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爲同事早就回來了，結果發現辦公室裏面一個人都沒有。
“什麼情況啊？”矮個子醫生一屁?股坐在椅子上，很是納悶，不是就過去籤個到點個卯麼，怎麼還不回來，難道是被曾院長強行留住了？
想到這，矮個子醫生嘿嘿一笑，心道，多虧他機靈，逃了！
不然，現在也跟張哥他們一樣，被堵在會議室無聊開會了。
拿出手機，正打算玩一局遊戲，就接到閆斌的電話。
閆斌是來打聽消息的：“聽說下午醫院來了個專家？”
矮個子醫生點頭：“嗯，他們去開會了，我沒過去。”
“你沒去？”閆斌皺眉。
他打電話過來，是想打探消息的。
剛剛給白芷姐打過電話，林醫生已經到M?國了，而且聯繫上了莫斯醫生團隊的一個師兄，相信很快就能在M?國那邊站穩腳跟。
知道閆斌已經辭職，白芷不太贊同，很是擔憂，說他太沖動了，萬一醫院請來的專家很厲害，他豈不是錯過了學習的機會？
閆斌聞言冷笑：“白芷姐，您這是在說反話呢，再厲害還能有莫斯醫生厲害，大不了我就歇兩個月。而且啊，我估摸着，醫院請不來什麼著名專家，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。”
爲了讓白芷姐安心，也爲了證明他的話沒錯。
所以，閆斌纔打電話過來打聽消息，結果矮個子居然不知道。
矮個子醫生聽出來閆斌話裏的意思。
這位可是不久之後就要飛往國外的人物，說不定是未來的明日之星。
“你等會，我這就發個信息問問。”矮個子醫生話裏話外都是討好。
閆斌點頭：“行。”
結果，這一等，就等了10分鐘，電話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。
“怎麼回事？”閆斌皺眉，餵了幾聲。
但那邊矮個子就跟消失了似的，半點聲音都沒有。
閆斌哼了一聲，掛斷電話。
不說拉倒，估計沒名沒姓，羞於提起。
他給白芷發了條信息：“白芷姐，我問了，之前的同事沒說，不過看樣子不怎麼樣，他們都不好意思提及。”
白芷偏了偏頭，沒說話，但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甜。
陸細辛啊陸細辛，這還只是開始，好戲還在後頭呢！
說回矮個子，他先給高個子發微信，對方沒回；
又給微胖醫生，對方也沒回；
最後，他給張哥發微信，這回張哥回了。
只有兩個字，卻讓矮個子險些瘋狂。
——莫斯！
連手機都不要了，抓起紙筆，就往樓上狂奔。
可惜，他來得太晚，會議室門口三層外三層圍了密密麻麻的人，他根本擠不進去。
急得矮個子直跳腳。
他隨手扒開前邊擋路的醫生，怒聲：“你個婦科，在這擠什麼？”
婦科醫生看到他很驚訝：“你怎麼纔來，裏面會都開半天了！”
矮個子快哭了，悔恨之前溢於言表，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，抽死自己。
他裝什麼逼，裝什麼逼，早點來不好麼？
那可是莫斯醫生啊，全世界最頂尖的腦外科醫生，是他大學時的偶像啊。
會議室裏面，會議已經進行一半。
見有人闖進來，莫斯醫生皺了皺眉。
鄭醫生趕緊解釋：“這是腦外科的艾醫生，剛剛去查房了，所以來的晚一些。”
聞言，矮個子瘋狂點頭，雙目水汪汪的，誠懇急了。
莫斯醫生對他點點頭，開口：“查房很重要，不過希望你下次早一點，不要耽誤開會。”
莫斯醫生時間很緊迫，幾乎是剛一下飛機，就直奔這邊。
會議開完，他還要跟陸小姐商談重要事情呢。
院長辦公室。
陸細辛正在看書，曾院長則是在門口繞圈，已經繞了……
嗯，半夏數了一下，已經繞了178圈了。
“曾院長。”半夏無奈，“你快坐下吧，繞得我腦瓜疼。”
曾院長哪裏坐得住，激動得嗓音輕|顫：“細辛啊細辛，你是怎麼請到莫斯醫生的？那可是莫斯醫生啊！”
比林景天強10倍！
不，強100倍！
半夏也很好奇，說起來她一直在細辛旁邊，根本沒看見她什麼時候聯繫莫斯醫生的。
曾院長激動之餘還有些緊張，這次莫斯醫生不僅自己過來，還帶了團隊和設備，這樣一羣人，得花多少錢啊，醫院會不會破產？
他先在心裏想了個數，心道3億以內都能接受，若是超了……嗯，咬咬牙也能接受。
陸細辛慢吞吞合上書，低垂着羽睫，將書放到桌面上書架中，才漫不經心地開口：“沒花錢。”
沒花錢？
曾院長激動得險些尖叫。
半夏也傻了：“咋沒花錢？”
陸細辛靠在椅背，一雙又長又直的腿伸直，微微挑了下眉，語氣淡淡：“我已經喫虧了，若是花錢，就不用他了。”
什麼玩意？
曾院長心肝一顫，表示沒聽懂。
陸細辛語氣平靜：“我把芬青素的海外授權給他了。”
半夏一怔，對這個不太理解，小聲問了句：“這樣他就同意了？芬青素的海外授權很厲害麼？”
聽到這句，陸細辛擡眸，定定看了半夏兩秒鐘，忽然笑了：“是不是我總在你們身邊，漫不經心的，一個電話就能聯繫到我，凡事退讓妥協、收斂隱藏自己，你們就真覺得我很普通，很尋常？”
說着，陸細辛站起身，雙手隨意擱在兜裏，走到窗邊望着外面出神。
她不喜歡解釋，也不會炫耀，更不願意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。
但是，他們是不是太小看她了！
國外，多少人想拿到她的聯繫方式而不得。
千里迢迢，趕來國內，就是爲了見她一面。
有些時候，陸細辛都不清楚，是她收斂太過，性子太好還是他們太無知。
居然沒人知道芬青素的意義，沒人知道神經再生意味着什麼。
早在因芬青素獲得拉斯克獎時，莫斯就在聯繫她了。
幾次三番，鍥而不捨。
陸細辛一直沒有理會，她原本想着先見林景天，如果他願意，就爲他謀個機會，讓莫斯醫生親自帶他。
不過，現在，已經不需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