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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17章寫給少帥的遺書

    第二日清早,畢沉被一陣歌聲吵醒。

    他昨夜又是失眠,最後只是和衣躺下,閉目養神而已,聽見樓下的歌聲,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,迫不及待地往院子裏跑去。

    跑動的時候,他彷彿恢復了青春,就像一個懷春的少年,迫不及待要去與心愛的女郎約會。

    很快,他來到院子的邊緣,見到簡單編着一個麻花辮的賀知知的背影,不禁升起一種近鄉情怯般的愁緒,不敢靠近。

    賀知知正拿着一個灑水壺澆花,哼着小調,和煦的陽光似柔紗一樣披着。

    “畢先生早安。”她聽到身後的動靜,轉頭微笑着招呼,與畢沉四目交接。

    那個剎那,畢沉彷彿從一個美好的夢境中轟然醒來,臉色極其難看:“大清早的,誰準你這麼吵的!”

    賀知知把水壺放下,無辜中藏了些狡黠:“畢先生,你把我拘禁在這裏,我唱唱歌解悶不行嗎?”

    “不準唱!否則我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,給厲堇元送過去!”畢沉咬牙切齒地加了一條規矩。

    賀知知抿抿脣,趁機提出另一個要求:“那我可以打一個電話嗎?我有一個好友,本來我們約了每日等孩子放學後,讓小戰神教她的孩子一點拳腳功夫,可是我連續兩日無故失約,她肯定會擔心我是不是出了事,說不定會報警。要是警備署的人插進一腳,知悉你和少帥關於鄭三小姐的性命交易,也不好收場吧?”

    畢沉之所以不自己動手,而是威脅厲堇元替他動手,就是想把整個畢氏家族摘出去。

    這個罪名不輕,他絕對不會願意把警備署捲入進來。

    聽到賀知知的話,畢沉明顯猶豫了。

    “可以!長話短說。”畢沉陰沉地妥協,只要賀知知不再唱那些有的沒的。

    得到同意後,等到放學時分,賀知知給學校打了一個電話,麻煩老師轉告周意來接聽。

    周家是沒有電話的,只能這樣輾轉。

    而周意在學校裏接到賀知知的電話,感到很奇怪。

    “亦瑩,這兩天怎麼沒有見到你的人影?婷婷說,明戰在學校也是無精打采的,出了什麼事嗎?”

    “阿意,你能借我一個東西嗎?”賀知知沒有直接回復周意,反而壓低聲音,提出一個很詭異的要求,“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爲什麼會對這個感興趣?”周意像是大喫一驚,但仍是將賀知知想借的東西找出來,包好了送去了軍區。

    賀知知打完這個電話後,就告訴畢沉,她想練字,需要他派人去買些筆墨紙硯,如果他的書房有,那她就借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做什麼!”畢沉不由勃然大怒,他覺得賀知知完全是得寸進尺,人質不像人質,明明小命掌握在自己手裏,反而敢頻頻膽大包天地提要求。

    “筆墨紙硯當然是用來寫字的。”賀知知一本正經地回答,“萬一厲少帥不願救我,我寫封遺書不可以嗎?”

    這句話倒聽着有些淒涼。

    畢沉耐住氣性,吩咐人給了她上好的筆墨紙硯。

    賀知知的臥房裏沒有書桌,她直接就在客廳的茶几上揮墨如雨,一寫就是好幾個鐘頭。

    對於畢沉來說,她的存在相當礙眼。

    一開始,他只視賀知知爲一個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,對她並不好奇,他本打算抽着雪茄渾渾噩噩地度過這三日時光,只等厲堇元的消息即可。

    可是連番的詭異要求,讓畢沉也不禁留意起她的一舉一動。

    賀知知寫得認真,而且並沒有遮遮掩掩,畢沉隨意一瞟,就能看清紙上的內容。

    等他看明白了,臉色也沉下來了。

    賀知知寫的與其說是遺書,倒不如說是情詩。

    白居易的“相恨不如潮有信,相思始覺海非深。”

    元稹的“曾經滄海難爲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”

    秦觀的“夜月一簾幽夢,春風十里柔情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在寫什麼!”畢沉大步走過去,抓起賀知知正在寫的紙,用雪茄點燃,陰鷙地瞪着她。

    賀知知正好寫累了,懶洋洋地伸個懶腰,眼簾半掀:“畢先生又不是目不識丁,難道看不出我寫的是古往今來,最動人的情詩?”

    “古往今來的情詩那麼多,你爲什麼偏偏抄寫這幾首!”畢沉怒吼道。

    賀知知眼珠子轉了轉:“也許,因爲我剛好就背得這幾首?我的遺書是寫給少帥的,當然要煽情一點。”

    她的說法無可挑剔,連畢沉也覺得是自己神經敏感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不必寫遺書了,厲堇元已經派人去了南方,他明天一定會帶回鄭三的死訊。你準備好和他一起事後逃亡就行了。”畢沉硬邦邦地丟下一句。

    他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,只是用雪茄點燃了賀知知方纔寫的那些情詩,然後就甩手上樓。

    第二天過去,賀知知心裏的把握,從六分變成了九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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