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六皇子發現了這個“志同道合”的小夥伴之後,就經常把她拐出去逛喫逛喫,還美其名曰微服私訪。
這倆喫貨湊一起,完全看不出來相差六歲。
六皇子的智商就像是被祝冉冉給拉齊到八歲了一樣,看啥都好喫。
祝縣令對於這位十四歲的小王爺真是無語至極,可是又不能說什麼。
最讓他鬧心的是,他的寶貝閨女完全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,整天跟着傻喫孽喝的,喫啥都香,眼瞅着就胖了一大圈。
真是一丁點女孩子家的模樣都沒有,整個就是一野小子。
這不,前一陣子六皇子又帶着祝冉冉去了百里之外的月亮湖,說是喫開江魚去,今天才剛剛回來。
一到家聽說陸佳甜來縣城賣煎餅餜子了,祝冉冉立即又衝了出來。
她想念甜甜妹妹了!
她也特別想嚐嚐煎餅餜子是啥味兒的!
結果才走到半路,就遇見了出去報信兒的人,說是集市上打羣架了。
一聽其中一方是賣煎餅餜子的,祝冉冉可急壞了,跟着偶遇的官差們一路小跑過來救人了。
陸佳甜看她跑的滿頭是汗,大眼睛裏滿是擔憂,心中不由得一暖。
她用袖子幫祝冉冉擦了擦臉上的汗,“我們沒事兒,別擔心。”
祝冉冉拉着她的手,上下打量了一番,見確實沒啥明顯的傷痕,這才略微鬆了口氣。
然後她又來到白薇跟前,“乾孃,您沒傷到吧?”
白薇蹲下來,幫祝冉冉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小辮子,微微笑了下。
“沒有大礙。”有事兒的是那幫癟犢子!
白薇兩輩子加一起沒和人打過架,這次真是破天荒頭一回。
結果她發現了自己的隱藏技能——掐架小能手啊。
這具身體的反應能力很好,那幫丫鬟婆子對她出招,她能迅速躲開。
與此同時,她能準確無誤地反擊回去,並且力道極大。
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跳廣場舞的功勞,反正白薇對此很滿意。
祝冉冉可不知道她那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乾孃竟會如此彪悍暴力,心疼地抱了抱她,然後又把陸家人挨個關心了一圈。
老陸太太看到小姑娘如此貼心,感動壞了。
不過感動過了之後,她卻對祝冉冉說:“冉冉啊,這裏沒有你的事兒,趕快回家去。”
那個刁蠻小姐的爹是大將軍,祝冉冉的爹才只是縣令而已。
官大一級壓死人,何況是差了那麼多級。
老陸太太擔心小姑娘會被姚二小姐欺負。
祝冉冉來的匆忙,並不知道具體情況,所以也不知道姚楚琪的身份。
小姑娘現在正被憤怒包圍着,根本就聽不進去老陸太太的勸說。
她豪氣地拍拍老陸太太的手,“陸奶奶,你在這等着,我幫你們報仇去。”
說完,她就板着小臉走到了姚楚琪面前。
“你是哪家的小姐?怎麼可以隨便欺負老百姓呢?”
姚楚琪想不到自己竟會被一個小孩子責問,氣惱不已。
即便是京城裏那些比她神風高的貴女們,也要看在她爹的面子上,和她客客氣氣的說話。
心中惱怒不已的姚楚琪狠狠地瞪了祝冉冉一眼,“滾一邊去。”
祝冉冉頓時驚呆了,“天哪,你的教養呢?身爲大家閨秀,怎麼可以如此口吐惡言?”
說完,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,捂着小嘴懊惱地說:“哎呀,瞧我說的什麼傻話。
都能縱容惡奴當衆欺壓百姓呢,又哪會在意談吐是否文雅。”
之後祝冉冉又像個小戲精似的嘆了口氣,“唉,也不知道你父母知道了你在外面的言行之後,會不會羞愧地再也不敢見人。
作孽喲,他們攤上你這樣的女兒,可真是倒了大黴了!”
姚楚琪已經被氣的快要昇天了。
她就不明白了,這個小丫頭的嘴巴咋就那麼厲害呢,叭叭叭的說起來沒完,每一個字都讓人無比生氣。
可祝冉冉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生氣似的,依然一副天真無比的口吻,繼續追問:“大嬸兒,你咋不回答我的問題呢?
你到底是誰家的啊?
是擔心你爹孃名聲受損麼?
早知道會是這樣,你之前就好好做個人唄,不要幹那些缺德事兒。
你瞧瞧這幫可憐的老百姓,都被你家的奴僕給打成什麼樣兒了。
你快趕緊給他們道歉,然後再給一筆補償費,我們就不去找你父母理論了。”
祝冉冉的小嘴兒一開一合的,每吐出一個字,就好像往外射一記飛刀似的。
姚楚琪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。
尤其是那句大嬸兒,差點直接把她送走。
誰他孃的是大嬸兒!
她今年才十六歲,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。
姚楚琪一直自詡爲大美人,哪裏受得了祝冉冉這樣的貶損呢。
終於,她的自制力到達頂點,再也不想多聽祝冉冉說一個字了。
“你是個死丫頭,給我閉嘴!”
姚楚琪大吼一聲,然後命令身旁的丫鬟:“過去掌嘴,把她的嘴巴給我抽爛!”
再讓你叭叭,把嘴巴打爛,牙齒打掉,看你還怎麼叭叭。
祝冉冉見她這樣,不僅沒有生氣害怕,反倒是在心裏頭冷冷一笑。
哼,醜八怪,等着倒黴吧!
兩個丫鬟冷着臉直奔祝冉冉,巴掌在半空中高高舉起。下一刻就要落在她稚嫩的小臉上。
縣衙裏的官差一看,立即上前攔住了她們。
“住手!這是縣令家的小姐,你們不許造次!”
本以爲亮明身份,那倆丫鬟就會停手。
不想她們卻只是輕蔑地哼了哼,然後就繼續向祝冉冉靠近。
很明顯,這是不打到她不罷休啊。
老陸家人見狀,立即衝過來,把祝冉冉保護在了中間。
老陸太太更是叉腰站定,大聲怒喝到:“欺負個孩子算什麼本事,有能耐衝我來啊?”
倆丫鬟頓時停在了原地。
開什麼玩笑,這死老太婆專門朝臉上下手,她們是傻了纔會往前湊呢。
她們對自己的臉蛋很滿意,不想被撓成破布條。
姚楚琪見狀很是生氣,當即又要命令護院們動手。
就在這時,突然有人高喝一聲:“住手!是誰在我的地盤上撒野?”