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愣住後,侍衛長很快反應過來,暗忖自己竟然差點着了這女人的道。她算哪門子王妃?
臺上的雅麗王妃可不僅僅是蘭泊國的王妃,還是大名鼎鼎光陰教的教女,身份比她尊貴千萬倍,哪裏輪得到她這個女瘋子來碰瓷。
“你不信?”賀知知斜睨他一眼,嘴角冷笑了一下。
“又瘋又美,哈哈,我喜歡,夠勁。”侍衛長的手再度抓向賀知知。
下一秒,他的面上佈滿驚恐,膝蓋禁不住地發軟。
“卑職知錯。”他五體投地跪在地上,瑟瑟發抖。
原來,就在方纔,賀知知二話不說從背上揹着的不起眼布包裏抽出了一根權杖,揮劍一般直直地插在地上。
周圍的貴族們震驚地望着她手裏的權杖,猶疑的視線在她與高雅麗之間來回逡巡,最後選擇先單腿跪下參拜象徵君主的權杖。
盲眼的高雅麗聽見周圍人紛紛下跪的聲音,卻不清楚什麼情況,急忙問:“發生什麼了?是君皇回來了嗎?爲什麼忽然個個都行大禮?”
侍女們皆不敢出聲,因爲在權杖前,未經允許不得喧譁。
賀知知妙目看向高雅麗,眸光流轉,微微笑道:“真巧,我也是王妃呢。”
“胡鬧,司徒敬也答應我不會讓任何人凌駕於我之上,他明明和我有約定……”高雅麗心中慌亂,險些失言,幸好及時咬住了乾澀的嘴脣,把剩餘的話吞進了肚子裏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藤橋家的!橘家的!出聲啊!還有你們這羣混喫等死的奴才,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!不會說話的話,回頭我就拔了你們的舌頭。”高雅麗急得暴露本性,在高而華麗的觀景臺上儀態盡失,瘋狂咆哮。
場面東邊的一頂帳篷慢悠悠地掀開一角。
今日一直在帳篷中休息,懶得理會皇子選妃鬧劇的嵐雅夫人清咳了一聲,語帶嘲弄地回覆:“雅麗王妃稍安勿躁,這位夫人只是手持象徵蘭泊君主的權杖,我們不妨聽她說說是怎麼得到的。”
“假的!肯定是假的!”聽到是權杖,高雅麗心中大安,脫口而出,“真的權杖已在敬也君皇手裏。他剛剛離去,正是去迎接權杖。這是我蘭泊國的瑰寶,當然不會流於外人手裏。”
衆人半信半疑,畢竟賀知知手裏的權杖看上去十分古樸貴氣,不像是假的。
權杖與蘭泊國的皇位息息相關,若無法妥善處置,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皇位之爭。
“把這個蠢女人給我立刻斬了,以儆效尤,免得之後還有其它人拿着一根柺杖就闖到本王妃面前胡言亂語!”高雅麗頤指氣使道。
但沒有人敢聽從她的命令。
那根珠光寶氣的權杖無形間散發着歷代君皇的龍壓,越是離它近的人,畏懼感越強。
賀知知擡頭望了望太陽的方位,勾脣笑道:“是真是假,馬上就知道了。”
與此同時,司徒敬也匆匆步入宮廷偏殿,見到一身黑衣斗篷的男人雙手託舉着一個金色的長匣,心中直接默認這是拍賣行的人送來他拍下的權杖。
“怎麼這麼晚?我告訴過你們儘快送達,本是預備在皇室狩獵儀式開始時手持權杖亮相的。”司徒敬也不悅道。
黑衣斗篷人聲音嘶啞:“請君皇驗貨。”
司徒敬也迫不及待打開長匣,見到權杖立刻面露喜色,拿起來愛不釋手。
有了教女的祝福,再加上這根權杖,從今以後他的王位穩如磐石。
“這……”司徒敬也握在手上,立刻覺得手感微異,皺眉道,“你們拍賣行檢驗過權杖的真假嗎?”
黑衣斗篷人頭埋得更低:“這根權杖上鑲嵌的每顆寶石都已檢驗爲頂級品質,君皇說的真假是什麼意思?”
“罷了。”司徒敬也忽略那點異常,並不想告訴拍賣行此權杖最重要的不是珠寶,而是背後象徵的權力。
“宮廷官會帶你出去。你的拍賣行不得告訴任何人這宗交易細節。”司徒敬也裝好權杖,急匆匆重新趕赴狩獵場。
背後的黑衣斗篷男擡起頭,緩緩摘下帽子,赫然是冷麪凌厲的厲堇元。
宮廷官上前示意:“先生請隨我出宮。”
“好!”厲堇元話音落,直接一拳利落地打暈宮廷官,然後走出偏殿,攔下一個侍從,“我是君皇的客人,他讓宮廷官送我去狩獵場觀禮,但是宮廷官在裏面忽然急病發作暈倒,你們快派人把他扶去見醫生,另外給我安排一輛車。”
侍從之前見過宮廷官親自將他帶入宮中,且以禮相待,對厲堇元的話深信不疑,躬身道:“貴客請稍等,我這就去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