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句話叫什麼來着?清官難斷家務事。
家裏這攤子事情,是說不清的,陸小姐若是識趣的話,就該抽身離開,別蹚這趟渾水。”
曾可兒有八分把握說動陸細辛。
對於師父柳繪,她是有歉疚的,但事已至此,她已經沒辦法放開趙明宇,只能在其他地方補償師父。
她都已經想好了,以後會用心照顧師父,給師父養老。
陸細辛坐在對面的沙發上,神色沒有半分變化,聲音低低的:“不是我想插手,而是柳繪要求如此,我不過是來幫忙的。曾小姐,警局那邊還等着你做筆錄呢。”
曾可兒臉色變了變,沒想到陸細辛還挺執拗,這麼難說通。
她死死蹙着眉心,聲音轉冷:“陸小姐,你是要執意插手此事,與我爲敵麼?”
陸細辛眨了眨眼睛,沒說話。
見狀,曾可兒心底怒氣更甚:“陸小姐!你別過分!主動權在我手中,只要我不指控趙明宇,他就不會被定罪。”說到這,她勾了勾脣角,突然笑起來,“不僅不會被定罪,我們還能倒打一耙呢,陸小姐你這可是報假案,強闖民宅啊。
別怪我沒提醒你,你若是不識擡舉,惹怒了我,我可以直接告你!”
陸細辛低頭看了看錶,已經快到中午了,她沒興趣和曾可兒囉嗦,站起身,聲音冷淡凌厲:“誰說沒有你的指控就定不了他的罪?難道只有你一個人證麼?”
說到這,陸細辛轉向祝笑笑,看了她一眼。
接到信號,祝笑笑立刻拿出一份資料,展示給曾可兒看:“曾小姐,這三年中你出門的次數寥寥可數,而且每一次都有趙明宇陪伴在身邊,這裏是一些照片,每一張照片上面,你的表情都是不情願的。
除了這些物證,還有人證保姆梁姨,以及趙明宇的祕書。”
“怎麼會這樣,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?”曾可兒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,終於慌張起來。
不過,她理智尚在,低聲道:“你說的那些證據都不重要,關鍵的證據是我,只要我不承認,咬死了趙明宇沒有拘禁我,你們就定不了他的罪!”
陸細辛彎了彎,眉眼盈盈地看着她:“姑娘,你還是太單純了。難道你忘了,昨天我在警察面前說的話?”
什麼話?
曾可兒一時沒反應過來,想了半天,才恍然意識到昨天陸細辛說了什麼。
——她說:可兒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。
想到這,曾可兒陡然一驚,臉色瞬間慘白。
她猛地擡頭,死死瞪着陸細辛:“你、你——”
“猜對了。”陸細辛很喜歡曾可兒的聰慧,“你說一個心理有問題,精神不正常的人,說的話誰會信呢?其實有沒有你,我都有證據給趙明宇定罪,因爲他犯罪是既成事實,至於你,不過是給你個機會,試探你的想法而已。
說到這,陸細辛轉向祝笑笑,乾脆利落地吩咐:“送她去精神病院。”
“不——”曾可兒崩潰。
Y市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很快,不過三天就已經塵埃落定。
酒店裏,陸細辛靠在沙發上,閉目養神。
祝笑笑湊過來,關心:“陸老師,您怎麼了?這幾日臉色看着不太好,精神頭也不足。”
“沒事。”陸細辛搖頭,同時在心底默默掐算日期。
她的例假已經推遲5天了。
意識到這點,陸細辛低頭,看了看平坦的小/腹,心裏驀地涌上一股輕軟的溫暖的情緒。
她是要有寶寶了麼?
這一刻,陸細辛說不出是什麼感受,既像是茫然,又像是歡喜,情緒複雜。
事情還沒有確定,先別胡思亂想了,陸細辛深吸一口氣,準備回柳家寨。
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,她就回古家醫院,仔細檢查一翻。
沈嘉曜一直坐鎮柳家寨,聽到陸細辛回來,趕忙跑出來迎接:“辛辛。”
陸細辛在外人面前的樣子,一直是有些疏離的,不太會表達親暱,但是這次見到沈嘉曜,不只是爲何,她覺得特別想他,好想扎到他懷裏。
心裏這麼想,陸細辛就這麼做了,直接撲過去:“嘉曜。”
沈嘉曜被抱了個滿懷。
院子裏站了好多人,沈嘉曜原本想維持一下總裁的風度,但是實在忍不住,控制不住地笑出聲。
嘻嘻,哈哈,哈哈哈——
他媳婦過來撲他呢,他媳婦好愛她啊!
他怎麼就這麼幸福呢!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!
然後,院子裏一衆人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兩人秀恩愛,抱在一起也就算了,還要親親;親親也就算了,還要手拉着手。
哎呦,這狗糧,塞了滿嘴!
柳繪也從屋子裏出來,到外面接陸細辛,她這兩天心情不算好,出來後,看到這纏纏綿綿的一對,心情更糟了。
忍不住說了句酸話:“你們年輕時感情好,等到以後年紀大了,感情不一定會好。”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,現在陸細辛年輕貌美,他當然稀罕了,等以後上了年輕,陸細辛臉上有了皺紋,身材也不好了,男人肯定要變心。
沒等陸細辛開口,沈嘉曜就蹙了眉,表情沉沉,很是擔心的樣子。
他勾着陸細辛的手指,有些小委屈:“辛辛,你以後會變心麼?”
陸細辛堅定搖頭:“不會,我只愛你。”
沈嘉曜高興了,心臟歡騰地不得了,他轉向柳繪,語氣得意:“聽到沒有,辛辛不會變心,我們的感情會一直這麼好,永遠這麼好。”
柳繪都傻了。
她哪裏說陸細辛會變心了,她明明在說你沈嘉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