手機導航,直接張口就來,彷彿很熟悉這段路,走過無數回似的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陸細辛語氣平淡,“來之前,我看了眼地圖,知道哪幾條路走得通。”

    田芝:……

    你這是把地圖背下來了麼?看一眼就背下來了?

    她對這段路很熟,經常去這個會所,都不知道還能這麼走,而陸細辛只是看了眼地圖,就對這裏熟悉有加。

    這是超腦吧!

    一時之間,田芝都不敢說話了,因爲她無法確定陸細辛是在撒謊裝、逼,還是真的就這麼牛逼,看一眼,就能記下來。

    要知道,地圖這玩意,可是很煩人的,各種岔口路口,不經常走的人,根本記不住。

    陸細辛忙了一天,午飯都是抽空喫的,直到傍晚,事情才弄完。

    晚宴快開始了,田芝開車帶着她返程。

    陸細辛靠在後座,支着下頜,往窗外看,這個時間段,車是最多的時候,田芝開得很慢,半個多小時,才走幾公里。

    時間快來不及了!

    田芝額頭泛起細細的汗水,指着前方的地鐵站,開口:“細辛,時間來不及了,這段路太堵,不如你坐地鐵過去?”

    坐地鐵?陸細辛扯了扯脣角,覺得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“穿這身?”她指了下身上穿的冰藍色禮服長裙,以及腳上蹬的9cm高跟鞋。

    這身確實不方便坐地鐵!田芝臉色漲紅:“那,那我抄小路,儘快過去。”

    說話間,她一踩油門,就跟前面的一輛白車撞上。

    完了!

    田芝閉了下眼,立刻回頭:“細辛,你坐地鐵過去,我處理這邊的事。”

    陸細辛仔細打量她一眼,覺得這個田芝很有意思:“你要留下?”

    田芝點頭:“我得處理這邊,要等保險公司的人過來,交警也要定責。”

    理由似乎很有說服力。

    但,陸細辛卻並沒有迴應,只是擡眸淡淡掃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清淡的一眼,卻讓田芝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,她立時窘迫起來,畫蛇添足地抱怨:“真不該走這條路,忘記今天是週五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備用衣服麼?”陸細辛問。

    她身上這件,若是擠了地鐵,肯定會皺巴巴,像乾菜葉一樣,絕對不能再穿了。

    這類宴會,陸細辛參加過幾次,都會準備備用衣服,誰也不能保證不出意外,萬一酒水撒到身上,要立刻去更衣間更換。

    “啊?”田芝反應不及,她沒想到陸細辛竟然會知道備用衣服,她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高規則的宴會麼。

    雖然有些措手不及,但田芝反應很快,立刻解釋:“您的衣服都是在巴黎定製的,就只准備了這一件。”

    就準備了一件?

    陸細辛險些失笑,她擡頭,漂亮的眸光認真看向田芝,語氣意味深長:“你可真是位合格的助理。”

    說完,推門下車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後方不遠處,一亮低調的豪車內。

    沈嘉曜正倚在後座看文件,旁邊兒童座椅的上的沈念羲晃悠着兩條白嫩的短腿,很有氣勢地指揮司機:“李叔叔,放首歌。”

    沈嘉曜的思緒從文件中抽出來,淡淡掃了小念羲一眼。

    沈念羲很敏、感,立刻察覺到爸爸的態度,他這是嫌棄自己了。

    “爸爸在工作。”沈嘉曜揚了揚手上的文件。

    聞言,沈念羲細長的鳳眼眯起來,轉頭仔細看了爸爸一眼,開口說話的語氣氣勢很足:“你可以工作,我爲什麼不能聽歌?”

    說話的氣勢倒是足了,但是小念羲剛說完,就委屈地咬住下脣,紅着眼眶,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。

    都說好了今天要陪他的,但是一整天,爸爸都在工作,去遊樂城,也是讓司機李叔叔陪他。

    沈念羲不喜歡這樣。

    四歲的小男孩,已經唸了一年多的幼兒園,裏面每個小朋友,都有爸爸媽媽,但他只有爸爸,還不經常來看他。

    小小的沈念羲還只有四歲的智商,但他已經知道孤單寂寞是一種什麼感覺。

    看着兒子要哭不哭的模樣,沈嘉曜嘆了口氣,擡手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,視線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看去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視線裏突然出現一抹熟悉的倩影!

    “細細……”沈嘉曜喃喃,立刻命令司機:“停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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