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色晚了，你們該回去了。”賀知知冷冰冰地逐客。
“明戰，你先下樓等我。”厲堇元看向小戰神。
賽鈴會意，拿出一個好玩的轉鈴玩具，牽着小戰神往外走：“戰少爺，我們下樓去邊等邊玩扯鈴好不好？我給你表演一個我的獨家絕技。”
兩人走出去。
“你要做什麼！”賀知知對厲堇元很瞭解，與他獨處很危險，因此賽鈴和小戰神一出門，她就渾身緊繃，進入了防禦狀態。
“你覺得呢？”厲堇元站起身，先把桌上的碗收了收。
賀知知心裏忐忑：“不用了，這些留着賽鈴會做，你早些回去吧。”
他嘴角一勾：“我還沒喫飽。”
“帥府肯定也給你備了餐食的……”她隨口道，心裏頭卻一陣奇怪的堵。
“這裏不是還有最後一道主菜沒上嗎？”
厲堇元長臂一伸，一下子把賀知知壓倒在餐桌邊上，看着她這幾日轉好的紅潤氣色，秀色更可餐，便覺得腹中更加飢餓，忍不住想要把她喫光抹淨。
他想她，鄂東嬌對他用香時，他就發狂般想她。
“誰是你的菜！反正我不當。”賀知知用力地瞪着他，就像一條蒸得雙眼鼓突的魚，瞪得食客不敢下筷子。
可厲堇元卻覺得這樣的她有些好笑，又有些可愛。
“你這個樣子，是不是喫醋了？”他湊近逼問，莫名地心滿意足。
賀知知眸光一閃，默默側過頭，咬着脣不願意承認。
這些醋意，一次兩次是情趣，可到後來無休止地重演，遲早會變得相看兩相厭。
氣氛沉默了許久。
“在想什麼？”厲堇元問。
“在……想我的父母……”賀知知有氣無力地答道。
她對自己的父母知之甚少，唯獨確定的便是他倆恩愛到死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厲堇元卻以爲她在想雷家的正室被姨太太所害，正室所出的子女被姨太太作踐。
好在意義都差不多。
厲堇元明白一點，賀知知絕對不願意當一個姨太太。
這倒也不意外，相識之初，她便口口聲聲，她只接受開放婚姻。
感情要絕對平等，獨一無二才能換絕無僅有。
“看着我。”厲堇元命令。
但她怕失陷在那一雙攻城略地的星辰裏，執拗賭氣地不看他。
於是厲堇元加重了語氣：“不看着我的話，我就把你抱到浴室鏡子前，讓你從鏡子裏看清楚我要做什麼。”
他的威脅總是言出必行，賀知知只好顫巍巍地移回眼神。
四目相接的瞬間，厲堇元就滿意地低頭，剛想蹂躪她的紅脣時，就改了主意，只是蹭蹭她的鼻尖。
她的傷還沒好全，他不能操之過急地親近她。
“帥府只會有你一位夫人。本帥以一抵百，我的夫人，也抵弱水三千。”
厲堇元在她耳邊承諾道，賀知知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
她不敢相信。
他可知他從此放棄了什麼？以他的地位，可以權勢聯姻，也可以妻妾成羣，他本可以爲所欲爲，卻甘願從此受限。
賀知知發着呆，厲堇元已經起身離開，足音消失在門廊外。
公寓樓下。
小戰神正在興高采烈地玩扯鈴，耍得高低起伏，十分好看。
厲堇元問賽鈴，最近的情況。
“林軍醫來給小姐開了一些安眠的藥，最近幾日小姐都沒有再夢遊了。”賽鈴事無具細地彙報，“還有雷炎少爺，小姐提出過見他，但雷少爺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，她纔會被羅鳴奇抓住，因此很是自責地避而不見，一直把自己關着。”
……
“雷炎倒老實，他不自己關着，我也會關他。”厲堇元很滿意，轉頭喊了一聲，“明戰，走。”
小戰神立即收好轉鈴，雙手交還回去，並且道謝。
“阿爸，我們現在去帥府嗎？”小戰神上車後問。
他下意識是說“去”，而不是“回”。
他心裏已經把有賀知知的地方當成家。
厲堇元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阿爸，我們不能和雷姐姐住一起嗎？”小戰神望一眼樓上亮着的窗口，很是不捨。
“很快就能了。”厲堇元摸摸他的頭，允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