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曜看上一隻古董花瓶,舉牌將價格叫到一個別人沒法相爭的價格。

    其他人頓時識趣,沒人跟他爭。

    眼看着花瓶就要拍下來,夜斯年懶洋洋地舉起了牌子:“230萬。”

    沈嘉曜擡眸看他一眼,眼底都是冰凌。

    夜斯年回以一笑:“不好意思啊,沈總,咱們倆的眼光很相似呢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沈嘉曜高貴冷豔地回了一聲。

    圍觀的其他人頓時開始縮脖子。

    臺上的拍賣師更是戰戰兢兢。

    真是,神仙打架小鬼遭殃。

    一隻價值200萬出頭的古董花瓶最後被炒到900多萬,眼看就要過千萬。

    拍賣師都不敢落錘了。

    沈嘉曜坐在椅子上,不說話,薄脣緊抿,整個人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,單單是坐在這裏,氣場就籠罩整個拍賣場,讓人心驚膽戰。

    坐在另一邊的夜斯年也不遑多讓,眼神幽深冷絕,舉止投足之間氣場強大磅礴。

    兩個人彷彿是對上了,誰也不讓步。

    臺上拍賣的花瓶現在似乎已經不止是一隻花瓶了,而是具有某些象徵意義,兩人誰都不願相讓。

    爭奪進入白熱化趨勢。

    夜斯年已經舉牌將價格叫到1200萬。

    臺上的拍賣師沒有落錘,而是直直看向沈嘉曜,等着他出價。

    而這次,沈嘉曜卻沒有舉牌,而是鐵青着臉,冷冷注視着夜斯年。

    夜斯年冷笑一聲,聲音不高不低,是剛好讓周圍人聽見的音量:“怎麼,沈總囊中羞|澀了?”

    沈嘉曜沒說話,只是冷着張臉。

    見狀,夜斯年笑得越發肆意,目光往陸細辛臉上輕輕一撩,意有所指:“看來,沈總也沒這麼喜歡這隻花瓶,連區區一千萬都不願意拿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呵——”夜斯年冷笑一聲,眼底盡是嘲諷。

    這次他不等沈嘉曜出價,直接再次舉牌:“2000萬。”

    天啊,兩千萬!

    兩千萬買一隻花瓶,夜少主對這隻花瓶也太看重了吧!

    場上的衆人都震驚了,倒不是他們出不起這兩千萬,而是臺上的花瓶實在不值,買回來就相當於把兩千萬扔到水裏,也就聽個響。

    一時之間,衆人目光都在夜斯年、陸細辛、沈嘉曜三人身上來回流轉,各有所思。

    看來,這個兩男爭一女的戲碼,是夜少主勝了。

    拍賣師數了三聲,落錘。

    古董花瓶終落夜斯年手中。

    他擡了下眉,掃了沈嘉曜一眼,眸中盡是得意。

    就在夜斯年拍賣成功之後,沈嘉曜臉上的憤恨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,轉而變得平淡無波。

    這般迅速的變臉,讓夜斯年心裏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他擰着眉心,暗想:沈嘉曜不會是想坑他吧,故意叫價,讓他以十倍的價格拍下這隻花瓶。

    夜斯年正胡思亂想之際,另外一邊的沈嘉曜突然把下巴擱在陸細辛肩膀上,聲音委委屈屈:“老婆,他欺負我。”

    陸細辛微怔,轉眸看向沈嘉曜,正好對上他一雙水汪汪的眸子,澄澈見底,可憐可愛,彷彿受了委屈的小貓,過來找主人順毛。

    陸細辛的心瞬間就軟了。

    她其實不是一個習慣和別人親近的人,哪怕她現在喜歡沈嘉曜,依然把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區分的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她會隱瞞自己京都研究院院長的身份,凡事都是以事業爲先,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想着跟沈嘉曜商量。關於沈嘉曜的事情,她也是很少插手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奉行一個原則:即便是夫妻,也是需要距離感的,自己的事情自己做,互相不要摻合。

    她太理智了!

    因爲太過理智,所以缺少了一點溫情。

    但是,沈嘉曜卻總能打破她的原則。

    其實陸細辛看得出來沈嘉曜和夜斯年的相爭,她心中自然是偏着沈嘉曜的,但是在這種場合,她也做不了什麼,更是顧忌沈嘉曜的面子,所以才一直默不作聲。

    但是現在看着委屈巴巴淚汪汪的沈嘉曜,陸細辛瞬間就難受了,顧不上原則,直接柔聲安慰:“我在,你想怎麼辦,我給你出氣。”

    聽到這句話,沈嘉曜的眸光瞬間綻放眼花,燦爛至極。

    他等的就是這句話!

    沈嘉曜枕着陸細辛的肩頭,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夜斯年,覺得這人還真是蠢啊。

    後宮之間的爭鬥,搶奪的重心從來不是什麼花瓶啊、衣服啊、項目啊這些沒意義的死物,而是聖心。

    沈嘉曜估摸着,就夜斯年這般情商,後宮劇里根本活不過一集。

    他贏到了花瓶又如何,一個破瓷瓶而已,細辛的心疼纔是最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沈嘉曜擡起頭,轉眸看向夜斯年,幽深的墨眸中帶着點趾高氣揚。

    “細辛,我們換個位置。”沈嘉曜低聲。

    陸細辛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對沈嘉曜的心疼,面對他的要求當然立刻答應。

    很快,沈嘉曜就跟夜斯年換了位置。

    他淡淡瞥了夜斯年一眼,扯起嘴角,眼神中透着壞:“恭喜夜少,喜得花瓶,我啊,就爭不過你。不過好在,我老婆疼我,一會給我拍個更大的花瓶。”

    說完,還抓起陸細辛的手,一下一下地擺弄着她的手指頭。

    看到這一幕,夜斯年不知爲何,忽然覺得眼熟。

    皺眉想了半天,纔想起來。

    原來是電視劇裏面,剛剛得了皇寵而趾高氣揚的奸妃!

    這個沈嘉曜真是深得奸妃精髓啊!

    夜斯年磨了磨牙根,突然覺得手癢,想在沈嘉曜得意的俊臉上來一拳。

    拍賣會繼續進行,後面夜斯年陸續拍了幾樣東西,但是他每次舉牌,陸細辛都跟着舉牌。

    冷着張臉,一副你欺負了我家沈嘉曜,我也要欺負你的模樣。

    反正就是故意整事,欺負夜斯年。

    夜斯年是又氣又委屈,一張臉青青白白,難看得厲害。

    五指死死捏着椅子扶手,險些把扶手捏碎。

    沈嘉曜就在一邊欣賞夜斯年氣得發瘋的神情,間或轉眸對陸細辛燦然一笑:“辛辛真好。”

    夜斯年氣得牙根癢癢,忍不住冷聲:“沈嘉曜,你不覺得丟人麼?居然喫軟飯!”

    “軟飯怎麼了,軟飯很香啊,你想喫還喫不到呢。”沈嘉曜毫無心裏壓力,當年在懸崖底下,他就是細辛的人了,早就習慣了喫軟飯,所以這話說起來毫無壓力。

    周圍一圈人都聽到了沈嘉曜的話,衆人的表情都快龜裂了。

    多麼清新脫俗的沈首富啊,居然把喫軟飯說的如此理直氣壯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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